见秦可看了孩子好几眼，徐栋挣扎了片刻，还是朝她开口，“法律规定不能买卖孩子，要不，我们买别的？”
孩子买来他也不会养啊！
秦可惊奇地看着徐栋。
“谁跟你说我要买孩子？”
这人不是挺聪明的吗？
秦可不知道，对上她，徐栋本能的听从，脑子不带转弯的。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孩子，加之秦可做事向来随心，买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那——”徐栋注意到另一侧的筐子，顿时尴尬地挠头。
老人听到两人对话，将扁担放下，笑道：“这是我孙子，可不卖。”
“老人家，我们想买这个筐子里的东西。”秦可说。
她又看向另一侧筐子里的孩子，孩子呼吸不太稳，嘴唇青紫，应当是心脏有些问题。
“丫头，这是我自己做的大饼。”老人掀开布，里头放着笼布，包着一摞大饼，大饼六七寸左右大，两三厘米厚。
老人打开笼布，一股香味飘到鼻尖，旁边还有几个瓶瓶罐罐，“这是辣椒酱，这是黄豆酱，还有腌的萝卜干。”
老人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只能做些小买卖。
平常会卖些菜，赚的不多，今天也是头一回卖咸菜。
他讨好地看向秦可，“这些酱都是我挑好的做出来的，丫头，你买一瓶尝尝？”
村里几乎家家都有辣椒黄豆，老人做的味道再好，也没有多少人舍得花钱买。
他一上午就卖了一块大饼，还有一瓶辣椒酱。
“这些东西我全要了。”徐栋没了之前的尴尬，他对老人说。
老人不敢相信，“真的啊？”
“这东西不少，你能吃的完吗？”老人还担心，“这辣椒酱跟黄豆酱能放时间长，饼放不了几天，要不你少买点饼。”
“阿爷，没事，我能吃。”
“好。”老人感激地朝徐栋直点头，手有些抖，“谢谢你们，你们帮了我大忙。”
他算了一下，这一筐子也就收四块钱。
“饼里没有肉，不值啥钱。”
徐栋掏出十块钱，递给老人，不让他找了。
“那可不行，该多少就多少。”老人拒绝。
徐栋按住老人的手，“阿爷，这孩子病的不轻，你得给他买药吃，钱都拿着吧。”
老人抹眼睛，“这孩子是我捡的，从小就有病，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把这孩子抱回家，只能给他吃喝，看病的钱他是真的没有。
本来以为孩子活不了多久，好几回生病，差点就没了，却还是挺了过来，今年孩子七岁了，个头瘦小，看着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秦可掏出手绢，从里头拿出五百块。
这钱是老高给的一半家财。
“老人家，带孩子去大一点的医院检查一下吧，若是能救，咱就救，若是不能，你也尽力了。”秦可说。
“不行，这钱太多了。”老人这辈子都没一下子拿过这么多钱，他不敢，也不能要。
“这是给孩子看病的。”秦可不由分说地将钱给了老人。
“村里的医生看过了，他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治不好，他能活几年都是他的命。”老人还是拒绝。
“这钱是别人的捐赠，你收下，也是为他积德了。”秦可还是将钱塞给老人，“他起码还能活到成年。”
老人没将秦可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还是很感谢秦可。
老人忙将孩子从筐子里抱出来，让他给秦可跟徐栋磕头。
就这短短时间，孩子脸又青了些，他咳嗽几声，又常常吐出一口气。
老人熟练地替他拍背。
“我早知道会有那一天了。”
可到底养了好几年，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可没让孩子跪，她牵着孩子细瘦的腕子，手指点在他的手腕内关。
半晌，她收回手。
徐栋竟发现孩子的脸色好了很多。
老人将东西包好，给徐栋。
没了东西，老人就从旁边捡了石块，放在筐子里，孩子再去另一边。
又千恩万谢地跟秦可及徐栋道谢，老人才挑着筐子离开。
“他不能用七星续命灯吗？”等人走了，徐栋才问。
“他体内器官有病变，孩子又太小，承受不了七星续命灯。”
徐栋点头，却说：“你刚才也帮他了。”
他能活到成年，是秦可给的。
“顺手。”
徐栋盯着她的脸，“不是顺手，你帮她，你也要遭罪。”
他一直观察秦可，发现秦可每次帮人后，脸色都白，身体也发冷。
“会对你身体跟寿命有影响吗？”徐栋担心地问。
“影响不大。”
“也就是说还是有影响的。”徐栋拧眉，“我能怎么帮你？”
秦可抓着他的手腕，按了按，说：“你八字属火，又一身正气，阳气旺，与你呆在一起时间长，对我有用。”
虽然这不算表白，徐栋还是激动的耳朵通红，他说：“那，那我以后常去找你。”
“等你有空。”
“我——”徐栋想说他随时有空，话到嘴边突然又停住。
他之前生活无目标，每天算得上是混日子，他手里有钱，就想着得过且过。
徐栋看着秦可。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混下去了。
他想天天看见秦可，可他要是没有底气，哪怕天天见着，也没有资格站在秦可面前。
徐栋涩声说：“好。”
“你怎么了？”秦可奇怪地看他。
虽然声音没变，但是情绪明显低落。
“没什么。”
秦可没追问。
两人回去，徐栋到底没忍住，问：“我想做点事，你觉得做点什么好？”
“你想做什么？”
徐栋认真想了想，“我好像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你有。”
须臾，他才回道：“我喜欢呆在部队。”
以前训练作战是他的日常，那种挥洒汗水，拼尽全力的畅快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还有他那些战友，他也想念。
“既不能回部队，我给你个建议。”因为时代还落后，眼界也有限制，徐栋自然望不到还有一种职业，可以让他重新拾起自己的拳脚功夫。
“什么？”秦可急切地问。
“开一个安保公司，或是保镖公司。”秦可说：“你的退役战友也有地方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