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004放下手，转眸看向办公桌前的姜昭，嘴角微微上扬。
“他又回来了。”
姜昭：？谁又回来了？
“谁？”姜昭皱眉。
004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姜昭看。
没一会儿，姜昭就知道004说的是谁了，办公室门被敲响，得到姜昭的同意后推门而入。
是林七夜。
看见林七夜去而复返，姜昭挑眉，瞥了眼空无一人的窗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但也没深究，她抬眸看向林七夜，问他。
“怎么又回来了？”
林七夜抿着唇，看起来像是有些纠结，看见他这个样子，姜昭眉梢上扬，等着林七夜开口。
她倒是挺想听听林七夜要说什么。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抬眼直视着姜昭。
“我有一座精神病院。”
姜昭：？
啊？
姜昭眨了下眼，表情空白一瞬，眼中有些茫然，她看着林七夜，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
“那……院长好？”
林七夜：……
不是，他在说什么啊？
一旦开头，后面要说的话就十分简单了，林七夜在办公室里扫了一眼，拖着一张椅子坐到姜昭对面，神情严肃。
看着林七夜一脸严肃的样子，姜昭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严肃的等着林七夜开口。
“你知道我曾经被当成精神病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好几年吧……”林七夜选择从一开始说起，见姜昭点头才继续往下说。
“在我十一……大概十二岁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做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座精神病院，那个时候的我还打不开那扇门……
第一次打开那扇门的时候，是鬼面人出现之后，赵空城找到我，说我是米迦勒的代理人，那天晚上，我就能打开精神病院的门了。
然后，我在里面遇到了倪克斯。”
说到这里，林七夜停下来去看姜昭的反应，姜昭眼中有些诧异，似乎在努力消化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林七夜抿了下唇，脸上有些赧然。
“不，我能理解，你继续说。”姜昭眨了下眼，看着林七夜，示意他继续说。
“那座精神病院一共有六扇门，我每升一个境界就能打开一扇门……
而当我进入克莱因境之后，我打开了最后一扇门，里面的人是……耶兰得。”林七夜尽量简述过程，跟姜昭讲了一遍。
姜昭：……？
谁？
“耶兰得？”姜昭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想起什么，看着林七夜，肯定道，“所以你那天才突然问我耶兰得的事情。”
林七夜点头。
“不可能是耶兰得。”姜昭摇头，肯定道。
耶兰得以自身为封印，还在月球上呢，不可能在林七夜所说的精神病院里。
“但你说，在我身上察觉到了混沌的气息，我仔细想了想那两天的行程，除了第六扇门的耶兰得，我没见过其他任何人。”
林七夜继续道，“刚刚你在我身上察觉到混沌的气息，是因为我去见了他，刚出来就来守夜人总部找你了，而这期间，我没有见过任何人。”
姜昭深吸一口气，脑子疯狂转动，沉吟片刻，“所以，你怀疑在你病院里的那个耶兰得，其实是混沌假装的。”
林七夜点头。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姜昭抬眸，看向林七夜，询问道。
林七夜脸上再次出现了犹豫的神情。
“不方便就当我没说。”姜昭补充道。
“不是。”
林七夜飞快的否定，都决定跟姜昭说了，那带她进去看看也可以，问题是……
“我不知道要怎么带其他人进去。”林七夜抿唇。
他病院里那些护工都是被他杀了之后，和他签订契约才出现在病院里的，活人……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带进去。
“你说你每次进去都是意识进入到精神病院里，那么，你可以带我的意识进去。”姜昭说道。
“啊？怎么带？”
林七夜一脸茫然，他没带过，不知道怎么做啊。
“没事，我有外援。”
……
姜昭带着林七夜去了天庭，女娲见他们一起还有些惊讶，姜昭没提精神病院的事，简单的讲了一遍，女娲也没太大的意见，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反复询问了姜昭几次，确定她真的要去，才同意了姜昭的想法。
为了防止意外，女娲给丹殿里的伏羲递了个消息，将他和盘古，三位天尊都拉过来，借了元始天尊的玉虚宫，将姜昭的意识引出，逐渐沉入到林七夜的意识中。
听见姜昭要做的事，几人脸色都有点奇怪，尤其是伏羲和盘古，两人审视的看了林七夜一会儿，又看了眼姜昭，最后在女娲的眼神下，什么都没说。
姜昭：……？
林七夜在伏羲和盘古审视的眼神中默默挺直了脊背。
林七夜第一次，也是生平唯一一次与别人意识相交，这个人还是姜昭，林七夜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姜昭和林七夜没有经验，但女娲和盘古伏羲经验很足，没费多大劲就将姜昭的意识引入到林七夜脑海中。
秉承着“这是别人的脑子”的想法，姜昭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非常温和的状态，至少林七夜从来没见过如此不具备攻击性的姜昭。
林七夜：……想法怪怪的。
姜昭进来也不四处看，也不乱跑，隔着一点距离贴在林七夜身边。
因为她怕万一不小心，她把林七夜弄成了傻子。
那才真的是完蛋。
林七夜看了眼身旁如临大敌般的姜昭，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主动牵起姜昭的手，带着她往自己意识深处走。
走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尽头出现一座风格诡异的现代建筑，姜昭看了一眼，皱了下眉。
不同神和神秘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混乱无比，不止有离开很久的倪克斯和梅林的气息，姜昭从中还感觉到了孙悟空的气息。
不过现在最浓的，是混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