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垂眸，微微偏了下头，看着方沫的侧脸，开口叫他。
“方沫。”
“到！”方沫条件反射的立正，双手紧贴在身侧，昂首挺胸。
姜昭：……
方沫：……
姜昭无奈扶额，轻笑一声，摆摆手，问他，“你紧张什么，我很吓人吗？”
“不是！”方沫大声说道，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张了张嘴，脸又红了一点。
姜昭：……
瞥到远处拐角处伸出来的的几个脑袋，方沫心一横，抬头看着姜昭。
“师叔，我想问，怎么才能成为特殊小队的队员？”
姜昭：……？
就这？
就这个事你犹豫半天不敢问？
她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你想加入特殊小队，为什么？”姜昭挑眉，有些疑惑。
“因为……因为我不想再站在你们身后了。”开了口继续往下说就很容易了，方沫抿了下唇。
“晨南关一战，我们新分配出来的守夜人也去了，在江城市碰见了七夜大人的夜幕小队，被他们拦下来了。
我们两次抵达了战场，也都没能参加战斗，就被送了回来。”方沫深吸一口气，越说越顺畅。
“师叔，我想像您一样，去做更多的事情，在关键的时候，我也能站出来，挡在所有人前面的。”
方沫抬头注视着姜昭，神色坚定。
姜昭默不作声的听完方沫的话，看着他坚定的表情，眨了下眼，似乎看见了杨戬小时候。
“你们几个呢，也这么想？”姜昭没立刻跟方沫说什么，侧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拐角，扬声道。
……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过了一会儿，李真真几人推推搡搡的从拐角处出来，走到姜昭面前，背着手低着头，站成一排。
姜昭挑眉。
加上方沫，一共四个人，其中一个她不认识，李真真在姜昭没什么意外的，她看着其中一个满脸不高兴的人，眉头高挑。
“小柚？你跟……方沫关系这么好了？”
不对啊，听沈青竹说，他俩在训练营就一直不对付，新年的时候在006小队还打架呢。
这才过了多久，关系突飞猛进，变得这么好了？
“才不是！”卢宝柚炸毛。
“好好好，不是不是。”姜昭顺着他的话给他顺毛，转眼看向另一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柳俊。”柳俊站直了身体，昂首挺胸道。
姜昭：……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严肃。”姜昭摆摆手，示意几人放松。
“说回刚才的问题，你们几个怎么想？”
几人对视一眼，卢宝柚轻哼一声，扬着头看着姜昭，“我想加入假面小队！”
姜昭：？
啊？
方沫：……
他也想。
“这个……”姜昭难得有些语噎，看着卢宝柚的眼神，眨了下眼，“假面暂时没有扩招的打算。”
“你们两个呢？”姜昭转头问另外两人。
“我也是，我在上京待了十几年，对我来讲，006小队和我的家一样，可是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我根本得不到任何成长。”李真真与姜昭对视，语气认真。
“而且，我不想看见张叔他们像李叔那样死在前线，只有一具尸体回来，而我只能躲在后方。”
“我也一样，我想像沈教官他们一样，为大夏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柳俊放松了一点，抿了下唇，说道。
姜昭垂眸，一一看过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朝气蓬勃。
轻笑一声，姜昭挨个揉了把三个男生的头发，轮到李真真时，弯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会和叶梵提议的，先回去吧。”姜昭说，看几人还站在原地不动，眉头一挑，“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
四人一溜烟跑了。
方沫和李真真拽着卢宝柚跑的。
看着几人跑开的背影，姜昭无奈的笑了一下，轻叹一声，感慨。
青春呐……
*
守夜人总部。
叶梵办公室。
叶梵在跟闵军亮交代工作，姜昭就没进去，靠在门外的墙上，等着人出来之后再去和叶梵商量。
姜昭靠着墙，往后仰着头，抵在墙上，微微出神，脑子里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思来想去，一会儿想黑山羊苏醒，它不擅长战斗，肯定会找一个能和米迦勒抗衡的人，她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是路西菲尔。
可是，路西菲尔并不像被黑山羊污染的样子，不管是她刚见到他，或者是在阿斯加德，还是之前在晨南关时，都不像。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她刚到阿斯加德时，路西菲尔的状态。
可后来也好了，甚至在晨南关见到路西菲尔的时候，他的状态也很正常。
姜昭眨了下眼，之后问问他吧。
一会儿又想到奥林匹斯，阿波罗波塞冬他们，是只杀宙斯，还是连着奥林匹斯一起覆灭，姜昭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思来想去，最后落到王面几人身上。
王面成为时间之神，但他身上的时间法则并不属于克洛诺斯，反倒有点像……
噎鸣。
可噎鸣早在上万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那场神战中，噎鸣死后，权柄归于天地，一部分在烛九阴手中，按理讲归于天地的法则不会再属于任何一个人。
可，王面是怎么得到的？
以人类的身躯成为时间之神，他怎么承载法则之力？
姜昭能清楚的看见王面身上有过化道的痕迹，就算之后化道之力被抵消，但之前的痕迹依旧存在。
她这几天的确是有一点应激，但不代表这些东西她没察觉到。
那天晚上和王面同床共枕的时候，她闻到王面身上有一股和狩祖一样的气息。
其他人身上也有，但王面身上的气息最浓，其次就是天平。
狩祖，祖神，祖神殿？
所以祖神殿也掉入了时空乱流中。
王面他们是因为门之钥的碎片过去的，那祖神殿就是因为当年祖神阻止克苏鲁侵占祖神殿，被卷进去的。
但那个时候，祖神和噎鸣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就连他们被卷入时空乱流中，都还不认识噎鸣。
难不成是噎鸣也误入时空乱流中，进入祖神殿，将法则放在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