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食堂。
婉拒了夏思萌和迦蓝江洱提出的跟她一起走走的提议，姜昭转身，双手插兜，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总感觉……昭昭不太对劲。”夏思萌皱着眉，语气有些犹豫。
“王面他们都消失了，昭昭心里肯定很不好受。”迦蓝单手撑着下巴，愁眉苦脸的看着姜昭离开的方向。
“但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啊。”曹渊也皱眉，说道。
“和平常一样才是最大的不对劲。”沈青竹看着姜昭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
盘古坐在旁边，听完他们的讨论，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起身离开这里。
……
阳光被夜色吞没，晨南关内亮起灯，外面的施工人员依旧在忙碌着，机器嗡嗡作响，划破夜空的寂静。
姜昭慢慢的走在晨南关内，身边路过的守夜人有认识她的，看见她的时候，一脸惊喜的跟她打招呼。
姜昭一一回过去，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了望塔奇迹般的在兽潮中存活下来，屹立在晨南关外，姜昭坐在边缘处，借着外墙上的灯光眺望着远处。
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远处。
白天太阳很好，所以晚上的月亮很亮，照的大地上的景物一清二楚，月光洋洋洒洒的撒在山峰顶上的雪上。
有点像那天在上京吃的那个圣代。
姜昭盯着被月光照的雪白的雪山顶，忽然就想到那天的事情。
那天上京的太阳也很好，圣代拿在手上，雪白的冰淇淋被太阳融化，化成水在杯中晃晃荡荡。
几人吵吵闹闹的往游乐场走，月鬼和星痕小声商量着要怎么把漩涡拉上过山车，蔷薇和檀香说一会儿去买点衣服。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很亮。
像今晚一样。
那时候再快一点就好了，姜昭想。
女娲和盘古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姜昭的背影，没去打扰她，对视一眼，转身去帮伏羲去了。
姜昭在了望塔上坐了一晚上，晚风呼呼的刮，月亮高高的挂，星星一闪一闪的眨。
亮亮的，静静的。
*
枯寂的时空之墙内，一架混元道舟缓慢的划过时间涟漪，向前行进。
大夏神们坐在一边打坐休养，几位人类天花板坐在一边打牌，漩涡他们一开始还会掺合一下，一起玩两把，之后就失了兴致，静静的和天平坐在一起。
王面站在道舟侧翼，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的时间法则，他作为时间之神的代理人，现有的法则之力没有多余的能分给他。
而这次有灵宝天尊带着他们穿越时空之墙，充斥周围的时间法则对王面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机遇。
天平几人盘膝坐在他两边，闭着眼睛，趁着这段时间修炼。
脚下的混元舟突然一震，盘膝调养的大夏神睁开眼，眼中有些疑惑。
王面也睁开眼，先低头看了眼身边的队友，看见他们没事，才抬头看去。
“嗯？”站在道舟最前方的灵宝天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咦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在混元道舟的正上方，混沌无尽的灰色之中，一道庞大的巨影从众人头顶，缓缓掠过。
王面几人抬头看去，那道巨影是一座由无数巨石堆积而成的建筑，等它飘过众人头顶，他们才看清楚建筑的全貌。
王面几人注视着那座巨大的建筑，皱了下眉，里面似乎还存留着一些石像残骸。
……
踏上石阶，王面几人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一路往里走，随着灵宝天尊走上最顶层，一座座宏伟古老的石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灵宝天尊给众人科普一番，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一道低沉的轰鸣声从神坛下传来。
*
道德天尊回了晨南关，在姜昭醒来的第二天。
那个时候姜昭正在晨南关的指挥室里跟绍平歌说事情，姜昭醒来，绍平歌都想直接撂挑子不干，将代理总司令一职推给姜昭，又被姜昭推回来。
绍平歌不干，拉着坐在轮椅上的袁罡堵了姜昭一上午，好说歹说，总司令的职责被分给了三个人。
还未靠近晨南关，道德天尊就察觉到女娲几人的气息，皱了下眉，径直去了指挥室找到了姜昭。
“回来了。”姜昭侧目，看向身披黑白道袍的人。
绍平歌连忙站起身，躬身朝道德天尊行礼。
“元始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下晨南关的事，他还没找到灵宝他们吗？”道德天尊点了下头，问姜昭。
“还没。”姜昭摇头。
“那女娲娘娘他们也还没有推算出他们的位置吗？”
“没有。”姜昭继续摇头，“伏羲说大概明天会有结果。”
“毗湿奴呢？”姜昭问。
“被我斩了半张脸，跑了。”道德天尊无奈叹息，“他被我追到了南极圈附近，竟然一分为二，一部份身躯拖住我，另一部份身躯趁机逃窜消失了。”
姜昭挑眉，又是南极洲啊。
“又是南极洲，别也投靠克苏鲁去了吧。”姜昭淡声开口说道。
“天神庙碎，梵天不知逃往何处，毗湿奴无处可去，说不定真的会投靠克苏鲁。”道德天尊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梵天还不好找吗，恶念梵天与宙斯勾结，元始回来之后，现在除了奥林匹斯，他还能去哪呢？”姜昭手上翻看着桌子上摞起来的文件，语气平静。
道德天尊离开了，绍平歌要维持梦网，整个人每天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送上来的文件都是由姜昭和袁罡一起处理。
安卿鱼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计算着大夏神的位置，姜昭远远的看过一眼，整晚整晚灯火通明。
伏羲在屋里待了两三天天之后，听说姜昭醒了，从房间里出来，拉着她左右上下看看，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去那片被米迦勒修复好的边境上站了好半天，回来后又钻进房间里去了。
倒是一直没见到米迦勒和路西法，听女娲说他俩打架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打到哪片海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