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么说也不对。
他选择的路，是将大夏神覆灭，守夜人全体灭绝。
姜昭不知道他为什么认为大夏神和守夜人都死了，它们就会放过大夏，大夏子民才能活？
但是姜昭并不关心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或者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这些并不重要。
“你要亲自见见他吗？”叶梵问。
姜昭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见一下吧，你找个由头，让高层都过来，我旁观一下。”
……
叶梵是总司令，紧急通知开个会，高层就都到了。
姜昭隐身，站在角落，盯着陆陆续续坐下的高层，视线落到最后一个进来的老人身上。
的确如照片上一样，精神矍铄，看起来是个很和善的老人，但他现在看起来，精神明显有点疲惫。
姜昭靠着墙，静静的看着会议室里的人，盯着陈麓看了好半天，最后面无表情的移开眼，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要杀了他吗，陵光。”身后，路西法靠过来，伸手搭上她的肩，低声问她。
“不。”姜昭缓缓摇头。
他的确要死，但是不是现在。
路西法明白姜昭的意思，好歹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年，他点了下头，手往下揽住她的腰，微微弯腰，额头抵上她的肩。
“陵光，你要离开，对吗。”路西法低声问，声音闷闷的。
姜昭看着远处逐渐模糊的地平线，沉默不语。
“我也要去。”路西法揽住她的手收紧。
“不。”
姜昭转头，从路西法手中挣脱出来，上前两步，转身看着他，缓缓摇头。
“陵光……”
“我要……”姜昭盯着路西法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逐渐落下的太阳。
“一个人去。”
*
路西法拗不过姜昭。
姜昭临走前，将加百列三人的天使本源塞给路西法，又被路西法冷着脸塞回手里。
姜昭：？
“他们给你的，你自己拿着。”路西法面无表情，不看她。
姜昭看了眼路西法，又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挑了下眉，收进储物袋。
“好吧。”
下一秒，手中又被路西法塞进一颗黑色的光球，姜昭看了两秒，看向路西法。
“这是？”
“你有危险，我会知道。”路西法没跟她说是什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姜昭抿了下唇，收起来，上前一步，抬手抱住路西法。
“我走了。”
路西法低叹一声，回抱住姜昭，蹭了两下。
“陵光，要回来。”
*
姜昭选择坐了客机，一路到了海南，又转机落地宁昌县。
姜昭走出机场，站在出站口，抬眸看了眼四周，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进进出出，机场门口有道别的情侣，也有来接机的亲人，有拖着行李箱来旅游的朋友，也有匆匆忙忙赶机的年轻人。
姜昭站在原地，脸上戴着墨镜，墨镜之下，双眼静静的看着，没什么情绪。
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群人的身影。
“队长，我们一会儿去海边吃烧烤吧！”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开口。
“你就知道吃，先去那地方看看再说。”旁边，有人敲了下他的头。
“吃饭怎么啦？你不吃饭吗？”被敲了下头，男人撇嘴，不满的嘟囔。
“昭昭蔷薇和檀香都还没说要吃饭呢，你又饿了？飞机餐就你吃的最多。”身后有人揽上他的肩，松松的箍住他的脖子。
“飞机餐能好吃吗？”男人反驳，挣脱出来，凑到另一个人身边。
“我们的小玫瑰肯定也饿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对吧。”
“我不……”
“不，你饿了。”男人一把捂住她反驳的话，语气笃定。
“好了，别闹了，走吧。”
前面，一个人无奈的开口制止，同样看不清脸，带着几人往外面走去。
——
滴滴！
车鸣声响起，姜昭抬眸，眨了下眼，眼前依旧是分别重聚的人群，哪还有那几人的身影。
姜昭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衣摆，深灰色的队服，姜昭捻了下指尖，理了理袖口，抬脚往另一侧停着的车走去。
车外，一个女人拿着手机和一叠传单，四下张望一圈，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你好。”姜昭停在她面前。
“哎，您好，你就是之前打电话的顾客吧？”导游抬头看了一下姜昭，问。
“嗯。”姜昭微微颔首。
“好的，上车吧。”导游点点头，侧身让开，让姜昭上车。
……
“这是我们的套餐，包含八个景点……”车上，导游递给她一张传单，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我知道。”姜昭点了下头，打断导游的话。
“您之前是了解过吗？”
“我的……亲人，之前来过，他们说你们旅行社还不错。”姜昭停顿了一下，说道。
“好的，我们旅行社还有其他套餐……”导游一听，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姜昭介绍。
“你好，我有点累了，想安静一会儿，可以吗？”姜昭打断导游的话，礼貌地问。
“哦哦，好的，那您先休息。”
导游点头，似乎也看出来姜昭现在不太想说话，说了一句之后就坐到副驾驶去了。
姜昭转头，单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这是往哪走？”过了一会儿，姜昭突然问。
“嗯？这是去酒店的路。”听见姜昭突然发问，导游愣了一下，回答道。
“不去酒店。”姜昭垂眸，看着那张传单，看了一会儿，“我想先去海岸线看看。”
“不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吗？”似乎没见过一来就要去海岸线的，导游愣愣地问。
“不用，直接去海岸线吧。”
导游和司机对视一眼，似乎都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眼中都有些诧异。
不管导游和司机心里想什么，姜昭出了钱，那就是顾客，他们要做的就是满足顾客的要求。
大巴车改变路线，一路向着海岸线驶去。
大巴车两侧的窗户挂着的窗帘随着车身的行驶微微晃动，姜昭盯着看了一会儿，眨了下眼，移开视线，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