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陈牧野在想什么，姜昭看都没看他，盯着手机屏幕。
“司小南没死。”
陈牧野倏的抬眸，转头看向姜昭，眼中划过一丝震惊。
姜昭抽空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中的神色，挑眉。
“怎么，我看起来很像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的人吗？”
陈牧野摇头。
“我只是……怕小南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才算出格？”姜昭笑了一声，问了一句。
陈牧野沉默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什么才算出格。
“那136小队呢？”他问。
“吴湘南被调回上京，红缨和温祈墨冷轩赵空城留在了沧南，冷轩断了一只手，至于司小南，高层给的处罚是把人关进斋戒所了。”
姜昭浏览了一遍王面和天平给她发的消息，综合了一下，简述给陈牧野听。
“哦还有，你被篡位了。”姜昭抬头，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向陈牧野。
陈牧野：？
“啊？”
“红缨现在是136小队的队长了，你连个副队长都捞不到，因为副队长是温祈墨。”
陈牧野：……
他叹了口气，没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
毕竟他是在红缨他们面前死掉的，吴湘南也被调走，自然该由他们来担起136小队。
“那……七夜呢？”陈牧野问。
听见这个问题，姜昭手一顿，陷入沉默。
林七夜啊……
“疯了，也进斋戒所了。”姜昭垂眸，言简意赅。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静坐在原地等叶梵派人来接。
姜昭静静地翻看着消息。
有叶梵时不时发来问她什么时候回的消息，有左青跟她说她再不回去假面几个人就要把他电话打爆了。
有红缨侧面跟她打听司小南和林七夜的消息，也有吴湘南发过来问怎么这么久没见她人的消息。
就连卜离都发来消息，说出任务碰见几次假面小队，怎么没看见她。
更多的，还是假面七人的消息。
群聊，私聊，基本都是99+起步。
从一开始一天好多条消息，到后面一天固定三条。
早中晚。
其中月鬼和漩涡的消息最多，她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整天除了做任务就是抱着手机给她发消息了。
说今天吃了什么，最近做了什么任务，说队长和天平都受伤了，但是队长很听话，消耗寿命的时间回溯都没有用。
然后就是蔷薇和檀香星痕。
蔷薇和檀香就是一些日常，问什么时候才回去。
说她不在，队里的气氛都怪怪的。
王面和天平其次，王面的消息最开始狂轰乱炸，天平也是，两人交错着给她发消息打电话。
之后就是固定的早中晚。
星痕比较特殊，消息虽然有点少，但是姜昭看了一眼，全是告状的。
姜昭：……
星痕，干得漂亮！
记下来记下来！
不过她谁的消息都没回，看完就收起来了，因为她已经听见军用运输机的声音了。
……
袁罡都不用打电话问姜昭在哪，因为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是临走时女娲非要她穿上的。
领口和袖口都用银线绣着花，腰带上也绣着暗纹，头上还簪了花，整个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和旁边一身黑色长袍的陈牧野站在一起，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
非常显眼。
袁罡站在机舱内，透过窗户往下看。
看见姜昭和她身边的人，眯了下眼，仔细盯着看了半天。
这人怎么穿的那么像黑无常啊？
大夏神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回归了吗？
飞机高度降低，袁罡逐渐看清了那人的脸。
袁罡：……
大白天的，见鬼了？
飞机停稳，舱门打开，袁罡从飞机上跳下去，大步向姜昭和陈牧野走去。
“哟，老袁，是你啊。”看见是袁罡，姜昭远远的抬手冲人打招呼。
她还以为叶梵会让左青来接呢。
袁罡大步走近，在两人面前站定，确认了旁边一身黑的人真的是陈牧野，语无伦次，欲言又止。
“你……他……你们……？”
最后，他干脆直接看着陈牧野，真诚发问，“你不是死了吗？”
姜昭：……
老袁你问的真直接啊。
“……啊，死了。”陈牧野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己，“这不又活了吗？”
姜昭：？
陈牧野你也是真敢接啊。
袁罡上下来回打量了一番，拍了拍他的肩，确认是活人，看着他有些欣慰。
“活着就好。”
然后袁罡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姜昭，也来回打量了一下，挑眉，语气有些惊讶。
“你到天花板了？！”
“嗯哼。”姜昭得意挑眉，“怎么，羡慕啊？”
袁罡：……
要不是打不过有时真想给她一巴掌。
“走吧走吧，飞机上说。”袁罡无语，“你俩不冷吗？”
陈牧野摇头。
他是真不冷，毕竟刚出来姜昭就给他套了一个保温咒。
三人上了飞机，飞机上也没有多余的随行人员，只有一个开飞机的。
姜昭挽了下宽大的袖子，独自一人霸占一方。
袁罡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衣服……”
“我这衣服怎么了？”姜昭低头看了眼。
这不挺好看的吗？
“哪来的？”
袁罡：……跟要结婚一样。
“？长辈给的。”姜昭说。
她也没撒谎，女娲的确算是她的长辈。
“那他……”袁罡指了下陈牧野，靠近姜昭，小声询问，“他怎么又活了？”
陈牧野都活了，那沧南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活过来？
“这样那样，他就活了。”姜昭眨了下眼，搬出黑无常那套说辞。
袁罡：……
“话说，老袁，你没看出来他什么不一样吗？”姜昭侧过头去看他，挑眉。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袁罡盯着陈牧野仔细看了半晌，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就是个人吗？难道…”说到这里，袁罡又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问姜昭，“难道是魂魄吗？”
姜昭：？
袁总教官你真敢想啊。
陈牧野：……我都听见了。
姜昭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但姜昭也明白，陈牧野之前的禁墟就是黑无常，虽然现在成了黑无常的代理人，禁墟升级成神墟，但从气息上来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袁罡看不出来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