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姜昭并不关心，单手插兜，提着东西晃晃悠悠的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一下，擦着头发往外走，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掐诀烘干头发，走到桌前坐下，窗户没关严实，冷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姜昭看了一眼，随手关上。
坐在凳子上，头往后仰，搭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
叶梵再次提起特殊小队的事，在她意料之中。
即使她已经拒绝过一次，但他还是再提了。
姜昭其实能理解叶梵为什么这么做。
身为守夜人的司令员，他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就像他不能立刻对高层下手一样。
而大夏作为唯一一个在迷雾中存活下来的国家，未来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她对这支即将成立的特殊小队队长有所猜测，被调入006小队的王免，集训营第一，神明代理，怎么看都潜力巨大，未来可期。
队员的话，无非就是群里那几个人。
他们从小生活在这里，自然可以为了大夏，为了大夏的民众献出一切。
那么她呢？
姜昭头一次陷入迷茫。
当初加入守夜人，是因为叶梵提出了邀请，当时的她恰好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身份来了解这个世界，所以她加入了。
但现在回头想想，真的是这样吗？
姜昭不知道。
只是叶梵那时候那样说了，她就答应了。
想到海岛上的日子，已经沉睡的唐雨生他们，想到集训营里的生活，想到隔着千里的孙田屏赵薇薇几人，想到同在上京的王免。
姜昭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愣神。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之后几天，安静无事。
叶梵没再提这件事，她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期间王免倒是来找过她一次。
上京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今天难得出了太阳，高悬空中，晒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姜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小孩，神色平静，懒洋洋的靠着。
王免从后面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奶茶。
姜昭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奶茶，抬手接过，捂在手心里。
“怎么买了这个？”
“来的路上看见了，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王免看着她，温声答。
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热的，也不是很甜。
看见她的反应，王免就知道是喜欢的，轻笑一声，往后靠了一点，放松身体。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谁也没先开口。
王免倒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偷偷看了好几眼旁边的人，揣在口袋里的手也反复摩挲着。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姜昭喝了口奶茶，瞥了眼身边坐立不安的人，眯了眯眼睛。
“叶司令说，你拒绝加入特殊小队。”王免深吸一口气，没看她，说。
“所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姜昭问。
“不是！”王免立刻坐直身子，摇头否定，犹豫了一下，将他和叶梵的谈话告诉了姜昭。
“所以呢？王免，你想让我加入特殊小队？”姜昭目光平淡的看向他。
“我不想勉强你，但我的确希望你可以加入。”王免看她一眼，低下头，小声说。
姜昭看着他，没说话。
“王免，你为什么想成立特殊小队呢？”沉默许久，姜昭突然出声。
“……因为想和训练营的同伴一起的话，特殊小队是最好的选择。”王免沉默了一下，说。
“而且，我是时间之神的代理人，理应为大夏做出更多的贡献。”
听完王免的话，姜昭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她说，他的责任感太重了。
“我会考虑，但结果不一定会是你想要的。”莫名升起的心软，让姜昭没有拒绝的太彻底。
王免猛的抬头，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如果……年后我能达到无量境，那你能不能考虑加入的可能性大一点？”看着眼前的人，王免忍不住得寸进尺。
姜昭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没吭声。
这小子惯会得寸进尺，她才不上当。
“就这样说定了，好不好？”王免凑近一点，抿着唇笑着轻声问。
“想的挺美。”姜昭哼笑一声，倒也没拒绝。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见王免，虽然平常也没什么机会见他。
偶然听见从绍平歌那儿回来的人说，不知道那个新加入的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整天蹲在训练室里训练。
姜昭听见这件事的时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面色沉静，良久，长叹一声。
006小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姜昭走进去的时候，看着忙忙碌碌的地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老袁！”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见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的人，抬起手挥了挥。
听见熟悉的声音，袁罡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姜昭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来了怎么不进来？”收起文件走过去，将人带进来。
“找王免？”瞥了眼身边左顾右盼的人，问了一句。
“也不算吧。”姜昭摇头，主要是在总部待得有点无聊，每天修炼完就是看着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工作。
她也不想出门，其他地方也不想去，熟悉一点的也就只有006的袁罡了。
“那你自己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忙。”袁罡将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拿着文件出门。
姜昭：……
所以在这里也是坐着，跟她在宿舍里待着有什么区别吗？
没待多久，碰见了来找袁罡的绍平歌，看见她在办公室里，有些意外。
“你咋在这？”
姜昭趴在桌子上，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找袁副队吗？他刚出去了。”
“正好绍队你来了，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帮我和袁副队说一声，还有…”姜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边往外走边说。
“跟王免说，会的。”
说完，也不管绍平歌有什么反应，径直离开。
绍平歌在后面摸不着头脑，会什么？什么会的？他怎么听不明白？
*
今年过年没有去年热闹，在守夜人总部这种地方，也热闹不起来。
跟叶梵左青他们一起在食堂吃了年夜饭，他们继续回自己办公室处理工作，姜昭看着，忍不住感叹。
没有假期的打工人啊……
群里叮叮咚咚的传来消息，李玄他们撺掇着孙田屏发红包，孙田屏倒也真顺着他们的意。
姜昭垂眸看着，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