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令，你真的确定她会答应吗？”左青站在叶梵身后，问。
“我不确定。”叶梵说。
“那……？”
“我只是在赌。”叶梵抬头，看向远处的地平线，语气平静。
……
吃过饭，姜昭和王免并肩走在街上，上京比姑苏热一点，加上刚刚从饭店出来，王免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
姜昭眼睛不受控制的瞟了好几眼。
白色的t恤，露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华灯初上，车道川流不息，行人步伐匆匆，两人随着人潮往前走。
再一次被路过的行人撞倒，姜昭深吸一口气，对方连声抱歉，她摆摆手，强颜欢笑地说了句没关系。
王免轻皱了下眉，忽然拉住她的手，将两人的位置对换，另一只手护在她身后，拐进旁边一家店。
猝不及防被人带着进店，姜昭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表情疑惑。
“外面人太多了，等会儿再回去吧。”王免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
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让姜昭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不过也确实被挤的有点心烦。
她点点头，顺势打量起这家店。
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纪念品，姜昭走过去，看见感兴趣的就凑近一点看看。
王免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长身玉立，偶尔也偏头去看身边摆在架子上的物品，更多时候的注意力还是在她身上。
姜昭戳了一下招财猫的手臂，后者顺势摆动起来，她很少看见这样的东西，这种不靠魔法也不用灵力催动的东西，让她觉得很新奇。
店里的八音盒缓慢的旋转着，发出悦耳的声音，混着其他顾客小声讨论的声音，两人置身其中，刚刚还有点躁动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姜昭四处看看，目光定格在一个王座样式的沙漏上。
沙漏外壳上刻着一顶王冠，姜昭伸手戳了一下，沙漏倒转，里面的沙粒顺着引力落下，在下方聚成一个小沙堆。
姜昭拿起来，又把刚刚那个招财猫也拿上，走到收银台结账。
“你好，这个沙漏麻烦帮我包一下，谢谢。”
按下王免想结账的手，自己结完账，王免自觉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口袋，跟在她后面走出去。
走出店门，王免一个大跨步与她并肩。
街上的行人依旧熙熙攘攘，但比刚才要少一些，至少能让他二人并肩前行。
……
按姜昭的强烈要求，先回了006小队。
回到006小队的时候，天彻底黑下来，王免把手中的口袋递给她。
姜昭接过，又将礼盒递回去。
“给你的，毕业礼物。”
“给我的？”王免拿着盒子，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对。”姜昭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点头。
“为什么突然想送给我？”捏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王免问。
“在姑苏的时候给薇薇和孙田屏送了毕业礼物，当然也要给你啦。”姜昭理所当然地道。
“……是吗。”悬着的心落下，王免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
姜昭点头，集训营里关系比较好的就他们几个，总不能厚此薄彼，给赵薇薇和孙田屏送了却不给他送吧？
后面见到其他人也是要送的。
王免深吸一口气，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姜昭朝着里面仰了下头，跟王免挥手告别。
王免扯出一个笑，点头，转身走进去。
*
西津市。
姜昭戴着一顶帽子，手里拿着手机，单手叉腰，站在路口左右看了看，皱着眉，表情茫然。
不是？这地在哪啊？叶梵怎么不说清楚啊？
手机中的导航还在锲而不舍的播报，姜昭低头看了眼，直接关掉，眼不见为净。
“小姑娘，去哪啊？我看你在这站了半个小时了！”旁边一大爷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问。
“你好，我想去……”说到一半卡壳了一下，翻出手机里叶梵给的地址，“长春路的三舅风味土菜馆，您知道在哪吗？”
“三舅啊！我知道，你从这里过去，往西走五百米，再往东走一会儿就到了。”
“谢谢！”姜昭真诚道谢，顺着大爷指的路走过去。
走了一会儿，三舅风味土菜馆几个大字出现在她面前。
临近中午，饭馆里坐着几桌人，边吃饭边闲聊，还有一位青年人在里面收拾桌子。
姜昭站在门口，看了一圈里面的环境，还有闲聊的人，踌躇不前。
完了，社恐犯了。
姜昭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下定决心进去。
早知道就不一个人来了。
屋里擦桌子的青年也发现了姜昭，他偷偷摸摸瞄了好几眼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少年，也没上去搭话，专注的擦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哎小姑娘，你在门口干嘛呢？进去啊！”一只手突然拍了她一下，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位指路的大爷越过她进去，扯着大嗓门喊道，“三舅！有人找你呢！”
从厨房里出来一位精神抖擞的大爷，先是跟那位大爷打了声招呼，眼睛一转就看见在门口扒着的姜昭。
“小姑娘，找谁啊？”三舅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走过来笑眯眯的问。
“啊……三舅您好，我来找周平。”姜昭一下站直了身体，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乖巧答话。
屋里在擦桌子的年轻人一顿，拿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哦，小平的朋友啊，快进来。”三舅招呼她进去，“小平你也是，朋友来了怎么不叫人进来呢。”
姜昭看见擦桌子的那个人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三舅讲话，甚至都没反驳她不是他朋友。
“小姑娘你先坐啊，要吃什么吗？”三舅问。
“都可以，我不挑的。”姜昭坐在凳子上，有些拘谨的回答。
“好好好，你等一会儿啊。”
说完，三舅笑眯眯的回了厨房，留下姜昭和周平面面相觑。
姜昭瞄了几眼站在桌边的周平，偶尔冷不丁地对上眼神，两人都飞快地移开。
“我不认识你。”沉默半晌，周平小声说。
“叶梵让我来找你的。”姜昭解释。
继续沉默，有客人吃完饭离开，周平拿着帕子，转身去收拾另一桌的碗筷，留下姜昭一个人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