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竟然脸上有担忧之色,心里一暖,生出些感动。
当即说道:“也没想的那般糟糕,应该过些时日就能解决!”
正在这时,倩儿从门口喊道:“少爷,吃饭了!”
苏小楼立刻站了起来,邀徐挽歌一道去吃饭,她并没有拒绝。
用过午饭后,带着她在将军府偌大的赏园中散着步。
徐挽歌见到镇北将军府中不论何人,见到他都很尊敬,心下不免有些诧异。
这苏公子当真不一般。
两人并没有再往他的麻烦上说下去,而是说些城中趣事,乐舞之谈。
显得也轻松,晚些时候才将她送出府。
直到徐挽歌马车一行消失在街口,他才转身回府。
此时天色已暗。
不过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与徐挽歌在一起,总会让他内心宁静,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也不知道放任这份感情继续发展下去是好是坏。这就像毒药一般,用药越深,就越依赖,会上瘾。
关于徐挽歌亲自来找他的事,在将军府引起前所未有的轰动,毕竟木南府的徐大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是在京城,徐挽歌名声也不小,加上当年镇北将军府天之骄子萧放苦追其不得,更有谈资的素材。
府中妇人居多,这八卦传的是满天飞。有甚者,各房夫人会前来打探一二,满足心里的好奇心。
这令苏小楼哭笑不得,费心应对。
之后半月,徐挽歌就再也没来找过他,心里不免些失落,但又不敢随意出府。
这段时间,府外异常之人逐渐多了起来,心中烦闷更盛之前。
这段时间全身心修炼,练字作画也落下了。
走进许久没进的书房,摊开白纸,心中烦乱却不知写什么。
只得将毛笔又放下,忽然瞥见书桌上的将军府府内简报和陷阵营传来的简报,放置方式不对。
陷阵营老太监处传来的简报,自从上次找过他后,就没有再被焚毁。他自可留档,兴是权限被放大了。
他看过之后,仔细交代过杏儿,将军府的简报和陷阵营的简报要严格分开,不要搞混。
杏儿做事本就严谨,怎么将军府中简报会夹杂着一份陷阵营简报。
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起那份异常位置的简报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
拉开一旁的抽屉,里面放着悦南城行动,自己写的简报手稿,忘了销毁。
依旧拿起来在鼻尖闻了闻,拿到窗前阳光下,透过光,看了看折痕。
很薄的宣纸,边角都有被人长时间拿过的印记,这是被人仔细读过一道。因为他没有这样拿着纸阅读的习惯。
未动声色,将这份简手稿和陷阵营遗留的简报均投到书桶里烧掉。
喊来了杏儿,证实徐挽歌确实在他书房待了大约半个时辰。
这女人莫非与悦南城那伙人有牵连?
脑中闪过徐挽歌绝美的身影,更加烦闷,自顾到院中练起剑来。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转眼离开木南镇已经大半年。
此时已经是深秋,院中的枯叶偶尔落下几片,均被苏小楼长剑斩成两半。
大哥苏然计划年底在京城完婚,父母和三妹都要留在京城,要等苏然大婚后才返回老家。
也给他来了信,大致询问他要不要前往京城。
考虑了很久,还是回信拒绝了。如今境地,前往京城,跟寻死差不多,还是安生待在这镇北将军府为妙!
杏儿自从有了倩儿小丫头作伴,也不再提回木南镇之事,每日过得也算充实,这令他少了许多烦恼。
之后又过了几日,陷阵营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伙贼人竟然去劫陷阵营内的大狱,被悉数斩杀、活捉。
见被斩杀活捉贼人简报记录中,无女子描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徐挽歌应该也没这么傻,去军中劫人,这跟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不过心中还是隐隐放不下心来,脑中左右都是徐挽歌的音容笑貌,剑也练不下去。
暗骂一声,只得带领一群府中内卫朝城外陷阵营而去。
监军老太监给了他很大的权利,不仅自由进出陷阵营驻地,还可查阅整个大夏王朝的兵部公文、边军奏折、银钱调动,还有一些秘密情报机构的大量简报。
他闲暇时也读过不少,因此对于木南府人文政治环境都有了一个较全面的认知,不像以前那般两眼一抹黑。
感觉这老太监有意栽培他一般,不过要他去考秀才,他才不去。
虽说没决定好以后要做什么,但做官、打仗已经被他排除。
他只想好好活着。
检查了劫狱被活捉的贼人,确定无徐挽歌的身影后,这才往地牢深处去。
再次见到那名华服老者,心里一阵怪异。
他不仅没有被严刑拷打,反而穿着干净,住的牢房也似普通客栈一般,谈不上豪华,却应有尽有。
他到底何人?老太监给他如此待遇。
见到苏小楼,那老者并没有显得惊讶,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在书桌上埋头接着作画。
画中很血腥。
是他一剑取那五六个年轻人的画面。
“你知道我会来?”苏小楼见此皱眉道,莫非这人是神棍吗?
老头点完最后一笔留白的皴染后,放下笔,看了看不住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画作。
“我之画比公子如何?”老者答非所问。
苏小楼仔细观察,老者的用笔、皴染、布局等均比自己厉害太多,而且文人意境很重。
自己偏工艺的画风技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倒也坦然道:“远不如您!”
这份作画水平,值得自己一声尊称。
“送给你吧!”老者将还未干的画卷起,递给他。
他没有拒绝。
然后老者起身自顾躺在床榻上,侧身留下一个背影,“走吧,老夫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苏小楼想了下,还是放弃了继续询问,便转身离去。
忽然又传来老者的声音,“那日老夫说的交易还有效。”
苏小楼在牢门外定住脚步,看了看依旧侧身躺着的老者。
这才离开了地牢。
仔细回想起那夜在河边,与这老者遭遇时情景,隐约觉得当时老者似乎知道会遇到自己一般。
有了这个念头,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这老者到底是谁?
问那老太监估计他不会说。
只得带着满腹疑问先回府。
再说石涧镇,长久以来聚集的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将镇中搅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终于是引起了木南府知府衙门的注意,派遣了一千府兵进驻石涧镇,捕杀了不少作奸犯科的大恶之辈,这才勉强消停下来。
镇上突然下起雨来,雷鸣闪电,原本明亮的小镇,陷入了昏暗当中。
雨一直持续下到了黑夜都还未停息,镇中一客栈来了几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
一人在客栈门口骂骂咧咧,另一人也咒骂着这天气。
褪去避雨的装束,在客栈大厅的灯光中可见几人都三四十岁模样,腰间跨着长刀。
掌柜正在柜台专心核对账本,抬头看了几人一眼,便又继续核对。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个血淋淋的人从客栈楼梯滚落下来。
这时,一道闪电的白光划过,那人脸上从额头被劈开,在闪电白光下极为清晰。
那掌柜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跑出客栈,口中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只是被淹没在雨声中。
石涧镇死了人,在这段时间只能说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死的人是令人谈味色变的锦衣卫,这就引起了一连串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