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睡着了季舒禾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看看自己的手,她终于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了,是老榕树,她把树爷爷忘在皇宫了。
于是,躺在床上睡熟了的澹台晓收到了来自季舒禾的传话。
“国师大人,方便的话去一趟皇宫,把我那天交给你的树爷爷拿出来,交给我!”
澹台晓一脸苦大仇深,给季舒禾回了消息,“小季大人,这树恐怕是拿不回来了!”
季舒禾瞪大眼睛,“为什么?”
江予礼坐起身来,“舒禾,怎么了?”
季舒禾回头,试探性的询问江予礼,“相公,昨天你去皇宫,看见了我拿回来的树了吗?”
江予礼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儿,才将结果说出来,“你拿回来的树,它在皇宫安了家。”
季舒禾顿时瞪大眼睛,“真的?”
江予礼想了想,不管那棵树是不是自愿的,他都已经扎根了,这应该也算是安家了吧!
季舒禾努努嘴,“可是我答应它要带着它的,它怎么能安家呢?
难道它喜欢皇宫,唉,算了算了,它喜欢就由着它吧,总归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到点儿了,睡觉!”
季舒禾躺下,秒睡。
江予礼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躺下了。
在皇宫里依旧等着季舒禾过来接它的老榕树,还不知道季舒禾已经决定不管它了。
澹台晓虽然给季舒禾回复,却也还是去了趟皇宫。
跟皇上如实说明情况,皇帝和澹台晓两个人再一次来到老榕树跟前。
澹台晓试探的上前,“树爷爷,小季大人说让我来接你走,你要是愿意跟我走,就变小一点吧!”
老树听了,疑惑的摇了摇树枝,对人类却没有多少信任感可言,保持沉默。
皇上上前一步,“树爷爷,我知道你有些许不同,我是这大梁的皇帝,我想邀请你做我大梁的守护神树,如果您同意,大梁的后辈都会虔诚的祭拜您。”
老树能够感受到皇上身上的紫气,以及功德金光和信仰之力。
思索了好半天,老树苍老的声音在皇帝的脑海中响起。
“老树我年纪大了,你我也算有些缘分,左右我在哪儿都一样,你若是能保证我的祖孙后代长盛不衰,我便愿意替你守一守这大梁。”
老树也想过不予理睬,只是自从季舒禾将它带进皇宫的这一刻,它便与大梁有了因果。
如今皇帝主动提出,它倒不如给自己找个好去处。
季舒禾那边多少是有些不靠谱的。
皇帝当即点头,直接朝着老树跪拜下去。
“多谢树神保佑!”
澹台晓眨眨眼,不是,这老树他搞歧视?
不过想归想,他也跟着跪下去。
老树却伸出藤蔓,拦住了澹台晓,“小娃娃你骨骼清奇,又有高人指点,未来必定不可限量,你这一礼,还是免了吧!”
澹台晓站着,朝着老树躬身,“前辈,礼数不可废!”
老树哈哈大笑两声,又变成一棵小树苗的样子,主动跳到皇帝手上。
皇帝欣喜不已,带着老树当即去了大梁的祈福台,老树看着周围的一切,也觉得这里风水极好。
主动找了个喜欢的位置,向下扎根,从一棵小树苗,很快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越长越大,直到将周围十丈远的地方全部笼罩,形成一片树荫,这才停止生长。
又在寒风凛冽的冬日里,长出了嫩绿的新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皇帝当即乐开了花,特意给老树前面摆上灵台,亲自上了三炷香,拜了又拜。
甚至特意派人过来,专门给老树供奉香火。
老树对自己的待遇十分满意,惬意的闭上眼睛。
另一边,季舒禾睡醒午觉,便听见系统告诉她,老树给自己找了个新家,成了大梁的守护神树。
从此以后,它也可接受万家香火供奉,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丢失的生机会被补全,更会在功德圆满之后,得道飞升。
季舒禾深吸一口气,老树能有个好去处,她你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季舒禾下朝之后,拉着江予礼,带着澹台晓,三个人出发去了护国寺。
提前跟皇帝请了假,三十里外的护国寺,一天时间往返,是完全不够的。
皇帝当即点头,只是他们出了城,便遇到了太子的马车。
季舒禾伸手跟太子打招呼,“太子殿下,你也在啊!”
太子点头,“我要去护国寺祈福。”
季舒禾眨眨眼睛,“这么巧我也去,咱们一起!”
江予礼和澹台晓都是面无表情,呵呵,巧吗,他肯定是故意在这里等着。
季舒禾却没有多想。
现在天气寒冷,他们选择了坐马车出行。
本来马车中只有三个人,现在又加上太子,季舒禾当即拿出麻将,“耍吗?”
太子大手一拍桌子,“来!”
于是,四个人开始搓起了麻将,欢声笑语不断。
“求大人为我做主!”
“求大人为我做主!”
路边突然窜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嘴里不停的呼喊着,“求大人为我做主!”
车夫不得不叫停了马车。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被生生打断了。
江予礼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冷冷的看着来人,并不言语。
那女子看见江予礼的瞬间,立刻用膝盖向前行走,“大人,小女子恳请大人,为我做主!”
江予礼看向太子,太子耸耸肩,“别看我,我是殿下!”
车里其他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澹台晓,澹台晓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掀开帘子。
“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何事,有何冤屈?”
女子看着出来的是澹台晓,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立刻低下头。
石头却在季舒禾的脑海中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啊,快闪开,这女的有毒!】
澹台晓第一反应不是闪开,而是跳下车,他想要将这女子弄得更远点儿,免得伤到了车里的人。
女子却以为澹台晓的突然动作,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手里顿时多出了一把匕首。
寒芒一闪,澹台晓的头发被削掉一缕,随风飘散。
澹台晓眯了眯眼睛,手上的浮尘随风飘扬。
女子跟澹台晓对峙着,女子率先开口,“呵,江湖骗子罢了,狗命拿来!”
澹台晓唇角勾起笑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