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唇角带着一抹讥笑,将圣旨卷起来,递到季胥眼前,“季胥,接旨吧!”
季胥抿着嘴唇看向福公公,忽然一把抱住福公公的大腿,“公公,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还是侯爷,我是忠勇侯,我不是庶民。”
福公公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季胥,不仁不义的事情你既然做了,就得承认,至于是不是做梦,试试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说完,福公公一脚踹开季胥,将圣旨扔在季胥身上,“皇上仁慈,给了你一天时间,搬出侯府,一日之后,便于这里再无关系。”
季胥看着已经走远的福公公,眼神呆滞。
刘氏听到了消息从后院披头散发的跑出来,“不,这不是真的,季胥你都做了什么,怎么能被贬为庶民,这不是真的。”
刘氏发了疯一般直接冲到季胥跟前,抓着季胥的衣服领子一阵摇晃,“这不是真的,季胥,你说话呀,你说话,我让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说到最后,刘氏的声音都是喊出来的。
季胥的身体随着刘氏的动作摇晃,“圣旨在这儿,你不会看吗?”
刘氏一把夺过圣旨,上面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深深的插进她的心里,她死死的揪住季胥的衣服领子,“为什么,你都已经是侯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你要出去拈花惹草,为什么你要做对不起秦氏的事情,你就是个畜生!”
季胥顿时瞪大了眼,“我畜生,怎么,现在没有秦氏的钱了,没有侯爷的爵位了,你现在开始骂我了,你做姨娘的时候怎么不骂我,你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怎么不骂我,出了事儿就全是我的错,你敢说你一点儿错都没有?”
刘氏一巴掌打在季胥脸上,“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一个男人,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被秦氏摆了一道,这么多年了,她就应该被你磨平棱角,她就应该在这深宅大院里老死。都是你纵容了她,不然,她怎么可能脱离掌控。”
季胥冷哼一声,“人家是秦氏女,秦家,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她们家世代为官,培养出来的孩子能是你一个姨娘用点手段就能掌控的了的。”
刘氏又是一巴掌扇子季胥脸上,“姨娘,姨娘,还有完没完了,你怎么不说说你是一个庶子,掌控不好女人,就是你自己没本事。”
“好,你有本事,有本事你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死侯府当家主母,有本事你会下药爬床,你不过就是个洗脚婢女!”
季胥被扇了两巴掌,一时之间也是口不择言,跟刘氏互相戳对方痛点。
刘氏还预上前,却被季胥抓住了手腕,“现在,圣旨已经出了,我不想再跟你在这儿扯皮,抓紧,把你藏的那些私房钱都拿出来,金银首饰全都当了,换成银钱藏起来。”
刘氏被他一说,顿时更加生气了,“我哪还有什么首饰,全被偷了!”
季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被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就昨天啊,我把我的首饰都藏在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下,谁知道昨天晚上我去挖的时候就没了。”
刘氏觉得自己很委屈。
季胥:……
季胥气红了眼,指着刘氏的鼻子大骂,“蠢货,你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藏个东西都不会。”
刘氏:“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就怪那个小偷……”
“够了,回你的院子里。”季胥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抬眼看向旁边刚才从福公公离开以后就没有关上的大门,闭了闭眼,“管家,关门!”
赵管家应了一声,快速小跑着上前将府门关上,顺道对着围观的百姓进行驱赶。
“去去去,都散了吧!”
门里,赵管家到了季胥身边,恭敬询问,“老爷,咱们接下来要?”
季胥沉着脸,“还有两月便是科考了,你去拿着这些银钱,去找右千都御史,就说……”
赵管家听了命令,快速小跑着离开。
而门外,季胥被夺了侯爷爵位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另一边,季舒禾下了朝,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秦云霄身后,“二舅舅要回家吗,这就带上我呗,我都想娘了。”
秦二舅:我看你想的不是你娘,你是想看热闹!
想归想,秦二舅依旧大方的请自家外甥女去府上看热闹,谁让他家外甥女就这点儿爱好呢!
只是上马车之前,他狠狠的瞪了江予礼一眼,顺便扫视旁边蠢蠢欲动的大臣们。
秦二舅:别让我在府门口看见你们。
众人:没事儿,我们挂树上也成,保证不站地上。
秦二舅坐上马车,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以怎么样的方式给媳妇道歉。
季舒禾则是在马车上,大吃特吃了一顿。
没办法,上朝也是个费脑子的活儿,季舒禾又饿了,更何况一会儿还要去吃瓜,不吃饱怎么能行呢。
此时太傅府正厅里,二舅母顾若晴坐在椅子上,满脸委屈,旁边坐着大舅母苏菁菁,满脸担心的安慰着她。
另一边,秦淑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肚兜,满眼喷火,二哥,你也是个渣男!
秦老太爷坐在上首的位置,面色阴沉,旁边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的大舅舅秦淮瑾。
“娘,这么着急叫我们回来,出什么事儿了?”
迎面走来了三个男子,最左边的是季鹤安,今天因为去看了母亲,所以去书院的时候便迟了一些。
正好看见二舅母脸色不好,请他帮忙将两位表哥叫回来,这不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最右边的是秦云霄和顾若晴大二儿子,名叫秦解舟,中间的则是两人的大儿子秦维慎,刚才说话的也是他。
见到两个出挑的儿子,顾若晴心里憋着的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们看看你爹干出来的好事儿,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季胥那个渣男,出去拈花惹草。”
秦维慎和秦解舟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这……不像是爹爹的做派啊!”
旁边的季鹤安则是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哎,又是一个渣男!
“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秦维慎出声询问。
“这是从你爹的房间找出来的,他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就说你们跟谁!”
顾若晴满脸愤然。
秦维慎、秦解舟:娘,咱能先听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