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长宁生得比寻常十二岁的女孩儿高大,手长脚长,武力值更是好得不得了。
但在荧惑眼中,他的女儿才不过十二岁,还是个小小人儿。
单独将她留在羌戎,荧惑这几日都寝食难安。
因为他比谁都知晓,羌戎某些人,不过是披着人皮行走在世间的野兽罢了。
他的女儿那么小小一个,万一吃了亏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对此凤知灼的就比荧惑轻松许多,她对长宁的能力有相对清晰的认知。
成玉不是第一次进言说,在长公主封皇太女之前,应当出去游历历练。
不要走过去那些皇族,熬到最后,皇储连人间疾苦是什么都不晓得。
米面怎么卖,庄稼收成什么样算好,什么样算差,气候时节变化会给百姓带去什么样切实的影响。
这些,都是成玉想让长宁长公主学的。
否则,日后久坐皇位,底下的臣子写来的民生相关的奏折,想怎么糊弄她,就怎么糊弄她!
荧惑是认可她的说法的,这么多年,凤知灼忙的时候,他也时常带着女儿出去。
但让女儿独自一人(这里特指没有父母亲在身边)出去四海游历,一走还是三载。
荧惑觉得不行。
“不是爹爹骄纵你,爹爹从不骄纵你,只是你太小了!”荧惑在凤知灼和长宁跟前来回踱步,沉吟片刻又说,“三年,再过三年你十五了,再出这趟门!”
“阿爹,十二岁算什么小?您是不是忘了,去年春闱的探花,也不过十二岁!”长宁慢吞吞说道,“哦对了,工部那边不是还有个姐姐,八九岁就跟着金桂全国四处的跑,如今也就十三四岁的年龄,已经比那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干练了。爹爹,小时候您总说我是天上的鹰,天上的鹰可不应该困于皇城之后。娘治下的江山是何等模样,我也想去看看。”
荧惑紧抿着薄唇。
他时常说,他对女儿是不溺爱的。
可实际上,长宁长这么大,哪怕童言无忌说,想要天上的星星,荧惑也花了重金,找来了天矿石送给女儿。
女儿的请求,他从来都是无有不应的。
哪怕是凤知灼不同意,他也总耐着心和她磨。
这还是头一次,荧惑不想应承她的请求。
“爹,三年很快的,我会常常给你和娘亲写信。黑影卫也会如影随形,羽儿很安全。”长宁起身,来到荧惑跟前,轻轻揪着荧惑的袖子晃了晃,“羽儿真的很想飞出去看看,您就答应吧~”
“先去将那三个小崽子安顿了!”荧惑没答应,挥挥手打发了长宁走。
可长宁了解她爹爹,他若不同意,定是要一口回绝的。
“诶!”长宁冲父母行了礼,转身小跑出了主殿。
“凤阿满,你也不说句话!”荧惑转身,脸都气白了,“不觉得她还很小吗?寻常人家的十二岁孩儿,还在父母膝前撒娇呢!”
“可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凤知灼笑得温柔,又冲荧惑伸出手去,荧惑老大怨气的走过去,将手递给她。
凤知灼握住荧惑的手,轻轻晃了晃:“你十二岁的时候,都已经能血洗神庙了,你女儿只是在影卫的陪同之下,四处游历罢了。荧惑,别那么紧张,她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