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黎向月的性格秉性,她是做不出,明明已经有法子解荧惑身上的蛊毒,却装作不知道的。
毕竟这么些年来,不管外界怎么传荧惑这个人,他待阿满、待自己一直很好。
和凤知灼这一番深谈之后,纵然黎向月依旧满腹担忧,也无奈做了妥协。
这一晚,凤知灼就睡在了黎向月屋里。
好长时间没有谈心的师徒二人,几乎是聊到了天明。
早膳时,凤知灼轻手轻脚出了黎向月的屋子,洗漱一番之后,去找荧惑吃早饭去了。
对于凤知灼一夜未归,荧惑的不满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伏星,从前摘星楼有这么冷么?”荧惑幽幽的问伏星,不等伏星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上了,“昨天夜里怎么睡都睡不暖和,冻得本座在梦里,都睡在雪堆中。”
伏星忍俊不禁:“您那不怪天气,摘星楼气候正是最适宜的时候。您那是独守空闺,心寒,心寒了。”
“你就顺着他说吧。”凤知灼看了一眼伏星,拿过燕窝浅喝一口,“奎七理你了么?”
奎七虽说碍于家门,没有正式拜黎向月为师父,不过如今他得空时,都跟着黎向月学习正统医术。
黎向月在摘星楼,他自然也在。
伏星脑袋一下就耷拉了下来:“没呢……”
凤知灼脸上有了笑容:“这没你的事,你跑一趟,代为宣旨,朕一会儿有事要吩咐奎七。”
伏星纠结了一下,想着宣旨是公事,去得!
脚底抹油立马走了。
伏星一走,屋里就只剩下凤知灼和荧惑了。
虽说内阁总是批判荧惑骄奢淫逸,不堪为后宫表率。
不过如今后宫本来就他一个,这天下间女子虽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但大体还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因而,荧惑肯定是没办法母仪天下的。
所以,凤知灼无视了内阁的批判,荧惑从前怎么过活,现在照样怎么过活。
用餐爱用玉的金银的器具都行。
凤知灼可不是那等娶了人家又刻薄人家的抠搜男人,荧惑千里迢迢嫁过来,她不能让他生活得反倒不如从前了。
荧惑恹恹地扣着银碗上镶嵌的宝石:“师父做什么留你一整夜?”
凤知灼磕了个白煮蛋,剥好壳放到了荧惑碗里。
荧惑虽然挑嘴,但他最爱吃的便是这平平无奇的白煮蛋。
这也是婚后凤知灼才发现的。
“师父说,你身上的蛊毒可以解了。”凤知灼淡淡道。
荧惑一愣。
刚刚浑身上下扭动着的造作一下消失殆尽,他甚至下意识的坐直了一些。
“你昨夜在师父那里,是为说此事?”荧惑问。
“嗯。”凤知灼点点头,没再说更多。
比起荧惑,在表达情感这方面,她属实欠缺很多。
但,荧惑应该是能懂的。
“阿满……”荧惑忽然靠近凤知灼,“是乌云珠的死吓到你了?没关系的,这些年有师傅在,我的蛊毒甚至连发作也没发作过一次。你日日为我把脉,也该知道我很好的对不对?我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