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今年科考难度极高的缘故,能进到殿试的学子,李承都十分满意。
殿试后,全部给了在京中的官职。
那段时间,李承可以说得上是春风得意,唯一烦心的,只有有条不紊推进中的选秀。
然而,他哪里知道,他的天要塌下来了。
……
郡主府。
这一日日头格外晒人,凤知灼书房里都摆上了冰盆。
“小姐,巴音刚送了这月他们商行的账目和冰酥酪过来。”伏星拎着东西,从外头进来。
凤知灼:“……”
荧惑大约是被她捅一刀,捅出毛病了。
从他离开之后,几乎每日都要让巴音带着吃喝或者小玩意儿来。
这便罢了。
他好似真不要他的商行和买卖了,玉璇玑给了她,每七日便要送一次账本来。
昨日,甚至连一月一结算的银票,都是送到了她手中。
让她从富有,一下来到了十分富有的境地。
“这几日,四夷馆中的各国使臣,都在陆续拜别上京,回自己国家去。”沉香也在边上,轻声说了句,“羌戎使臣怕是也得回去了,小姐可要见一见?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这么大的商行扔到您手里,奴婢总是不安的。”
夫人从前常说,诱惑越大可能的陷阱就越大。
“不急,有的是机会。”凤知灼看了一眼冒着寒气的冰酥酪。
凤知灼对荧惑的警惕心,依旧是百分百。
他送来的吃的,凤知灼一口没吃过。
她还记得,第一次荧惑送来的,是一筐个头很大,饱满圆润的橘子。
如今虞朝的农业并不发达,这样好的果子,怕是李承的桌上都不见得有。
凤知灼又不是懵懂少女。
荧惑的怪异举动多了,她心中隐约也有了猜想。
凤知灼只短暂觉得荒谬,但很快便平常心了。
男人们至死都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凤知灼对自己的容貌心中有数,荧惑也是肉体凡胎,不是真的忘情绝爱的神明,他为何会是例外?
沉香这一日还不懂,凤知灼说的不急,有的是机会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就出了大事。
羌戎国主派遣的新的和亲使臣,日夜兼程到达上京,立马就带着羌戎国主的亲笔书信,进宫求见虞朝新帝。
李承在正殿接见了新来的使臣。
使臣风尘仆仆,傲慢的将一封国主手书,呈递到李承手中。
李承看完,脸上的血色刹那之间褪去。
“陛下的父亲,临终之前给我主写了书信,言明了要将花朝的女儿,嫁到羌戎去,以弥补当年我羌戎因花朝所受之辱!”那使臣一脸得意,“听闻,花朝的女儿也已封了长公主,我主知晓你父皇唯一的公主已经死了。也接受他道歉的诚意,故而派遣我来,迎昭阳长公主前往羌戎,与我主早日完婚!”
李承的手在抖,眼里罕见的涌现杀意。
“此事……”
“此事事关北境的和平,花朝已经戏耍过我羌戎一次,为防万一,羌戎大军将在半月后集结于北境。我主不会让羌戎,二次受辱!”
“放肆,你敢威胁朕?”李承猛地站起来,指着新来的使臣,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