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会允许的。”
“即便南境的兵将们,能有更好的生活,更少的死伤?”蒲湘南眉头紧锁,“父亲和哥哥们心中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究竟是让南境少死人,还是该死的礼教?”
“湘南!”蒲湘淮呵斥一声。
“我说了,我可以从小兵卒做起,一年,我只要一年的时间,若我没有建树,便回上京,你们让我嫁谁我便嫁谁!”蒲湘南分毫不退让,“能治眼下南境军中蔓延的疫病的药材,随时都能送往南境。哥哥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蒲湘南锁上装银票的箱子,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
蒲湘南红着眼眶,回头看向蒲湘淮:“我不懂你们疼爱我的方式,为什么是把我从自由自在的天空抓下来,关在上京城这座囚笼中。明明儿时,你们将我高举在头上,说我是天下女儿中最骁勇的那个。”
蒲湘南说完,便伤心的走了。
蒲湘淮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他脑海里走马观花闪现过许多场面。
有南南五岁时,征服一匹烈马时,把他吓得差点尿裤子的惊险。
也有南南在军中和比她高大许多的弓箭手,比试射箭,她又快又准,几乎是箭无虚发。
她赢下了比试,被大哥高高举过头顶,绕着军营走了好几圈。
所有人都在为她呼喊,她那小模样,也得意坏了。
她离开南境前,他要出一次任务,她穿着京中小姐们穿着的繁复华丽衣裳,跑到他战马前。
急切的和他说,他的作战计划有问题,应当如何如何做才能避免伤亡。
他听了妹妹的话,躲过了狡猾的缅人的埋伏。
如此种种,实在是太多了。
蒲湘淮又看了一眼,妹妹在上京城中的闺房,雅致整洁也无趣。
她在南境的房间,在她自己挑选的一棵大树上,比起这里,那要小太多太多了。
可里面被她塞得满满当当的,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有,他每次去,下脚都不要找位置。
南南那个时候,每天都笑容灿烂,比天上翱翔的鸟儿都快乐。
可这几年,他偶尔回来,却很少见南南那样开怀的笑了。
除了今天……
她放下红缨枪,喊着三哥跑过来时,才有了从前的一些影子。
蒲湘淮长叹一声。
“算了,大不了被爹打死!”他下了决心,走出蒲湘南的房间,视线又落到刚才凤知灼站着那处。
脑海中,浮现出她那个惊艳的笑来。
蒲湘淮一时无法抉择,那一瞬,到底是骄阳更璀璨,还是郡主。
这时,离开的蒲湘南折返回来,来拿她的红缨枪。
“站住。”蒲湘淮呵斥一句。
“喊什么,有本事就跟我练一场,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蒲湘南回头,指着蒲湘淮道。
“不和你打。”蒲湘淮走到妹妹跟前,“我带你回南境,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三哥……”蒲湘南自己都惊呆了。
她都想好了,老三不带她,她就自己去!
“比哥哥厉害?”蒲湘淮一脸嫌弃的摇摇头,“到了战场上,被撵着打时,可别哭喊着叫三哥救命。”
蒲湘南一把抱住了蒲湘淮:“三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父帅的位置,将来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