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知道凤剑山没死,再看凤知灼这样思念她凤剑山那个奸佞小人,对她倒是生出几分可怜来。
也不知道凤剑山回来之后,她又该如何面对?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儿女们,只可惜,凤知灼是从李冉肚子里出来的。
也庆幸,李冉死得那么早,否则看她母慈女孝,比他自己父子反目还要让他痛苦。
“阿满,你只记住,任何时候舅舅都是你的后盾,谁跟前都是这样。”李进此番话里的慈爱,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阿满如今,也只有舅舅这个血亲了。”凤知灼轻声说着,将银针一一拔出收了起来,“舅舅要记着,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切莫再为下毒的事情动气……另外今日羌戎使臣入京了。”
“你如何知道?”李进慈爱了没一瞬,立马警惕起来。
“都督来叫我前,使臣路过我家门外,叫了人来自报家门还送了祭礼。”凤知灼停顿一瞬,“阿满觉得羌戎人还挺有礼貌的,可阿满的婢女却很生气,说什么他们就是故意来看笑话和热闹的。”
凤知灼当然清楚,荧惑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得让李进顺着这条思路走。
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年你娘拒婚,羌戎那边的意见大得很,蛮夷本就小心眼,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你不必理会!”
“原来是这样……”凤知灼一副恍然的样子,“那他们万一不想要阿娘的女儿做和亲公主呢?”
“我堂堂天朝上邦,派哪位公主出去和亲,还需要他们点头?”李进冷嗤,“阿满不必忧心!”
“嗯!”凤知灼乖巧点头。
“你上次给的方子要调整一下么?”李进追问。
眼下什么羌戎,什么和亲,都不如他的命重要。
“要!”
“王德全,取笔墨来!”
不消片刻,凤知灼将新的方子开好,交给了王德全。
王德全之前狠狠为凤知灼捏了一把汗。
眼下见她顺利过关,也很为她感到高兴。
“阿满,天色已晚,今夜就宿在宫中吧?”李进还是怕自己夜里再毒发。
可他不明说,凤知灼也装傻充愣:“陛下,我夜里还要在阿娘灵前诵经为阿娘安魂,不便留宿。”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李进由衷说道,再想到他的儿女……
“为人子女,这都是应当应分的。”凤知灼轻柔道。
应当应分……可他捧着长大的孩儿,却给他下了这么歹毒的奇毒,不只是要他死,还想他受尽百般折磨之后再死!!
凤知灼前脚离开养心殿。
后脚李进就叫了人前往大理寺,用带刺的荆条狠狠鞭打李忠,直至将人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又叫了太医去给他吊着命。
以便以后日日鞭笞!
行刑的锦衣卫从监室出来,正好撞见谢章。
寒暄两句,锦衣卫便回去复命去了。
谢章心事重重,往监室那边看了一眼,这案子破得太快,短短几日如有神助一般,所有罪证都轻松落到了他手中。
人人都恭喜他,破获大案立了大功,必定要高升了。
可谢章却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而他……被迫上了这人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