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进拿不拿得住,又能拿在手上多久,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姐……”沉香一脸的苦相。
夫人生前就怕小姐单纯,守不住这些产业,早早的就被人骗光。
没曾想,她压根不需要骗,自己就双手奉上了。
“沉香姐姐,莫要忧虑,明面上的这些,夫人原本也做好了保不住的准备,与其被东阳这些老乌龟瓜分了。还不如按小姐说的来,拿人家手短,至少回了上京,小姐也有个靠山。”
皇帝才是主谋这件事,除了那天在凤剑山的死亡现场的人,凤知灼没让告诉其他人。
凤知灼看向沉香。
沉香眉心一跳,顿时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沉香,我们去到上京,不知道多少狗闻着肉味就会扑上来,去上京之前,把钱花光才是最优解。”凤知灼神色还算柔和。
沉香触及她眼眸深处,内心的焦灼忽然得到了极大的安抚,慢慢消散了。
既然一开始就违背了夫人的意愿,选择了和小姐一起破釜沉舟。
那此刻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钱没了,明年还能赚到更多!
重要的是,小姐想的事儿能成!
“是。”沉香立马应声。
“你们和黑影卫中,谁对马最了解?”凤知灼问。
“宴久和宴悦兄妹。”沉香对伙伴们十分了解,都没怎么想便脱口而出。
这对兄妹的母亲是羌戎人,父亲是虞朝人。
两人本就是在两国交界的山林里,帮贩马的商人养马的。
两人出生后不久,北境爆发了战事,她父亲死于战乱之中,母亲带着他们一路逃亡。
李冉在去东阳的路上,遇到了这母子三人,虽说在逃难,但兄妹两人被他们的母亲养得很好,可她自己却饿得皮包骨头,昏倒在了李冉的马车跟前。
这一倒,她就再也没能醒过来。
李冉当时怀着凤知灼,对这位母亲十分能感同身受,不顾杨氏的反对。
出钱安葬了兄妹俩的母亲,又将兄妹俩交给了保叔照料。
兄妹俩逐渐长大之后,都对马匹很感兴趣,商行、将军府需要的马匹,几乎都是兄妹俩出去挑选采买的。
“夜里叫她们来见我。”凤知灼看着桌上的宣纸,“暂且就这些了,该买的和该买的,都立刻交代下去。”
“明白。”
凤知灼伸了个懒腰,“也差不多到时间回去吓唬人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
凤知灼走出商行时,天已经 擦黑了。
正要上马车时。
一阵风过来,吹开了帷帽跟前的白纱。
凤知灼下意识抬头。
不偏不倚,正好对上商行对面酒楼二楼,望过来的一道视线。
毫不夸张的说,触及那道目光的一瞬间,凤知灼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是对宿敌存在的感知。
荧惑!
上一世和她斗了十几年,最后遗憾的没能死在她的手上,而是患病暴毙的北境王荧惑。
只一瞬。
轻纱落下,隔开了两人交汇的视线。
凤知灼深知荧惑的多疑和凶残。
她若无其事,就像刚才她没察觉到有视线落到她身上似的。
在伏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