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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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先放着，无脑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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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筱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像是被十几辆满载渣土的重型卡车来回碾了七八十遍，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楚的悲鸣。她费力地掀开沉重如铁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也不是医院那惨白的灯光，而是一片简陋到有些过分的青石板。
石板冰凉，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直往她鼻孔里钻。
“我……这是在哪儿？”
沙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伴随着不属于她的剧烈情绪——无尽的委屈、深入骨髓的绝望、以及浓稠到化不开的怨恨。
“我穿书了？还只是看了一点点简介啊！！要瘦啊！”
原主也叫秦筱，是这青岚宗玉笛峰的一名内门弟子。听起来似乎不错，内门弟子，怎么也比外门杂役强。然而，事实却是，原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美强惨模板，还是只有惨没有美强的那种早期版本。
她容貌清秀，却因常年劳作和营养不良显得面黄肌瘦，丝毫引不起旁人半分惊艳。天赋，据说刚入门时还算过得去，但在日复一日的“帮”师兄师姐们干杂活、被“借”走修炼资源、甚至代人受过中，那点可怜的天赋早就被消磨殆尽。
好心？原主简直是好心泛滥的圣母。对那些所谓的师兄师姐，她掏心掏肺，有求必应。人家修炼缺株草药，她半夜三更去后山悬崖峭壁上采；人家没时间打扫洞府，她任劳任怨包揽一切；人家闯了祸，她稀里糊涂就被人哄着顶了包。
结果呢？
一群白眼狼！一群吸血鬼！
原主辛辛苦苦采来的灵药，转头就成了师兄师姐们突破境界的垫脚石，连句谢谢都吝啬。原主省吃俭用积攒的宗门贡献点，被“借”去兑换了他们心仪的法器丹药，归还之日遥遥无期。更可恨的是，最后她竟被这群人联手污蔑偷盗宗门重宝，被废去一身微末修为，打断手脚，像条死狗一样扔下山，最终被路过的魔修捡走，凄惨地沦为采补炉鼎，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神魂俱灭。
想到这里，秦筱胸腔里那股属于原主的巨大怨气几乎要凝为实质，撑得她五脏六腑都疼。而她自己，一个刚刚因为怒怼奇葩老板而被光荣辞退的996社畜，心中同样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泄。两股怨气交织在一起，让她此刻的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他妈的！老娘上辈子是刨了这群王八蛋的祖坟吗？这都什么人间疾苦！”秦筱在心里疯狂咆哮。她上辈子当牛做马，996是福报，007是常态，卷生卷死，结果呢？三十岁不到，一身职业病，存款勉强五位数，最后还因为顶撞了那个pUA成瘾的傻逼老板，被一脚踢开。
现在穿到这么个窝囊废身上，开局就是地狱难度，简直是让她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油锅。
“秦师妹，秦师妹！你醒了没有？快点把这个月的月例丹药给我送过来！磨磨蹭蹭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个尖细又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少年声音从简陋的石屋外面传来，语气中的颐指气使仿佛秦筱是他家养的奴才。
秦筱眼皮一跳，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是玉笛峰的外门弟子孙浩，年纪不大，修为更是低微，只有启言境初感的水准，仗着跟二师姐柳明月走得近，平日里没少欺负原主，把原主当丫鬟使唤。原主每月从宗门领到的那点少得可怜的月例丹药，十有八九都要被他以各种名目“孝敬”了去。
孙浩见里面没动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外门弟子服，贼眉鼠眼，嘴角一颗黑痣，平添了几分刻薄相。
“我说秦师妹，你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见师兄我叫你？”孙浩双手叉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斜睨着躺在硬板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秦筱，眼神里满是鄙夷，“赶紧的，把‘养气丹’交出来，柳师姐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所谓的“养气丹”，不过是启言境弟子最基础的修炼丹药，药效温和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孙浩这种资质平庸的弟子而言，也算是聊胜于无的补品。
秦筱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原主体内残留的虚弱感让她动作有些迟缓。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孙浩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加不耐烦，走上前几步，几乎要戳到秦筱的鼻子：“喂！你发什么呆？莫不是想私藏丹药？我可告诉你，柳师姐说了，你这个月的丹药由我代为‘保管’，你要是敢不识抬举……”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筱猛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不再是原主平日里的懦弱与顺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以及深不见底的怨毒。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看得孙浩心头莫名一跳，后面的威胁话语竟然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想干什么？”孙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嚷道。
秦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穿透力：“孙师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是哪位师姐让你来‘保管’我的月例丹药啊？”
她特意在“师弟”和“保管”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孙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给噎了一下，平日里这个秦筱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当然是柳明月柳师姐！怎么？秦师妹，你还敢质疑柳师姐不成？”孙浩梗着脖子，试图搬出柳明月来压制秦筱。
“哦，柳明月啊。”秦筱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道，“她算哪根葱？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还有你，”她眼神一厉，像两道冰锥刺向孙浩，“一个区区外门弟子，连启言境初感都还没稳固的货色，也敢在我面前自称‘师兄’？谁给你的脸？梁静茹吗？还是你家祖坟的风水特别好，能让你这么不要脸地出来蹦跶？”
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话语，如同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扫向孙浩，把他给彻底说懵了。
这……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秦筱吗？这嘴皮子，怎么比戒律堂的执事还要利索？还要毒？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孙浩气得脸颊涨红，指着秦筱的手指都在发抖，“秦筱！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竟敢对柳师姐不敬！还敢辱骂同门！我要去告诉静虚真人！让她罚你！”
“去啊，怎么不去？你现在就去，跑快点，别让静虚真人等急了。”秦筱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容越发扩大，“正好我也想问问真人，玉笛峰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能代替内门弟子‘保管’月例的优秀外门弟子？是不是该给你颁个奖状，再让你上台发表一下‘我是如何恬不知耻地欺压同门，将吸血鬼精神发扬光大’的先进事迹啊？”
“噗——”孙浩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秦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他的痛处和脸上。
就在这时，秦筱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怨气及怼人行为，‘越怼越强’系统正式激活！】
【怼人对象：孙浩。】
【扎心程度判定：蚊子叮（初级）。获得怼人值：5点。】
【宿主首次有效怼人，额外奖励新手礼包一份，是否开启？】
秦筱微微一愣，系统？穿越必备金手指这就来了？还是个怼人系统？这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她上辈子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和吐槽能量，正愁没处发泄呢！
孙浩见秦筱突然不说话，以为她怕了，顿时又来了底气：“秦筱，你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晚了！你今天以下犯上，还敢私藏丹药，我……”
“怕？”秦筱回过神来，看着孙浩那张依旧嚣张的脸，心中的怒火与新系统带来的兴奋交织在一起，让她眼中的寒光更盛，“孙师弟，看来刚才那几句话对你来说，只是毛毛雨啊。你这脸皮，是拿城墙拐角的砖头磨的吧？不仅厚，还特别能抗揍？”
【叮！怼人对象：孙浩。】
【扎心程度判定：蜜蜂蜇（中级）。获得怼人值：30点。】
“你你你……”孙浩被秦筱这毫不留情的嘲讽气得浑身发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这个秦筱，今天绝对是中邪了！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秦筱一步步逼近孙浩，身上那股因常年积怨而形成的阴冷气势，竟让孙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丹药是宗门发给我的，凭什么给你？凭你脸大？还是凭你长得比较像癞蛤蟆，需要丹药来续命？”
孙浩“蹬蹬蹬”又退后几步，脚后跟撞到了门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秦筱，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几分怯意。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柳师姐！你死定了！”孙浩撂下一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秦筱的石屋，那狼狈的模样，活像见了鬼。
看着孙浩落荒而逃的背影，秦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胸中那股憋闷许久的恶气，仿佛也随之吐出去了不少，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呵，吸血鬼，想从老娘这里占便宜？门都没有！窗户也给你焊死！”
她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僵硬的脖颈，开始打量这个简陋的石屋。一张硬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一个快要散架的木柜子，便是全部家当。墙角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霉斑。
“啧，原主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点。”秦筱撇撇嘴，然后在心中默念：“系统，开启新手礼包。”
【叮！新手礼包开启成功！恭喜宿主获得：】
【1. 怼人值100点。】
【2. 低品淬体丹3颗（功效：略微改善凡人体质，清除少量杂质）。】
【3. 《怼人基础指南》1（内含怼人技巧初解、怼人值等级说明、商城兑换规则等）。】
【4. 宿主当前境界说明：启言境初感（初期），因长期被吸血，根基受损，气血两亏。】
秦筱眼神一亮，新手礼包还挺丰厚。尤其是那三颗淬体丹，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本《怼人基础指南》上，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怼人值的五个等级和对应的点数范围清晰明了：蚊子叮（1-50点）、蜜蜂蜇（51-200点）、平底锅拍脸（201-500点）、天雷劈（501-800点）、魂飞魄散掌（801-1000点）。而被怼之人越扎心，修为越高，提供的怼人值也越多。
最重要的一条规则是：当天获得的怼人值，必须当天用完，凌晨准时清空！
“我去，这么刺激？这不是逼着我天天出去找人吵架吗？”秦筱嘴角抽了抽，不过转念一想，以原主这糟糕的人际关系，以及这群吸血鬼师兄师姐的尿性，她想不怼人恐怕都难。
商城里可兑换的东西琳琅满目，从丹药、法器、功法残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特殊道具，应有尽有，只是大部分都是灰色不可兑换状态，显然需要更高的权限或者满足某些特定条件。
目前可兑换的，大多是针对启言境的低级物品。
秦筱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怼人值：新手礼包100点 + 怼孙浩5点 + 怼孙浩30点 = 135点。
“第一次怼人，业务还不太熟练，下次争取直接给他来个‘平底锅拍脸’。”秦筱摸着下巴，开始盘算。
现在是下午，离凌晨清空还有几个时辰。这135点怼人值可不能浪费了。
她打开商城，仔细浏览起来。一颗最低级的“养气丹”需要10点怼人值，而新手礼包里的“低品淬体丹”，商城售价是50点一颗。
“原主这身体太虚了，得先改善一下体质。”秦筱毫不犹豫地将三颗“低品淬体丹”取了出来。丹药约莫龙眼大小，呈淡黄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没有立刻服用，而是先将屋门从里面闩好，然后盘膝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活下来，然后，狠狠地报复回去！那些欺负过原主的人，一个都别想跑！”秦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吞下一颗淬体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然后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起初是温暖，随后便转为丝丝缕缕的刺痛，仿佛有无数小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
秦筱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这点痛楚，比起她当年为了赶项目连续熬夜七十二小时导致心悸差点猝死的感觉，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个时辰后，药力渐渐散去，秦筱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那是从体内排出的杂质。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也油然而生，原本沉重滞涩的身体变得轻快了不少，气血也似乎充盈了一些。
“效果还不错。”秦筱满意地点点头，又连续服下了剩下两颗淬体丹。
当第三颗淬体丹的药力完全被吸收后，秦筱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明显好转，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怼人值还剩135点。
“还剩下135点，得在凌晨前用掉。”秦筱思索着，“提升修为的丹药暂时不急，先把身体底子打好。这启言境是修炼的开端，基础很重要。”
她在商城里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种名为“启灵散”的药散上，介绍是能够帮助启言境弟子更好地感知和吸收天地间的“灵犀微尘”，售价30点一份。
“先来三份启灵散，剩下的45点……”秦筱想了想，看到一个名为“清洁术玉简（体验版）”的东西，售价10点，可以瞬间清洁身体和衣物，聊胜于无。又看到一本《青岚宗外门弟子行为规范手册》，售价5点，这玩意儿她说不定以后怼人的时候能用上。
最后30点，她兑换了一份“低级止血散”，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秦筱长舒一口气，看着系统面板上怼人值清零，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很好，从今天开始，我秦筱，不仅要努力修炼，还要将怼人事业进行到底！”
夜色渐深，玉笛峰一片寂静。秦筱躺在硬板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在心中默默规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以及如何应对那些即将到来的麻烦。
她知道，孙浩的狼狈逃窜，只是一个开始。柳明月，以及那些曾经从原主身上吸血的“师兄师姐”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而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受气包秦筱了。
凌晨时分，系统面板上的所有物品都已兑换完毕，怼人值也准时清零。秦筱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识海。
【宿主：秦筱】
【修为：启言境初感（初期，根基略有稳固，气血略有恢复）】
【掌握言术：无】
【持有物品：启灵散3，清洁术玉简（体验版）*1，《青岚宗外门弟子行为规范手册》1，低级止血散1】
【今日怼人值总结：收入135点，支出135点，结余0点。】
【明日规划：1. 使用启灵散辅助修炼，尽快提升至启言境初感中期。2. 熟悉《怼人基础指南》，提升怼人业务水平。3. 留意吸血鬼们的反扑，做好战斗（吵架）准备。】
黑暗中，秦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老娘的怨气，可是很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