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回到了国师府,依旧有些晃神,视线控制不住一直在往殷肆寝宫的方向看,但不管看几次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到来。
他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失落的收获视线了,小怪都看不下去了。
“小翳,你总是这样让会让我很担心的。我知道殷肆他对你好,你割舍不掉他,但是他有他的路,我们也有我们要走的路,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小翳你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复仇的,对吧?”
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云翳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虽然早就有准备了,但事到如今却发现还是难以接受。
他的确是不想碰情情爱爱了,却又得承认,殷肆是那个特殊的人。
“……我没事!”云翳眨眨眼,调整好心态对小怪笑了笑,“我说过的,解决完殷肆身上的问题,我们就出去。放心吧,不会在这里久留的,也不会……再叫别人乱我的计划了。”
天色逐渐变黑,夜色掩盖了一切,夜色下的百岐人都睡着了,安静异常。
直至天色完全变黑,云翳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四肢。
“走吧小怪,我们回去吧。”
“好。”
小怪从善如流的来到云翳身旁,跟随他一起回到房间。
“放心吧小翳,以后你身边会有更多的人,他们会因你聚集在一起,听从你的命令,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所以让你痛苦的事情,不要再去回想了。
云翳深吸一口气,“我都说了我没事,我看起来就这么失魂落魄吗?”
小怪点头:“你看起来很伤心,我也知道你伤心是因为殷肆。但是你既然不打算瞒着他,也把真相告诉了他,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改变的。他做不成你徒弟了,你们……就跟你说的一样,这是种族之间的仇恨。”
“……可我还是不懂,这件事明明跟你没关系,他为什么要恨你?这毫无根据。”
任何相处了这么久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仇人,都是无法接受的,小怪也是一样。他不喜欢殷肆,因为殷肆老跟他抢云翳,也老跟他对着干,但不至于到敌人的地步。
甚至他讨厌殷肆的范围也是属于朋友之间的讨厌。
“我真的没事,给我一段时间,我能调整过来。”云翳看上去还是那么风轻云淡。
“先不说这个了,我让你找的对付夺舍之人的办法,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夺舍者是灵魂状态,因此十分脆弱。夺舍的灵魂在被夺舍者的身体上会夺去被夺舍者身体的控制权,并且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让被夺舍者筋疲力竭,等到被夺舍者身体到达崩溃的时候,夺舍之人就会夺去身体,把原本的灵魂打散,以此达到抢占宿主身体的目的。”
“但是这个过程是漫长的,并非一蹴而就的,再强大的人死后灵魂依旧是脆弱的。如果可以抓住灵魂互换的间隙,用特殊的手段把夺舍者的魂魄给打散,就可以彻底阻止夺舍。”
也就是说的确有能够阻止夺舍的方法,云翳想,既然关系已经破裂了,那么就算让殷肆再讨厌他一点也没关系。只要用点手段,就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装出决裂的样子把冤魂引出来占据身体。
问题就是能够攻击灵魂的手段他并没有,而这听起来似乎是要等到很厉害的时候才能学的东西。
“其实不会。”小怪的回答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灵气本身就能够攻击灵魂,只是很多人都不会操纵灵气。要对灵气的操纵十分得心应手的人才能学习攻击灵魂的招式,而操纵灵气是十分困难的,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攻击灵魂的招式需要很强大了之后才能学会。”
但云翳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一点就通,天赋恐怖到让小怪都觉得发指。
照这么下去,就算只有个普通的师尊将他从小精心栽培长大,他将来的成就也绝不会低。
暂时不知道小怪心里在想什么的云翳若有所思,学着小怪说的那样试着操纵灵气。
把灵气在瞬间爆发打出去吗……似乎不是什么难事,但总感觉有点熟悉。
想起来了!这不是就跟以前去武馆偷师的时候,武馆的老师傅说的崩劲吗?
“这么说,这跟崩劲很像,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那个武馆师傅说过,只要练习熟练崩劲,那么完全就可以在物品表面没有损坏的情况下打击内部,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可以。
简……单?
小怪有些不懂云翳对简单的定义,似乎他总是对修真界的很多理解都有些偏差,这些偏差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似乎他的主人总是习惯把很简单的东西想的很难,把很难的东西想的很简单。
等云翳回屋休息的时候,一直躲在墙外时不时往里窥视,腿都站麻了的时候终于发现云翳回屋休息了。这让他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本来想找人的,事到临头却又胆怯退缩,只能在这里窥视了。
不过,云翳没走就好。
殷肆心中有些雀跃,想要翻墙进去看看云翳,坐上墙头的时候却又想到云翳的睡眠浅,一点动静就能把他吵醒。到时候吵醒了,云翳万一见到他了怎么办?
明明犯错的是他,凭什么让孤先道歉?
殷肆有些懊恼,更懊恼的是云翳没来找他,反而是他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这次他再也不想被牵着鼻子走了!
思及此,殷肆本来翻进去的腿又翻了回去,离开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打坐结束的云翳终止魔气的修炼,正打算去院子里练习一下拳脚功夫将魔气给稳固住,却没料到院子中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大司命?”云翳有些疑惑的看到天才微微亮,这位平时这段时间都还在睡觉的老人家就来到他的院子里了,看样子似乎还等了一会儿,“您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云翳试着想了一下有什么事情能够劳驾大司命这么一大清早亲自前来。
“是灾害又出现了?还是之前的防灾手段出现什么纰漏,又酿成新的灾难了?”
“都不是。”大司命摇头,“老夫这次来,其实是因为大王的事情。”
大王,殷肆。
云翳心口下意识停顿几秒,然后对他笑了笑。
“大王他……怎么了吗?是大王跟大司命说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