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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陈秋生逗弄他家汉子昇时,他一边瞧着虽跟着一起逗弄几回,但本质上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在哪,不过是闲来无事随着打发时间罢了。
如今瞧着沈曼,倒莫名有了逗弄的念头。
就好比说刚刚,他分明可以端起架子不去搭理她的,可那个瞬间又觉得不搭理她会失去不少乐趣。
他似乎总这般,外祖说他近来越发是肆意了,不问章法,只管自个儿那点性子。
这是毛病,得改。
或许吧,天知道他这毛病是从哪里养出来的。
多半和陈秋生那个奇货有关联。
自从少年时遇到陈秋生,与他一拍即合,他的日子就没有平和过。
顺道自个儿的性子被他影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走到半道,到了院子中央,傅荣卿突然想到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
那袋子包装精美,上面上好的刺绣,一看就是名家出品,一般福袋大小,放他手上似是一个大一点的沙袋包,他将东西递给齐老。
“这你拿给她,说是...”
傅荣卿想起那个破石头,斟酌着说辞,许久,想了个贴近的。
“回礼。”
齐老微微挑眉,看着那袋子若有所思。
袋子是王城内一家名店的店名,价格不菲,一件单品的价格就够渠荟城租三年屋子。
简单来说,这玩意可不便宜。
他瞅了瞅自家小主子,心里暗忖回礼二字,颇耐人寻味。
“有问题?”
齐老笑笑,赶紧接过。
“没问题,小的一定交付。”
...
沈曼看着傅荣卿走呼出一口气,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缓下心神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傅荣卿就非常紧张,这种感觉在面对陈秋生的时候也有。
紧张的原因也很简单。
第一个人家是院长,那就是校长,她是学生,学生害怕校长理所应当。
第二个他是世子爷,是当今权贵,她是平头百姓,百姓害怕特权阶级也是理所当然。
第三个,大概是因为沈曼目的并不单纯,自己内心有小九九,怕被人看出来,自然容易心虚。
脑袋甩甩,把出现在思绪里的垃圾情绪全部扫清。
现在想这些干什么,眼下她连大门都没踏进呢,怎么着都不是犯糊涂的时候。
得好好表现,充分发挥自己的价值,让人家觉得能从她这里获得自己想要的回报。
念头落定,沈曼把心沉在文字里。
高低自己还有一点用处可以拿来比拼,总好过以后万般无靠的时候跪下求人。
真到那个时候,自己膝盖那点斤两,那点尊严,可都换不来任何利益。
临近傍晚,两兄弟自个儿的学习终于结束,他们一有空就来闹沈曼,两人央求沈曼陪着玩一会儿五子棋。
两人归家什么时候都能玩,可要和沈曼玩也就这么点时间,因此很是执拗。
说来说去两人也不过是半大小子,比沈曼还要小一二岁。
沈曼拗不过,然后又是自己上午答应了的,一来二去便合上书索性安心坐在院子里和他们下棋。
“师兄,瞧我这一步,走得妙不妙?”
沈曼笑到了,“一个五子棋有什么妙不妙的,这玩意的精髓是不让对手钻了空子,及时堵空挡。”
“诶,此言差矣,师兄你有所不知,这下棋规则虽然简单,但里面可以着眼的东西可不少...比如说今日师兄的棋路瞧着就有点心神不宁,左边可忘记防守咯,可是下午那位大人吓到你了?”
沈曼恍惚放下一子,不期然被两个小子钻了空子连成了五子。
“诶,师兄我赢了。”
看着那棋盘沈曼略显烦躁,一点小心思被两弟弟全看在眼里,臊得慌!
“赢了就赢了,我服输,两个小鬼头,以多欺少还嘚瑟呢,得亏是我懒得和你们计较。”
“嘿嘿...”
“沈曼!”
下着棋呢,齐老在他小屋门口招手唤她。
两小的互视一眼赶紧起身弯腰施礼,“齐老安好。”
沈曼随身起来也是微微一颔首,“齐老?”
“过来一下。”
她看了眼小屋,再看了看两兄弟,“你们俩自己下,我去去就来。”
“嗯,师兄慢走。”
小屋内陈设如常,齐老端坐在太师椅还慢悠悠的在喝茶。
沈曼一步上前先行行礼,“见过齐老,齐老喊学生前来所为何事?”
他喝着茶,并不着急开口,只是打量着沈曼,眼神带着审视。
“沈曼,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嘶...这腔调她熟,以前自家班主任也常说这话,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啦,潜台词就是要抓紧时间看书,不能玩闹啦。
沈曼想了想,许是看她和两兄弟下棋所以他才出言警示。
也是缓了语气,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齐老说的是,晚上定会补回来。”
长辈提点你的时候只能认下,要不然印象分不好。
看她态度端正,齐老很满意,终于切入正题。
“小主子说了,十天后他要考校你。”
“啊?”
十日后?这么突然?这个时间点比沈曼预期的早了小半个月。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不行,齐老给的基础书册已经看过两遍,而且她有备考的经验。
这边的考试,大不过是死记硬背,而且整体内容并不多。
硬要说她有什么困难的话,那大概是她自己毛笔字写得极差,书面分应该不会太高。
“啊什么啊?没准备好?”
“呃不...是!学生一定尽力。”
齐老放下茶杯,也是叹了口气,瞧着露出些许苦口婆心的意味。
“莫要紧张,你没问题的。”
到底这么些日子一直看着,多少了解沈曼的程度,那点入学考对她来说确实不是问题,前提就是这孩子不要被忽悠瘸了就行。
“是,谢齐老的信任。”
说完这些齐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沈曼。
“这个你拿着!”
沈曼疑狐的接过,打开袋子,望一眼,仅仅一眼,她就控制不了的心跳加速。
“这...”
“小主子送你的,且好生收着吧,可不便宜哦,说是回礼。”
回礼两字齐老故意压了语调,沈曼一听没来由的不明所以。
啥个意思?
“回礼?”
“唔!”
事情完了,齐老摆摆手,“行了,先出去吧,我且再休息休息。”
一大早的跑山里去,这么大岁数还要爬山,他腿脚累得慌。
沈曼看此情景只得暗戳戳施礼告辞,“那学生先走了,齐老请好好休息。”
“嗯,去吧!”
关上门,沈曼暗暗呼出一口气,瞧着手里的袋子万思不得其解。
齐老说是回礼,可关键是她好似没给傅荣卿送过礼。
没有送过礼,那回礼又从何说起呢。
回去的马车上,沈曼垂头丧气。
齐老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傅荣卿多余送她东西,搞得好像她和人私下有什么交情似的。
然...其实真没有。
他们都没见过两次。
又说是傅荣卿让交付给她的回礼。
回礼也就是意味着以前她有给人家送过礼,可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只给了对方一个没有打磨的石晶。
难不成说的礼物就是那东西?
那个偶尔得到的小礼物也算是被沈曼利用得干净。
先是去了明楼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把大当家的引了过来,现在更是让傅荣卿给她送了回礼。
当时她是有比物的想法的。
就是想说把她自己当做一个没有被打磨过的原石,她想提醒傅荣卿,要着眼于她的未来,不要只关注她的过去和现在。
主打就是想表达一个明珠蒙尘的意思。
沈曼拉开袋子,不期然看见里面亮晶晶的一串东西。
石晶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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