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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翠兰无聊的打着哈欠,到底是做母亲的,时常关注孩子,一眼就瞧出她心底的焦躁。
“都给你去找了,莫着急了。”
难为她这么好心,沈曼呼出一口气,眼睛却还是紧看着门扉,就怕错过了消息。
“诶,你和你家姐姐,为什么来这边做生意?”
“你和你儿子为什么不出去做个正经事谋生?”
“笑话,你管得着吗!”
“......”
本就没想管你,奈何你多嘴。
于翠兰只觉得自己打自己的脸,愈发无趣。
此时忽然从沈曼腹中传出咕噜噜的声响。
按时间来说,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八九点,早就过了饭点。
于翠兰扯着嘴角笑了笑,去了厨房给沈曼拿了一个馒头。
“吃吧。”
沈曼也不是不识数的人,伸手接了馒头撕了一半咬在嘴里,剩下的那一半用绢子包了起来。
就这个小动作,没来由的让于翠兰眼睛热了热。
这嘴上也没那么硬实,“你们家以前哪里的?父母呢?”
沈曼父母?
地球那边不清楚,这边也不知道。
不过沈曼善于观察,看她的神情就晓得这人心该是不坏的。
以前人船夫大哥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倒不全错。
索性她给这份‘良心’上个强度,将她那点心思给彻底戳破。
“父亲他...被狼咬死了,只找到半副身子,母亲...在我姐十岁出头的时候就病死了。”
话不错,但人不对。
这是段觅觅和段莲莲的父母,不是她沈曼的。
强度果然上去了,于翠兰嘴巴嗫喏几下没有说话。
之后便是相对沉默。
最烦苦命人为难苦命人的桥段,说真的,于翠兰此时心里是极其不是滋味的。
这整得她之前多么不是人似的,人两孩子无父无母,大概是变卖了所有家产来这边谋个生路,她还企图骗人家钱。
等沈曼吃完半个馒头,门扉那边冒出一个小孩,小孩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很机灵。
他打开院门,小声招呼。
“于婶婶,有情况,昌哥儿让你去找勉哥帮忙。”
于翠兰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啥子个情况?”
“秀菊姐家好像有人,她屋里还有另外一个漂亮姐姐,她们两个都被绳子绑起来了。”
“是我姐吗?”
小孩子不清楚,他摇摇头,但他说了一个信息。
“就之前于婶婶让去看过的那家女人。”
就这,事情明了。
于翠兰脸色微妙变化,她安抚沈曼,“你搁这里不要乱跑,我再去叫人。”
说完她就趁夜色疾行。
沈曼哪能听她的话,只见她对着小孩哥一个顿首,“带我去。”
“于婶婶不是不让你去。”
“废话真多,那是我姐,我能不去吗?”
微妙的很有说服力,小孩子一个沉思,也是下定决心,“那你跟我来吧,小点声。”
沈曼自然是小心行事,她跟着小孩哥几乎是上蹿下跳,不走寻常路,最后是攀爬上一棵大树,到了人家的屋顶。
屋顶还趴着两个人,就看月色时有时无,能瞧见人家的屁股,脑袋微缩,看着还有几分喜感。
沈曼见此情景,也是想当然的混入其中,趴下,将头往里面看。
“诶,出来点。”
昌哥儿一把抓住沈曼脑袋,就硬着将她脑袋向上抬。
沈曼有些愕然,倒不是说人家多粗鲁,但这手真大。
她好奇的看着人家,眸子里满是惊奇。
这给昌哥儿看得不好意思了。
黑幕中,少年耳尖有点发烫。
“你瞅我作甚,瞅下面啊,是你姐不?不过这家院前可没月季花,有月季花的是后面那间。”
沈曼还在思索他话里的意思呢,这就听到下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她赶紧向下观望,只看见两个人被绑着。
蜡烛的火光不稳当,瞧不清面容,只是隐约能瞧见轮廓,顺便耳朵边还有他的风凉话。
“娘吧唧唧的,不就抓了一下头么,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别说话了,你声音太大了。”
另外一个少年及时出声制止,声音带着懊恼,一听就知道他此时不爽快。
“你急什么?秀菊不是还没事嘛?”
“她手都被绳子勒红了,作死的,今天没瞧见她,我还以为她人不舒服,没想到搁家里糟了贼人。”
沈曼多余看了对方一眼,看不清面容,但瞧着应该和昌哥儿年纪相仿。
“呜呜呜。”
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呜咽声,三人一个皱眉,迅速朝着下面看去。
此时屋内突然出现另外一处烛火,有个男人拿着蜡烛从偏房走到了客厅。
灯火摇曳,沈曼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鞋子和裤腿。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段觅觅就穿着那一身。
莫名松了一口气,沈曼继续观察下面的情况。
段觅觅身边还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应该就是他们两人口中的秀菊。
至于绑架两人的人,只是一个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一枚匕首,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刚他似乎就在找东西。
这是奔钱来的?
他发出的声音不小,因此屋内此时乱糟糟的。
“那死逼佬,竟然回来了。”
耳朵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曼惊讶的眨巴眼睛,听这话的意思,那男人这两人认识?
“你们认识他?”
两人下意识的点点头,昌哥儿解释。
“刚没看见人,没想到是他。”
另外一名少年此时起身,“不行,秀菊吓坏了,我下去吸引他的注意,昌哥儿你从北面的窗户进去,我们里应外合。”
“好。”
说完两人就开始行动。
沈曼一个激灵。
好...好什么好!
她当即扬手拉住那昌哥儿,“他手上有匕首,你们这样也太冒险了。”
“一个匕首而已,怕什么,少见多怪!”
沈曼一个咋舌,她少见多怪?她可是和灵种正面对过的人好伐。
到底是谁少见多怪。
算了,不和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
“你待在这里别动!”
沈曼又没好气,搞笑,这娘俩,左一个别动,右一个别动。
真就是好遗传!
说完昌哥儿扯开自己的袖子,和那少年眼对眼,一个麻溜的两人就都从屋顶下去。
一个上前,一个溜后,几乎没咋商量。
沈曼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莫名嗤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两人要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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