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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曼这里,她理解很简单的。
既然这些人还愿意花时间和她调笑,想来对她没有太大的敌意。
试想你都对一个人特别不耐烦了,还会想着和她开玩笑吗?
不会的,谁的精力都不是可以被拿来浪费的东西。
店主和大当家的之前说他是温厚的这点应该不假。
就之前他被绊倒了,汉袁珍说要训斥下人他也拦着,并没有色厉内荏。
这样的话,如果言语巧妙些,避重就轻。
合理的调整一下言语的次重点,她说不定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她这露了脸,以后换成男装沈曼的时候可能要多注意一些细节的东西。
得避着点人家才好。
“沈曼,你可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她自然是知道的,她说,人家写的,不就是一些说辞,然后是一套问题...
“我...”
能说吗?沈曼突然踌躇起来。
说一点还是全部说?
要不要把自己摘出去?
话说摘出去现实吗?
按理说她能完全不知情?不该吧。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不可能是她一人的主意,里面那么多关于汉家家主的私人信息。
她逃不了,后面的人也逃不了。
既然这样,那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要说,但不能全说。
至少不能太正经的说。
得把这个事情变成一场儿戏,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上纲上线。
见沈曼又在微妙的沉默,陈秋生显然有点不耐。
一看他就不喜欢问话的时候对方多次迟缓怠慢。
沈曼回过神来,观察入微,在他发作之前赶紧回答。
“我知道一点。”
保守点吧,她既然不是府中人,那就不好找借口说是客人给的。
之前有暴露大当家的名号,完全把他摘出去也不现实,就当他是被自己蒙蔽的。
顺便店主也可以摘出去一部分。
她就当自己看不下去汉袁珍对二当家的这么差劲,所以想给他的寿宴找个麻烦。
就这样了,这样最保险。她年纪最小,做事情也最没有章法。
一个事情主谋是小孩还是成年人,这个后果可以完全不同。
索性她也没造成什么伤害,既如此,骂骂她或者轻罚也就可以过去。
她就认下,不要再让这件事再扩大伤害。
“哦?一点。”
陈秋生并没生气,顺便他又仔细端详了眼前的女孩两眼。
这孩子和旁的孩子大不相同,难怪那‘背后之人’会有想把她引荐给自己。
这是其次,主要是自家学生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熟悉的场子里来了一个不守规矩的异客,而且还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呵呵...好玩极了!
陈秋生就看沈曼那眼睛快速的游移,这是在动脑子呢,而且速度还挺快。
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紧张的,有点结巴,估计没多少遇事的经验。
她意图想办法来应对当前的情况?亦或是寻找脱身之法?
就目前来说是合格的,倒不是不能给她个机会。
不过他现在偏不如人意。
顺便逗小孩对他来说是顶好玩的一件事情,越聪明的孩子越好逗,他向来乐此不疲。
眼下能一下逗俩,他乐意得很!
于是,只听陈秋生淡然说道:“好个一点,不过...罢了!你不用说了。”
“嗯?”
罢了?罢了是什么意思?不用说了?
沈曼都想好了说辞,好比是提着个大水桶正要倒水,那边人突然说不用倒了。
是这个意思吗?
可她这个水桶还是要一直提着吧,事情还没结束对吧?
好难受啊!还不如让她直接说了呢。
“丫头,我家昇儿知道你‘图谋不轨’,发现了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就把你抛出来。”
“他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你觉得呢?”
嘶...
沈曼听到陈秋生提到另外一个人,脑子宕机了一下。
不得不说陈秋生这个问题相当实在。
沈曼看了过去,瞧着旁边的人也是抖了一抖。
陈秋生这一步大概也在对方的意料之外。
她其实也好奇的,为什么这衰星没有把她给拱出去?
就是这个衰星,是事情变得莫名其妙的开端。
衰星本星秀气的眉头一皱,莫名有了不好的念头。
他想着莫不会是...自家业师的又起了捉弄他的兴趣。
“想听听他怎么说吗?”
果然...真就是!
“业师?”
汉子昇一脸无语,表情即将崩坏。
他就知道,自家这位业师就不是什么善茬,但没想到会在这里倒戈。
他都做好了准备要听听她找什么借口?眼下势头一转,压力全来他这边了。
就不按常理出牌,怎好如此啊!
“业师,您怎好如此对我?”
陈秋生哪管他那几句计较,孩子家家难得有搞事情的想法,他乐得把水搅浑了,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怎地?就容你拿我威胁人家,我不行给人家占个礼?礼尚往来懂不懂?”
“哪...啊!...啊!”
汉子昇头疼得很,忍不住挠着自己后脑勺,一整个炸毛。
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神秘莫测的样子。
城府?
气势!
没的。
有的只是小孩子家家的气急败坏。
有人帮沈曼打开了盒子,她好像突然看见这个精美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抛开城府的外衣,瞧着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抖机灵没有成功的少年,简直就像是只偷袭没有成功的狸花猫。
显然,陈秋生相当了解他这个学生。
两人一来一往,十分自然,而且...相当好玩!
虽不敢说大话,但沈曼莫名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方式非常和谐。
之前陈秋生摔了这汉子昇还暗笑来着,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如今想来也不尽然。
他俩就吃这一套!
...
汉子昇是真恼了,往常在家,哪个不是由着他随便糊弄。
他说什么,旁人都是信的,他总有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同时在外人看来,他还听话乖巧得要紧。
偏自个儿这位业师,自己在他这是从无胜算。
哎,说来也是急了,好些个事情办得确实不漂亮。
没办法了,没忍住一个叹气,汉子昇将怀里的字条恭顺的呈了上去。
陈秋生瞅着他那恼怒的神情舒服极了。
比吃这什么劳什子寿宴还要舒服。
往常这孩子可装得极好,这次如此操作该是有些想法太突出,让他少了份之前的耐心。
他扫了一眼就看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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