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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种操作是不允许的，那种规格的场子，哪能让你按月租。
但架不住大当家的真就答应了，可是他们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段觅觅她们不要声张出去。
就是你不要到外面喊，说在明楼这边就租了两个月。
一般情况下没这个道理。
段觅觅那肯定应允，一整个点头，然后这才签订了契子，取走了那份规格书。
店主和她好生讲过，正因为如此，她签订好之后就心事重重。
但柜台毕竟是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她不想露怯，哪怕咬牙，她也想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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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觅觅这几天特别忙，柜台要开张的事情，新店正在装修的事情。
两套事情全压在她身上，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而且就柜台那边的事情，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有时候只是咬咬牙是完全不够的。
更高更好的位置意味着更多的工作量。
以前她一个人能搞定小摊子的一切事情。
买原材料，请人制作，然后摆摊。
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有的放矢，甚至还有闲暇。
但是现在，仅仅是原材料购买那一块她就差点缴械投降。
明楼给帖子的时候也给了一个名单，上面写满了他们日常合作的铺子。
好些个都是其他城区的，那些个先不管。
段觅觅决定先用渠荟城里面的这几家的材料顶上。
明楼有标准，事无巨细，以这个为前提，那就意味着她们不能随便搞。
不单是相同颜色的珠子进行替换的问题。
珠子的大小，重量，透光度，上手的细腻程度，色差...这些都要重点关注。
其他的先不管，就名单上那些店铺里的东西至少肯定符合明楼的标准。
这就能省下好多事。
她拿了明楼的帖子前去拜访，有明楼背书，那些珠行，金行，银楼，宝石坊自然不会给她们使绊子。
人该给什么优惠就是什么优惠，能说得上一句童叟无欺。
她孤身一人前去，对方也没怠慢，专门安排了一个人来接待，就专门跟着她一个人。
可她自己不顶用啊。
就普普通通的原材料采购环节，她就都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要弄的是小摊子上那些珠串，那都是她自己顶喜欢的样式。
想着先弄十几二十几件产品出来凑个数，等日后有时间再说别的。
可无论是渠荟城的哪家店，他们的交易机制都很复杂。
跟卖给散客和旁的客户不一样，他们和明楼这边有自己的算法。
首要的就是他们不卖量少的，要拿公道价就需要购买一定数量的东西。
然后就是一样东西单个卖多少钱，然后两个搭配起来又多少钱，它两个价。
不仅是这些，还有大珠带小珠多少钱，金珠配合着银珠又多少钱。
如果买多少量又是多少钱，多买一倍又是多少钱。
还说有没有什么商行的戳子，如果有戳子还能便宜些。
总归似乎随便一变那价格就差上很多。
段觅觅不识字，很多东西都靠脑子在硬记。
在那里听了半分钟她脑子就不够用了，一片浆糊，根本理不清思绪。
就这，她还是坚持听了大半个小时，起初还能维持住笑脸，最后根本压不住，崩溃了。
彩线，金线，银线，各种品质的，各种硬度的，各种重量。
还有什么混合金的，一堆段觅觅不懂的东西也就算了，就是这价格她看着也是眼花缭乱。
她又不能按着自己喜好和性子买。
人家明楼那里对材料的种类有要求，条条框框特别多。
甚至是说对整件产品的总重量都有要求。
说什么客人要随身戴着的东西，重量不能太重，然后又说是要有垂坠感，重量又不能太轻。
什么金丝要什么品质以上的，什么宝石要用什么透度的。
总而言之，这事情太细，细得她头皮发麻。
她还没有开始干点什么，光是跑了几趟买原材料人就接近虚脱。
一日从宝石坊回来之后她不过是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然后回想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东西都没记住，什么东西都忘记了。
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原本她想着休息一下之后打算要干的事情。
什么都没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就跟被水冲走了似的，什么都不剩。
意识到这点，她瞬间眼眶发红，躺在床上捏着手帕只想落泪。
她紧咬着嘴唇，算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
不行，还是不行。
她好像做错了，她不该想要这个柜台。
她心比天高，她家沈曼靠着自己的能力给她弄来了柜台，可临了到了最后她不顶用，她不行，能力不行，支撑不起来。
现在契子也签了，钱也付了，她连个东西都没办法做出来。
别说做东西了，她连个原材料都没买回来。
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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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上了屋子就看段觅觅难得的在床上躺着。
她本还好奇，但等凑近一看，她家嫂嫂这是又哭了。
“怎么了？嫂嫂？”
“曼曼，我好没用啊。”
啧...她记得段觅觅这两天是去采购原材料去了，这怎么似乎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
“钱不够？”
她想了一下，只能是这个问题了。
对方出价超过了她们的预期，预算不够，让人看笑话了，钱不多一直是她们家的通病，少不了又是这个‘病’发作了。
段觅觅轻轻摇头。
不是这个？
“有男的调戏你了？”
有人眼皮子浅，看段觅觅长得好看就表现得十分轻佻，她觉得被冒犯了。
段觅觅还是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
“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关于做生意细节的事情沈曼是一概不管的，没心没肺，暂时还没意识到段觅觅的困难所在。
这么几天她就在城内四处晃悠，看风土人情，看人际关系，她甚至还跑到人家冰铺里去问了他们‘加工厂’在哪里。
马不停蹄的还要去人家‘厂里’参观，她想得挺好，但人拉着她没让她进去。
那架势估计是觉得她是哪哪来的间谍。
总之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她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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