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32年,隐之里的结界树已亭亭如盖。木夏温站在训练场高处,看着三十个孩子在晨雾中演练简化版八段锦。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停在四个身影上——那是他半年前从各地带回的“新芽”。
“苍,闭着眼,说出第三棵树上有几只蝉。”温的声音穿过晨雾。
十一岁的苍单膝跪地,指尖轻触地面。他的头发被山风掀起,露出耳后淡青色的风属性查克拉印记。片刻后,他开口:“五只,左边树干有两只在交叠振动翅膀。”
训练场东侧的老槐树上,果然有五只蝉正趴在树皮上。温点头,抛去一枚苦无:“用风刃削断最细的那根树枝,不准睁眼。”
苍的指尖泛起淡蓝色查克拉,如刀刃般的气流顺着地面滑行,精准切断三根并排的细枝。站在一旁的凛忍不住挑眉:“又快了三秒。”
苍睁开眼,耳尖微微发红。他总是这样,明明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感知力,却像风一样低调。温知道,这个曾在沙漠中啃食仙人掌的少年,把对世界的警惕都藏在了风里。
“凉子,出拳时膝盖再压低十五度。”温用木刀点了点少女的膝头。
十二岁的凛穿着改过的粗布训练服,头发用草绳束成马尾。她按照指令调整姿势,出拳带起的气流竟在晨露中凝成细微的冰晶。
“你的查克拉性质非常有可能是雪一族,试试把‘左右开弓似射雕’的发力点从腰腹移到指尖。”温示范着推掌,掌心浮现淡淡白气。
凉子闭眼体悟,再睁眼时眼神如冰。她的右拳划出半道弧线,空气中竟出现一道短暂的冰棱轨迹。一旁的信惊呼:“凉子姐的拳头像结冰了!”
凉子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笑。温记得初见她时,她小臂上的奴隶烙印还渗着血,如今却能在体术训练中展现罕见的冷静与爆发力。
“信,过来帮小萤处理擦伤。”温招手。
十岁的信背着自制的急救包跑过来,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和惠子改良的止血粉。小萤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信却不慌不忙,先用清水冲洗,再敷上捣烂的蒲公英叶。
“忍冬花的汁液要等太阳升起后采,那时的消炎效果最好。”他轻声叮嘱小萤,手指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现在试着用查克拉轻轻托住药草,别让它滑落。”
温看着信专注的神情,想起矿坑里那个被打断手臂的男孩。如今的他,已经能熟练运用查克拉控制能力处理伤口,甚至能辨别三十种草药的特性。“信的手比医疗班的学姐还稳。”惠子上次来送药时曾这样说。
“萤子,试试用幻术让这片叶子变黄。”温递过一片翠绿的枫叶。
八岁的萤盘腿坐下,掌心托着枫叶。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振翅,枫叶边缘逐渐泛起金黄。但没过多久,颜色又褪回翠绿。
“又失败了……”萤沮丧地抿嘴。
“幻术不是靠蛮力,是要让目标相信自己看到的假象。”温蹲下来,用查克拉在枫叶上模拟出虫蛀痕迹,“比如这道缺口,你要想象它被甲虫啃食的过程。”
萤子重新凝聚查克拉,这次枫叶不仅变黄,还出现了几片虫洞。温笑着摸她的头:“很好,下次可以试试让蝴蝶停在凛姐拳头上。”萤子眼睛一亮,立刻转头去看正在练拳的凉子,嘴角扬起小梨涡。
随着孩子增多,温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直到那个暴雨夜,他在废墟中遇见奈奈。
十七岁的少女抱着三个幼儿,用身体挡住倾泻的雨水。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却把最后一块干饼掰给了孩子。“他们的父母用身体护住了他们……”她的声音沙哑,眼中却燃着倔强的光。
奈奈没有任何忍术天赋,却有惊人的亲和力。她能记住每个孩子的过敏源,会用蒲公英编花环,还能把硬邦邦的杂粮饼烤得酥脆。温发现,孩子们围在她身边时,眼神里的恐惧总会少几分。
“温哥,你看小苍今天吃了两碗粥!”奈奈笑着展示空空的饭桶,发丝上还沾着灶台上的面粉。温伸手替她拂去,触到她发间的温度,心中忽然一动。
三个月后的月圆夜,温在结界外下找到阳。
“想娶奈奈。”他直截了当地说,“她能让隐之里更像家。”
阳看着弟弟眼中的坚定,想起自己与惠子的婚礼。他拍了拍温的肩:“明天我让惠子送些医疗物资来,顺便给你们主持仪式。”
婚礼简单得近乎寒酸。奈奈穿着惠子改的浅蓝布衣,头发上别着萤用忍冬花编的花环。三十多个个孩子手拉手围成圈,信捧着用野果做的“喜糖”,凉子站在最前面充当“司仪”。
“我会把隐之里的厨房扩建三倍。”温看着奈奈的眼睛,认真得像在宣读忍者誓约。
“我会让每个孩子都记得吃饱饭的味道。”奈奈的回答混着哽咽与笑意。
风穿过结界树,卷起满地花瓣。苍用风刃托起一片枫叶,变成金黄的蝴蝶落在奈奈肩头;萤子的幻术让花瓣飘成心形;信偷偷在温的酒里加了安神的草药——这是隐之里第一次如此热闹,又如此温暖。
深夜,温看着身边熟睡的奈奈,他知道,隐之里的根已经扎得更深了。而这四个带着不同光芒的孩子,终将成为木夏家最锋利的芽,在这乱世中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