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应夏先的回家。
在陈荒回来前,她在平台下单外卖。
陈荒到家外卖也差不多到了。
吃饱喝足,两人在沙发上聊了会:“刚开学还习惯吗?”
“习惯。”其实比起在家里,陈荒更想去学校,在学校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余应夏一听也是,不习惯也要习惯,别人都在学习,总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我行我素吧!陈荒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不习惯在校生活的人?
余应夏说出一直都想问的问题:“有没有想好要考哪个大学?”
“还没呢!”
余应夏差异:“我以为你会说清北。”
“我不喜欢。”
余应夏很少从他嘴里听到不喜欢几个字:“清北资源会比别的学校更好一些,你决定不要考虑考虑。”
陈荒固执:“我不想。”
“那咱们再看看别的,有没有想好要学什么专业?”
陈荒的答案出乎意料:“计算机。”
计算机专业在十年前还是很热门的,现在虽然没那么火,也说不上冷门。只要足够优秀,未来还是很有前途的。
余应夏沉思了一番:“如果是计算机专业,清大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想离这里太远。”
“但你总是要出去的。”
“我想去洛大,洛大也很好。”
余应夏大抵清楚他的想法,不想离家太远,但和一辈子的前途相比,这些不算什么。上了大学,又不是再也不相见,不差这么点时间。
“陈荒!我们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时间还长,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好吗?”
陈荒垂眸:“嗯。”
余应夏还是希望他能走出去:“到时候节假日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嗯。”
余应夏揉了揉陈荒的脑袋,还是很扎手:“别难过了,高考完你去考驾照,咱们出去玩。”
陈荒收敛情绪:“好,我当你司机。”
余应夏笑:“回去写作业吧!”
这次新年,无形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姐友弟恭是表象,也不单是表象。
平静湖面投入大石,连波荡漾,归于无声,不是消失,而是埋在心底。
人们以为的祥和只是停留在湖面上的平静。当湖水抽干,目睹里面的真容,望而却步的更多。
平静过后是无尽的暴风雨和冲不尽的泥沙,最终仍是沉寂在日日夜夜的孤寂中。
这样姐友弟恭的日子只持续到元旦。
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余应夏高兴,大出血请陈荒吃了米其林大餐,回来顺路去超市买了袋汤圆回家。
睡前,余应夏还不忘嘱咐陈荒:“别学太晚了,明天十点的票,咱们去看电影。”
确实,暴风雨前来的平静,总是让人格外安心,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元宵这天,陈荒起床煮好汤圆,叫余应夏起床。
吃完汤圆,两人去看电影,是一部悬疑片还不错,余应夏中途猜测凶手:“我感觉凶手是那个老师。”
陈荒也很感兴趣:“应该是医生。”
“不会吧?他不像是坏人。”
陈荒笑笑没说话。
看完了全程,还真是那个医生:“你怎么猜出来的?”
陈荒弯眸:“直觉。”
去附近的饭馆吃过饭,两人散步回家,天气转暖,没有之前那么冷。
余应夏感叹:“今年冬天好像没有下雪。”
开春应该有一场雪:“倒春寒,说不定过两天就下。”
“还是算了吧!太冷了,我都不想上班。”
“那就请假。”
“才不,我要挣钱。要是哪天买彩票,中了100万,打死我都不上班。”
100万!陈荒把这个数字记在心里!开玩笑:“梦里可能会有的。”
“陈荒你现在学坏了。”余应夏伸手想要给他背上拍一巴掌,陈荒也是皮了,往外一躲。
结果巴掌打歪,拍在了他口袋里,手机瞬间被弹飞,落地划了老远。
余应夏没想到这么意外:“看看手机没事吧!”
陈荒弯腰捡起手机,手机没事儿,就是屏幕碎了:“没事儿。”
余应夏尴尬:“抱歉,本来想打你的。”谁知道陈荒会躲开。
陈荒把手机揣兜里:“那你再打一下。”
余应夏离他一米远:“别,手机盒你还留着吧,里面带了两张膜,回去我帮你贴。”
“还在,你会?”
“包专业的,我的膜都是自个贴的。”
回家。
陈荒回房间把手机盒拿出来,余应夏从里面拿了张膜:“把这个放回去,别丢了,里面还有一张呢!”
陈荒听话:“'好。”把手机和又放回房间。
余应夏坐在沙发上抠开陈荒的手机壳,看见手机背面的东西,奇怪:“陈荒,你怎么贴张标签在手机后面?”
陈荒瞬间从房间弹出来,心脏跳的砰砰响,几乎跳到嗓子眼,见余应夏没有发现,极力镇定:“没地方扔,顺手贴的。”
“哦。”余应夏没有在意,揭开原先摔碎的膜,把手机屏用酒精棉片擦了一遍,才换上新膜,检查完没有气泡再做罢。
看着,还怪有成就感:“好了,怎么样。”
“我看看。”陈荒眼皮子直跳,他现在只想把手机拿回来。
“等会儿我把外面擦一下。”余应夏又拆了一包酒精棉片,把手机擦了一遍。
但变故往往只在一瞬间。
陈荒手机设置,轻晃手机就可以打开屏幕。
两个手机是同款,余应夏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手机,手快,按下自己的密码。
桌面是寒假去西双版纳两人拍的合照,余应夏脑子瞬间宕机,这不是她的手机。
但密码是一样的,都是她的生日,一下子想到刚刚那张标签,在记忆中搜索了一圈,是很早之前在超市里粘在她头发上的那张。
又想到陈荒之前奇奇怪怪的表现;每次让他谈恋爱时的回避;去西双版纳前的大衣;在大象旁边是意外的拥抱;留在本地的执着。
吴欣妍说的没错,纯粹的感情是会变质的,特别是在没有血缘关系加持的情况下。
她想保持这段关系的纯粹,但局面不受控制,陈荒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