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斋是京城最大，款式最多，口碑最好的首饰铺子，也最受官家夫人，小姐的喜爱和追捧，就连宫里的娘娘，公主，也会托人买一些珍宝斋的首饰送进宫看个新鲜。
珍宝斋总共分为三层。
一楼的首饰款式稍微旧些，做工也没那么精致，面向普通官员家的夫人，小姐。
二楼的款式较新，做工也较为精致，还有那么几件放在二楼正中央的首饰，做工和用料都极为讲究，价格也贵得令人咋舌，一般都是供给高官家的夫人小姐。
三楼则是私人订制和一些古董级别的首饰。
古董级别的首饰，只要出足够的银子就可以买下。
但私人订制，则是需要一年内在珍宝斋买够五千两银子的首饰，才有资格购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稀有宝石做成的首饰，只是数量不多，需要看运气。
姜枕雪看到的阴气，主要集中在三楼。
第一次来的顾客，基本上都在一楼二楼转一转。
能上三楼的顾客，店里的伙计都面熟。
像姜枕雪这样一楼二楼连看都不看就直奔三楼，还十分面生的顾客，店里的伙计还是头一回见。不过能在珍宝斋干活的伙计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且不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就那周身的气度，也不像是买不起三楼首饰的人。
况且，只要不是衣衫不整，就算来他们珍宝斋逛逛不买也是使得的。
上了三楼，姜枕雪很快找到那阴气的来源。
在陈放古董首饰的那个柜子。
姜枕雪扫了一眼，大致猜到怎么回事。
珍宝斋的老板八成是被人坑了。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这一批次的古董从地下起出来后，并没有找专业的人驱除阴气，就直接摆上柜子，极有可能是出自盗墓贼之手。
姜枕雪没让伙计叫老板，而是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在流哈喇子的周蕙兰。
“来一口？”
周蕙兰疯狂点头。
“来一口。”
姜枕雪朝旁边让一让，给周蕙兰大快朵颐的机会。
这些从地下起出来的古董附着的阴气，在鬼看来就是极为难得的美味。
让周蕙兰吃，比姜枕雪亲自动手清理还简单。
她还有功德之光可以拿。
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吃完这批古董首饰上的阴气，周蕙兰十分满足地摸摸自己肚子，若不是现在旁人能看到她，铁定还要砸吧一下嘴巴，好好回味一下那美味阴气的味道。
她吃阴气的时候，姜枕雪无聊，随意在店里逛了逛。
远远地，她看上一对极为漂亮精致的耳环。
那耳环上的纯天然宝石，就连姜枕雪见过的次数都不多。
正要叫伙计拿给她试戴一下，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来。
“那对宝石耳环，本小姐要了。”
姜枕雪循声望去。
是陆拾月。
今日陆拾月的穿着打扮，也跟之前她看到的那次差不多。
浓妆艳抹，打扮得艳丽华贵，巴不得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告诉旁人她有多有钱，陆家的人有多宠她。
负责那一片柜台首饰的伙计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人。
姜枕雪之前那样子，明显是喜欢这对耳环的。
见伙计迟疑，陆拾月精致的眉毛拧起来：“我说我要这对耳环，你看她做什么？看清楚，我可是你们珍宝斋的老顾客，至于她……你见她买你们一个东西了吗？”
陆拾月上下打量着姜枕雪，见她手上全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面上的嘲讽更甚。
“逛了半天就买这点不值钱的玩意儿，裴夫人还真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陆拾月捂住轻笑。
“一贫如洗。”
姜枕雪的脸上没有半分恼怒，只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几分嘲讽的弧度。
陆拾月被她看得有些恼。
“姜枕雪，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声名狼藉，你看整个京城有几个人愿意跟你玩？”
见陆拾月对姜枕雪发难。
就算知道姜枕雪不会吃亏，周蕙兰也还是站到了她身边。
顺带，陆拾月又上下打量起了周蕙兰，眼中的鄙夷更甚。
“这是哪个小门小户家的夫人，穿得竟如此寒酸，该不会只有这样出身的人才愿意跟你玩吧，姜枕雪。”
周蕙兰身上的衣服是姜枕雪随便买来烧给她的。
自然算不得好。
姜枕雪“啧”了一声，也学陆拾月的样子，上下打量她一番。
“霉运当顶，鬼气缠身，不日便有灭顶之灾，算了算了。”
按照玄门规矩。
遇到这种人，自行避让便是。
“那对耳环给小爷包起来，这是银子，剩下的就当是给你们的辛苦费。”
银子收了，伙计立马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将那对耳环放了进去。
“周寒声？”
陆拾月拧眉。
待他看到周寒声默不作声将那对耳环买下时，陆拾月又忍不住悄悄红了脸庞。
周寒声买下那对耳环，难道是要送给她？
陆拾月立马陷入纠结。
凭良心说，周寒声长得不错，自己也有本事，周家的家世也好，周夫人也是个好相处的。
若不是自己要进宫。
嫁给周寒声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接过伙计递来的盒子，看向戴着面纱的周蕙兰，周寒声顿了顿，指了旁边一对稍差一些的耳环道：“那一对也包起来。”
陆拾月立马出声道：“那一对我不喜欢，不用买。”
周寒声莫名其妙地瞥了陆拾月一眼。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呗。”
陆拾月染上红晕的脸上有几分不悦：“你要送我，不应该送我喜欢的东西吗？”
周寒声的表情更加莫名其妙：“谁说我要送给你了？”
陆拾月瞬间炸毛。
“那你要送给谁？”
说话间，伙计已经将另外一对耳环包好，周寒声从陆拾月的身旁绕路，到姜枕雪和周蕙兰跟前：“郡主。”
周寒声看了一眼周蕙兰，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这位姐姐，这两对耳环，是我送给郡主和姐姐的。”
当着姜枕雪的面丢这么大的人，陆拾月如何能甘心。
她带着恼意冲周寒声吼。
“那对耳环是我先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