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玉坠坠中自成一方芥子空间,灵气流转,四时不变。
此时的余成浩正躺在地上昏睡。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灵魂仿佛脱离肉身般空灵。忽然——
“嘶——!”
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低头一看,差点没跳起来。
自己居然被一群色彩斑斓的鸡围住了。
那些家伙羽毛鲜艳得像是被泼了彩墨,赤橙黄绿交错,一只比一只精神抖擞。体型虽与寻常家鸡相仿,却长着锋利如钩的尖喙,泛着寒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鸡。
其中一只鸡正踩着他的腿不肯下来,鸡眼里竟然露出点不屑和挑衅。
余成浩:“……”
有生之年想不到自己会被鸡挑衅。
他试图抬腿,想把这不知死活的鸡抖下去,结果刚一动,那只鸡竟抖了抖双翅,动作稳如老狗,连身子都没晃一下,反而高高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咯咯”声。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低声威胁,“想吃肯特鸡还是麦香鸡?白斩鸡还是盐焗鸡?”
那鸡又啪地啄了他一口,十成十的力道。
“艹……”余成浩疼得差点晕过去。
两次都啄在同一个地方,有一种美妙的死感。
那鸡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完全不带怕的,还在他腿上转了个圈。
“这都什么玩意儿……”他声音发颤,瞪大眼睛,看着那只踩在他腿上的鸡歪了歪头,眨了眨眼。
他艰难地想爬起来,结果那只鸡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不紧不慢地又把爪子按了下去。
空气中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香气,浓郁却不刺鼻,清甜中夹杂着丝丝灵力波动。
鸡爪压住的地方十分的痛,余成浩暴躁地吼道:“起开!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拔你毛!”
“咕咕!”那只鸡一声低鸣,周围的鸡像听到命令似的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余成浩:“……靠。”
“咯咯哒!”
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叫瞬间炸响,几只鸡竟同时张嘴朝他喷出一道道细小的火光,贴着余成浩的头皮呼啸而过。他只来得及睁大双眼,便“噗通”一声昏了过去。
几只鸡围着他转了一圈,打量几眼后,互相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失望:太弱了,不是我们要找的。
接着,一只领头的鸡朝林间一抖翅,十几只鸡一起朝树林里狂奔,两只鸡爪子快得只能看到残影,瞬间就消失在浓郁灵气中。
与此同时,还在前往松林村的叶亭忽然揉了揉耳朵,神色微疑:“奇怪……怎么耳朵突然发痒,像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
两个半小时过去,终于到了目的地——松林村。
松林村背靠一片古老的松树林,树林中常年阴气弥漫,风声在树梢间如低语般阴森缭绕。
所有人下了车,站在斑驳残旧的石牌坊前集合。牌坊上篆刻着“松林村”三个大字,字迹古朴,但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
监考道长一身灰袍,面容冷峻,给每位参赛者分发了一个平板,并简要指导大家用自己的术士身份账号登录。
他站在队伍最前方,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诸位,此地风水古怪,格局紊乱,暗藏多重煞气。你们的任务是,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内,步入村中,凭自身本事勘查地势、格局、气场流转,逐一记录你们判断出的风水问题,并附上可行的破局与化解方案。”
他顿了顿,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请注意,这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道场演练。你们写下的处理方案,后续有可能会真正用于调整此地风水,所以,请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瞎写一通。”
有年轻参赛者小声咽了口口水,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此外,”监考道长声音微沉,“每人的行动路线自由随意,注意:不许交流互动,请凭自身的真本事。若中途退出松林村,则算自动放弃,记录将实时上传,无法更改。”
他说罢,身后一道无形光幕徐徐升起,笼罩了整个松林村的入口。
监考道长进行最后的解说,“村里还有少量村民居住,所以,请不要影响村里人正常的生活。时间一到,没有及时在平板上点结束考试者,则算作考试超时,成绩直接作废。”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
所有人在原地等候。
“这个地方如果真有煞气,怎么还有人敢住啊?”有人悄声问道,语气里透着几分疑惑。
“京市的房价涨成啥样了,你不知道吗?”另一人嗤笑一声,“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不然哪来那么多人买凶宅?”
一名年纪稍大的修士叹了口气,“这种古村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生活和记忆都在这里,哪有那么容易搬走?”
“说来也奇怪,华国的国运不是极好?为什么首都周围这么多问题地?”
“就是因为首都是龙脉聚集之地,才导致如此。”有人低声答道,“历代风水大师对这里的调理格外讲究,才埋下了诸多错综难解的风水死结与积郁沉疴的煞气。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反复推演布局,稍有疏忽,便可能引发连锁祸端,风水博弈也因此愈发隐秘而激烈。”
“就像一幅名画,每一笔都讲究对称与平衡,容不得半点逾矩,反倒最容易因为一点污迹而毁了整体。”
“再说了,”另一人补充道,“古都遗址、皇陵旧宅、权贵祠堂……哪一样不是风水大户留下的痕迹?有的局已破,有的局隐了,还有些局早该化解却悬而未决,堆积日久,自然酿成祸患。”
冷清瑶站在边缘之处,静静听着,忽然看向村口那座残破的石牌坊,目光微敛,“你们还忘了一点——龙脉汇聚之地,从来不只是人间的福地。”
她话音未落,远处的松林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林梢剧烈摇晃,发出“哗啦啦”的怪响,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好处,谁都想占,各凭本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