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灵反应激烈:“他们屠光了龙族所有生灵,连在龙宫里任职的水族都不放过,现在轻飘飘一句求和就揭过了?”
她反唇相讥:“玉帝打得一手好牌,借着误会铲除眼中钉,再来一句都是误会。”
龙族魂魄不得入轮回,他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天庭也一句道歉都没有。
敖灵悲痛怨怼得落下眼泪,杨戬心一慌,抬手为她揩去泪,被她偏头一挡。
敖灵快速擦去泪水,侧脸倔强:
“既然是错,那就要有认错的态度,让他玉帝昭告三界,屠龙一事,是他听信谗言,误杀忠良。”
杨戬无言,他知道这不可能,玉帝尊严,不容侵犯。
他是不可能有错的,又怎么可能公开承认错误,下个罪己诏?
玉帝让他带话的意思,就是想私下解决,维护他作为三界主宰的尊严,同时又弥补自己的亏欠。
他纵横捭阖,三界尽在掌握中,所有事情都精算得明明白白,两头都要捞好。
杨戬默认这比刘辙还是帝王刘彻时做下的许多事还不厚道,但这就是帝王心术。
他还是诚实跟敖灵说:“玉帝有自己的尊严,他,不太可能这样做。”
又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与敖灵,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敖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因为一个天奴添油加醋有失偏颇的谎言,玉帝就屠了我一族。”
她收敛神态,语气坚定带狠,“一句道歉不能磨灭伤害,更何况他连道歉都不肯,他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所以,我也不会原谅天庭,”她一字一句,看着杨戬说,“我与天庭,势不两立。”
杨戬“嗯”了一声,“我知道,”他蹲下身,手放在摆在膝盖上她白嫩的柔夷上,“那我欠你的,你想怎么让我还?”
他态度诚恳,眼眸中深邃似海,竟比西海的正中央还要暗沉,又像黑珍珠发亮。
他的眼里有她,他的炙热刹那烧到了她,让她再次偏头不看。
“杨戬,”她喉头发紧,“我决定要走。”
一辆黑色迈巴赫低调行驶在去机场的路上,周奇跟冉沁一人一边坐在车后座。
冉沁标志性的大红唇微微勾起,带了点兴奋:“我第一次出国,还是去拉斯维加斯。”
周奇笑一下,像对宠物一样摸摸她乌黑柔亮的发,“所以带你来玩。”
冉沁兴奋地献上红唇,修长腿一跨,柔软波浪贴在他坚实的胸膛薄肌上。
驾驶位司机无声地把隔帘放下,他跟周奇这么久,一直知道他流连女色,纵情声色没什么固定伴侣。
这段时间倒是反常,身边只有这么一个新女秘。
与其说是玩,不如说是巡视新开的军工制造厂,周沉迷于武器制造,活力越大他越兴奋。
这可比以前茹毛饮血、单刀肉搏的上古社会有意思多了。
他手里的生产链已经有五条,这次开设的就是第五条,然后再把武器贩卖给需要的人。
黑帮、走私贩毒的,还有泰缅雇佣军队都是大客户。
到达目的地,周奇拍拍冉沁的屁股,让她从自己腿上下去,连行李箱都没有走了VIp通道去安检登记。
冉沁见没有认识的人,偷偷把手塞进周奇的手里,“我们怎么不拿衣服,到那里穿什么?”
周奇笑得轻佻散漫,在她耳边轻声:“那就不穿。”
冉沁娇嗔打他一下,周奇说:“去那里现买。”
周奇逗弄着冉沁,惹得她脸红心跳,在安检口遇到了同样要登机的刘辙。
刘辙是有私机的,但用起来十分麻烦。
航油保养费等成本都是其次,主要是还要向当地飞行管制部门申请航线,没几天功夫下不来。
还不如乘坐民航,买好票,当天就能走。
再说头等舱体验也不差。
刘辙跟周奇打了个照面,“来出差?”
周奇笑得斯文绅士点头,两人寒暄几句生意上的事,周奇不怎么避讳地提起自己在制造军火。
刘辙诧异了一下,恢复原有神态,顺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
周奇邀请他忙完后去拉斯维加斯找他,带他参观一下。
刘辙点头,没有男人是对重型武器、杀伤力大的军火不感兴趣的。
但他是正经商人,没接触过这些,倒是有几分兴致。
刘辙看一眼冉沁,她正在免税店逛着,看看这个包包,试试那双鞋子,乐乎不已。
他努了努下巴:“女朋友?”
周奇耸肩:“是个听话能做事的金丝雀,用着又顺手。”
他笑得随意:“凡人不是有句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刘辙不以为意点点头,这是没正儿八经对待了,是个玩意儿。
冉沁提着有大LoGo的纸袋回来,笑眯眯跟刘辙打个招呼。
黑色休闲裤的裤兜里响起震动,刘辙点开接通,脸色变了,连机也不登了,跟周奇说几句匆匆离去。
刘辙急匆匆赶到医院,梳梳六神无主地待在VIp病房外,手足无措,两只小手拧在一起。
“怎么回事,不是在家里好好的吗?”
梳梳也顾不得不满刘辙,开口说:“阿乔姐姐说胸闷,想去附近走走,我就跟她去小区周围逛了逛,没想到就出事了。”
陈苑乔本来待在卧室里的懒人沙发上看书的,看得入迷,看了几页后,突然觉得不舒服,胸口闷闷的。
不知道是家里有点不通风还是怎么样,好像有点缺氧,她就叫来了在外面看电视的梳梳。
梳梳初入俗尘,对什么都很新鲜,稀奇的看着电视墙上落下一大块白色幕布,一个投影仪的机器就能投射出一大块画面。
她笑眯眯看着,喜欢看国产动画片,看得可带劲儿。
听到陈苑乔声音,她立马从中抽身,走进房里,陈苑乔是她主人,她的事最重要。
“我有点头晕脑胀,不知道是不是房里不通风,想下去走走,你陪我吧。”
梳梳果断点头,又迷惑地皱起眉毛,眼光在房间里随意晃了一下,又落在了亚克力透明柜里安放的金冠上。
她歪着头看得入神,陈苑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以为她好奇,笑一下,“这是一件古董,从拍卖会上买的拍品。”
陈苑乔撑着腰,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她穿着宽大的丁香紫毛衣,下身一条阔腿毛裤,宽松又舒适。
梳梳帮她从鞋柜里取出毛毛鞋让她穿上,随着她出门。
“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跟你讲这个拍品的故事,这是汉代一任皇后的金冠,帝后和谐恩爱……”
梳梳扶着陈苑乔慢慢走出家门,卧室里那顶华丽奢靡的后冠再次散发出可怖的黑气,这回蔓延的范围比之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