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音皱紧了眉头:“之前在深城,我和蓉嫂仔仔细细找寻过你外公留下的遗物,同样一无所获。”
“一一,或许是你外公根本没留下什么遗嘱。”
“说不定他故意留下来让连鸿飞心神不安的。”
连枝意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江修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一直不同意唯一的女儿嫁给连鸿飞,也早瞧出他心术不正,只不过女儿一心想嫁给他,不惜以断绝关系相要挟,他爱女心切,只能让一步。
他既然留下了这封信,那就证明他不放心连鸿飞,遗嘱一定存在。
但遗嘱究竟在哪呢?
一时间,客厅中陷入了沉寂。
江婉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一,我想到一件事,你外公生病那段时间,有一回我拿着家里做的饭菜去医院看过他,恰巧碰到连鸿飞和王律师在一起,他们见到我,像有所防备似的没再说话,王律师匆匆走了。”
“后来,我问连鸿飞他和王律师说什么,他也只是说近来公司因为你外公生病,人心动荡,不少人蠢蠢欲动,商讨一些工作上的事。”
“但后来,王律师拿出了一份遗嘱,当着所有股东的面说你外公推举他做新任董事长。”
连枝意抓到了关键点:“妈,那个王律师呢?”
\"我现在合理怀疑王律师和连鸿飞狼狈为奸。\"
江婉音很丧气:“你外公去世后,那个王律师就辞职了,而且这么多年都没在沪城出现过。”
说到这事,程澜芳也有点印象:“王律师可是沪城知名律师,一个从偏远地区考到沪城好不容扎稳脚跟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掉自己来之不易积攒的人脉和资源离开呢?”
连枝意听后转头看向祁砚琛。
她还没说话,祁砚琛似乎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放心,交给我。”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连枝意讶然。
祁砚琛漆黑的眼眸染了层温润的笑意:“王律师我会让人去找他的行踪。”
见他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连枝意咧开嘴一笑:“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
“你也太聪明了吧,这都能猜到。”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大方的夸赞。
祁砚琛嘴角弯起弧度,悠哉开口:“小意思。”
——
除夕这天,连枝意回到了租住的房子,她要和江婉音还有程澜芳一起过年。
而祁砚琛一个人要分成两半,中午要赶回京城陪祁思钧和梁初楹吃年夜饭,下午又得赶回沪城,陪宋文钦和宋清妤。
要不是有私人飞机能提前申请航线,他恐怕是真跑不过来。
从京城回来的时侯,梁初楹给连枝意准备了新年礼物要他带给她,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今年务必把结婚的事提上日程,希望明年不再是他一个人回去。
晚上,回到宋家也是。
宋文钦直抱怨家里不热闹,这个年过的没劲。
祁砚琛无奈,面对催婚压力,他只好打电话给连枝意诉苦。
“宝宝,你能不能救救我?”
得到了是连枝意无情的拒绝:“对不起啦,新的一年我要搞事业啦,不能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
“麻烦祁先生忍一忍咯。”
吃过年夜饭,她接到了林舒窈的电话。
两人一见面,连枝意就故作生气道:“怎么?终于舍得想起我啦?”
“见色忘友的坏东西!”
林舒窈和周京珩的交往很顺利,她每天都沉浸在幸福的粉红泡泡里。
“哎哟,我这不是大过年的都从家里跑出来找你了吗?”
“少来!你还不是因为周京珩回京城过年了,他没法陪你,你才找我的。”
连枝意戳破她的小心思。
林舒窈见此好笑起来:“别说了,早上我才送他去的机场,这会儿就开始想他了。”
连枝意戳了戳她的脑门:“林舒窈,坏了!你恋爱脑长出来了!”
“好没出息啊。”
林舒窈皱了皱鼻子,大方承认:“那咋啦?我就是喜欢他啊。”
连枝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周京珩有那么好?”
“当然啦,就像你觉得祁砚琛很好一样。”
林舒窈哼笑道:“你元旦不是去了京城,见家长了吗?你速度比我快啊!”
“我那哪是见家长啊,就是认识一下。”
“哦~就~是~认~识~一~下~”
她故意拖长尾音调侃她。
连枝意不出乎意外地脸红,想去捂她的嘴巴。
林舒窈机灵躲过:“说吧,我什么时候当你的伴娘,我得提前订做伴娘服啊。”
“说不定是我先给你做伴娘。”
“那就告诉你吧,我和周京珩约好,后天他回沪城,跟我回家见父母。”
进展如此之快,连枝意瞠目结舌:“你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
“感情是需要冲动的!”
林舒窈自有她那一套道理:“一一,其实我知道在你心里,如果要结婚的话,那一定非祁砚琛不可,只是你还在害怕,害怕像七年前一样受伤害才迟迟不答应他对吗?”
连枝意被她的话噎住。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无数个时刻她都想告诉祁砚琛,她愿意让他转正的。
但七年前他不告而别的那根扎在她心底的刺偶尔想起还是会痛。
“或许你弄清楚他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的原因,就能迈过这道坎了。”
林舒窈的话让她沉思了很久。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意识道话题有些沉重,林舒窈拉着她去车后拿了一大把仙女棒和啤酒出来。
“一一,今天是除夕,我们不想那么多了,喝酒。”
两人靠在车厢处,打开了啤酒碰杯:“愿新的一年,我们都越来越好。”
林舒窈接着说:“希望我的一一老婆每天都很幸福。”
连枝意瞬间红了眼眶:“希望我的窈窈也是。”
女孩子之间的情谊很美好。
她们没再说其他,而是开心地碰杯,冰冷的啤酒落肚却格外温暖。
喝完一瓶,两人打算点仙女棒。
谁知道林舒窈忘记带打火机。
人无语的时侯笑一下蒜了。
望着一大把无法点燃的仙女棒,林舒窈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这个猪脑子啊!”
话音刚落,天空中响起一声巨响,绚烂璀璨的烟花冲上天际炸开,像流星似的在夜幕中缓缓坠落。
烟花的颜色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林舒窈四处寻人:“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