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乐宁姐呢?.....她怎么样?......”
北雨溪刚想起身,却被北雨沫重新按下,
“她没事,你看,就在这儿呢。”
说着,北雨沫拉着于乐宁来到病床前,
“乐宁姐......你......”
北雨溪上下打量着,发现了于乐宁右上手臂上的石膏,
“乐宁姐......你受伤了......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没,没有的事,就是一点小伤,你看,我胳膊好着呢!”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于乐宁还努力地抬了一下胳膊,然后,就悲剧了,
“哎呦!”
突然的撕裂感从胳膊上蔓延开来,于乐宁捂起自己的胳膊,表情痛苦。
“你小心点你!”
林晚冬帮她托起胳膊,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可是,乐宁姐......你还是受伤了......\"
北雨溪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吹散的羽毛。
她的手指微微抬起,又无力地垂下,指尖几乎要触到于乐宁的石膏,却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仿佛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
\"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一滴眼泪砸在雪白的被单上,洇开一片小小的水痕。
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呢?
北雨溪在心中默默质问自己。
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不,她有过,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她渐渐把这种感觉忘掉了,
这种,打心底里害怕的感觉。
于乐宁的心猛地揪紧了。
\"傻瓜。\"
她忽然俯下身,用没受伤的左臂轻轻环住北雨溪的肩膀。
少女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单薄,病号服下的锁骨得她生疼。
\"这不是你的错。\"
她贴着北雨溪的耳畔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做噩梦的孩子。
\"你看,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北雨溪在她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后颤抖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
于乐宁稍稍退开一点,用指尖抹去北雨溪脸上的泪水,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故意说得夸张,还眨了眨眼。
北雨溪的睫毛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鸦羽。
她盯着于乐宁看了很久,突然抽了抽鼻子,
\"乐宁姐......你好像我妈......\"
\"噗!\"
一旁的苏夏直接笑喷,林晚冬也忍不住别过脸去。
北雨沫扶额叹气,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喂!\"
于乐宁佯装生气地戳了戳北雨溪的额头,
\"我有那么老吗?\"
\"不是......\"
北雨溪难得露出窘迫的表情,
\"就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就是很温柔嘛......\"
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可爱得让人心软。
于乐宁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你以后要听姐姐的话,好好养伤,知道吗?哦对了,要是雨沫姐欺负你,跟我说,我现在也是你姐了,可以保护你的哟。\"
“?”
北雨沫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好家伙,于乐宁这是要抢自己妹妹啊!
\"真哒!谢谢乐宁姐,嘿嘿......\"
北雨溪难得乖巧地点头,却在看到于乐宁疼得龇牙咧嘴时皱起眉,
\"乐宁姐才是,别乱动啊!\"
她急得要起身,结果牵动伤口,自己也\"嘶\"了一声。
\"你们两个!\"
林晚冬和北雨沫同时出声,一个按住于乐宁,一个按住北雨溪,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苏夏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
\"哎呀,真是姐妹情深~\"
......
北雨溪的苏醒让于乐宁放下了悬着的心。
这下也不用担心怎么跟安安解释了,毕竟要是把这消息告诉安安,那家伙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呢。
“好啦,雨溪没事,有雨沫和苏夏照顾她,你也应该放心了吧?”
林晚冬轻抚于乐宁的小脑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像抱一个娃娃一样,
“啊!晚冬,你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面对林晚冬的突然袭击,于乐宁小脸突然涨红,小粉拳捶打着林晚冬的肩膀,试图反抗,
“你这家伙,为了你,我可是操碎了心呐,再怎么说也得好好索取一些回报了吧?”
“这种事情,回家再说啦!”
于乐宁极力压低声音,哀声乞求,
“好好,回家再说,我们现在就回家!”
林晚冬快要等不及啦!
这一周不仅是于乐宁在忍耐,其实林晚冬自己也在忍耐,要不是于乐宁出了这档子事儿,恐怕在回家的当晚,她老早就把于乐宁吃干抹净了吧?
“晚冬你......”
于乐宁被林晚冬这阵仗吓到了,
这种痴汉般的表情,她曾经也见过,那时候她的下场可不太妙呀......
“小猫咪,今晚就好好喵喵叫吧~”
“唔.....”
于乐宁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了,可惜,这种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
哎,这就是家庭弟位呀......
林晚冬哼着小曲儿,抱着于乐宁往一楼走去,来到了大厅。
“滴嘟滴嘟......”
忽然,救护车的蓝光在玻璃门上旋转,刺耳的鸣笛声戛然而止。
于乐宁正被林晚冬抱在怀里,脸颊还泛着红晕。
她本想把脸埋进恋人肩头躲避路人的目光,却在抬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两个担架被急救人员推着冲进大厅。
左边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额头皮肤被撕裂,玻璃片扎进眉骨,却依然能认出是于向东。
右边担架上,陈野的右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
\"让一让!重伤员!\"
医护人员吼叫着推开人群。
于乐宁浑身僵硬,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林晚冬的肩膀。
虽然这两个家伙算是于乐宁的仇敌了,但此时的于乐宁却怎么样高兴不起来,
毕竟,于向东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伤成这个样子,她还是有些难受的。
“他们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