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处的牧民们都在安静的放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一个个的牵着马匹在前方放任马匹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但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杨帆确深深的知道,这些草原上的异族也只是一个个假装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旦中原大地陷入了衰弱之中,这些草原民族就会一个个的化身为饿狼,猛扑中原大地,想想五胡乱华是中原大地的惨状。
五胡乱华的铁蹄碾碎了中原大地的安宁,腥风血雨席卷之处,山河破碎,哀鸿遍野。昔日繁华的洛阳城,如今断壁残垣间白骨纵横,城墙坍塌处的野草沾满发黑的血迹。昔日人声鼎沸的市集沦为废墟,破碎的陶片与腐烂的尸身混杂,被野狗啃食过的残肢断臂随意丢弃在街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即便隔着数里,也能让人干呕不止。
黄河两岸,原本肥沃的农田荒草丛生,因为胡人铁骑肆意践踏,百姓们被迫逃离家园,无人耕种。侥幸留在故土的人,饿得瘦骨嶙峋,树皮被啃食得干干净净,连草根都被挖得踪迹全无。村落里,老弱病残无力远行,只能蜷缩在破败的茅屋中,等待死亡的降临。有的老人饿得实在无法忍受,竟对着空气啃咬,最终在痛苦与绝望中闭上双眼;孩童们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目光呆滞,声音微弱地呼喊着 “饿”,却无人能给予他们食物,只能在饥寒交迫中渐渐没了气息。
逃难的人群如同蝼蚁般在荒野中挣扎前行。他们扶老携幼,衣衫褴褛,脚上的鞋子早已磨破,鲜血混着泥土染红了前行的道路。一路上,不断有人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胡人骑兵时不时呼啸而来,烧杀抢掠,妇女被粗暴地掳走,她们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荒野。年轻力壮的男子被抓去充作苦力,或是成为战场上的炮灰,与家人被迫分离,生离死别之痛,撕心裂肺。那些被掳走的妇女,白天遭受非人的劳作折磨,夜晚还要遭受胡人兽欲的摧残,许多人不堪受辱,选择以死抗争,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荒野,任野兽啃食。
城市里,胡人烧杀抢掠,大肆破坏。珍贵的典籍被付之一炬,熊熊烈火中,无数传承千年的文化瑰宝化为灰烬,文明的火种岌岌可危。寺庙、道观等古建筑也未能幸免,被胡人肆意摧毁,精美的壁画、雕塑被砸得粉碎,那些凝聚着无数工匠心血的艺术结晶,瞬间消失不见。世家大族的庄园被洗劫一空,昔日的富贵繁华化作泡影,许多家族就此衰落。
更可怕的是胡人之间相互争斗,战火连绵不断。每一次战争,遭殃的都是无辜百姓。城池被反复争夺,百姓们在战乱中流离失所,家园被毁。战争过后,尸横遍野,无人掩埋的尸体滋生瘟疫,疾病在人群中迅速蔓延。病人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只能在痛苦中挣扎,一个又一个家庭被疾病吞噬,村庄变成了鬼村,阴森恐怖,毫无生气。
中原大地,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他们的哭喊声、哀嚎声,仿佛是对这个黑暗时代最绝望的控诉 。
这些中原大地的惨状都是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牧民们的后代或者本人造成的,哪怕就是不是后世五胡乱华的时候,这些乌桓和鲜卑异族,一旦草原大地上缺少了粮食之后,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积攒一些粮食,或者自己开垦一些田地,而是第一反应就是前往中原大地去打秋风,去抢劫粮食等等物资,每当这些异族路过,想想那些村庄的惨状。
在杨帆在郡守衙门里面办公的时候,就听说过乌桓骑兵们前往村庄之中打秋风后村庄的惨状,种种血案都用冷冰冰的文字记录在案卷之中。
杨帆就曾经在文档之中看到过乌桓骑兵打秋风时的惨状,暮色初临时,马蹄声如闷雷般滚过青纱帐似的芦苇荡。王家庄的老槐树还挂着最后几串晒干的玉米,忽然被血色残阳染成暗红。村头望风的孩童刚扯开嗓子喊出半句 “有马队”,三支雕翎箭便穿透他单薄的身躯,将小小的身子钉在土墙上,温热的血顺着粗糙的夯土纹路蜿蜒而下,瞬间洇湿了墙角的蟋蟀洞。
乌桓骑兵像黑色潮水漫过土坯矮墙,弯刀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光。张大娘攥着半块掺着野菜的窝头,还没来得及藏进灶膛,就被粗暴地拽着白发拖出房门。她视若珍宝的陶罐 “啪嗒” 摔在青石上,碎成无数锋利的瓷片,混着残存的粥糜在寒风中结出冰碴。那些曾用来喂鸡的谷糠,此刻正被马蹄碾成齑粉。
祠堂里,族长颤抖着双手将族谱塞进神龛夹层,还未合上柜门,沉重的木门就被撞得粉碎。几个披头散发的汉子举着狼牙棒闯进来,祖宗牌位哗啦啦倾倒在地,有人抬脚将 “忠孝传家” 的匾额踹得木屑纷飞。为首的骑士翻身下马,靴子重重碾过供桌上的长明灯,火苗忽地窜起,点燃了飘落的黄表纸,青烟裹着灰烬直直升上残破的房梁。
村西头李铁匠的铺子被洗劫一空,烧红的铁砧还泛着余温,崭新打好的锄头、镰刀被随意抛进井里。三个乌桓人架着李家媳妇拖进草垛,撕扯声中她的红嫁衣碎成布条,随风挂在带刺的枣树枝上,像极了那年她出阁时,撒在花轿前的喜烛油。当呜咽声戛然而止,草垛里滚出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被马蹄踩得稀烂,露出里面泛黄的婚书残页。
牲畜棚里,耕牛的哞叫混着马嘶此起彼伏。瘸腿的老驴被铁链勒得脖颈渗血,驮着沉甸甸的粮袋踉跄前行。八岁的虎娃死死抱住自家黄牛的尾巴,却被人用马鞭狠狠抽在脸上,五道血痕瞬间渗出,他哭喊着 “大黄别走”,换来的是靴底无情的踹击。当牛群被驱赶着踏过结冰的小溪,冰面裂开的缝隙里,倒映着渐渐熄灭的万家灯火。
月上中天时,整个村庄已陷入死寂。断壁残垣间,不知谁家的纺车还在吱呀转动,那是被马蹄撞翻后,惯性使然的垂死挣扎。冻僵的手指仍保持着握梭子的姿势,主人却已横尸在打谷场,身下的积雪被染成诡异的玫红色。远处传来狼群的嗥叫,它们正循着血腥味赶来,而曾经鸡鸣犬吠的村落,此刻只剩屋檐下冰凌断裂的脆响,像极了百姓无声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