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让我放心呢？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连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都看不住？”
我真的不太理解这人是怎么丢的。
“抱歉，是我没注意……”
“行了。”
我扶额，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孩子肯定要自己找。
我让祯伊待在府邸里，自己一人出了门。
但刚离开没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回来的两人。
一大一小皆是垂头丧气，死气沉沉。
“回来了？”
绪宫抬头来看我，失落道：“对不起……”
刹利的神情看着不像是失落，更像是挫败。
“母亲大人，我想学忍术……”
“你不是嫌累吗？”
他忽然打起来精神：“不累的！而且我感觉我会很有天赋的！”
两岁可以学习忍术吗？
我不知道。
我没有教他基础的十二个印，试探着用了个普通的火遁。
我把速度控制在了他能看清楚的范围。
刹利有样学样，火焰瞬间覆盖了他身前的空气。
但还是没有达到我预想的程度，我回了府邸，让他先把这个忍术熟练再来找我。
我刚还没在府邸待多久，他就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母亲大人，我嘴巴好痛……”
“它还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呜呜呜……”
刹利仰头给我看他的嘴巴。
不止唇上被烫起了泡，嘴里也有伤口。
我把手覆在了他嘴上，用忍术帮他治疗着。
“练习火遁的时候别太着急，嘴唇受伤是很正常的事。”
“知道了……”
“下次让绪宫陪你去，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需要我亲自教导。”
“那您要什么时候才能亲自教我？”
我回望着他的那双眼睛。
那双还未接触过负面情绪的眼睛。
我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缓声道：“快了……”
“我期待着你的成长……”
——————
刹利的成长是迅速的，至少现在的绪宫已经无法再教会他什么了。
他闹着要我教他体术。
“我已经把绪宫姐会的所有忍术都学会了！还不可以吗？”
五岁的他还是小小的一只，在我腿边绕来绕去。
“你可以让绪宫教你。”
“我看过她的体术了，我感觉不太适合我，我还是想跟着您学……”
我拿着卷轴往他脑袋上敲了下。
“别闹，我现在很忙，这事下次再说。”
“可我好无聊。”
“山下不是有村子吗？你可以出去走走。”
他来了兴趣，眼睛冒光地看着我：“可以吗？”
“可以。”
他刚离开，绪宫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因陀罗大人！我饿了！”
“……”我看着卷轴没搭理她。
她凑到我身边：“我想吃您做的糕点了！”
“饿了为什么要叫我，祯伊不是在那边吗？”
绪宫撇嘴：“我喊不动他。”
“哎呀，您就……”
我刚要开口打断她，祯伊就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像是刚睡醒，及腰的长发凌乱地披在后背，此刻正用手揉着眼睛，动作间，有几缕发丝轻飘飘地从他的肩上滑落。
“我去做吧。”
他嘴角轻轻勾着，嗓音听着有些沙哑。
我看着两人进了厨房，绪宫嘴里叭叭地说着什么，祯伊则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她。
话说007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我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金灿灿坐在我的肩膀上：“没多久了。”
“它和我说过了，最多一年的时间，祯伊的灵魂能量就可以完全抽离了。”
“这一年你就好好等……”
他话还未说完，厨房那边就传来了响动。
然后就是绪宫的惊呼声。
我还没靠近那里，就先闻到了股熟悉的血腥气息。
祯伊这次咳的血比平常要多得多，光是用手遮掩已经无法接住那些滚烫又刺眼的鲜血了。
黏稠的血珠连丝带线的从他的指缝中滴落，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
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说的那能让人安心平静的雨声。
祯伊支撑着的手已经开始不稳了，绪宫在一旁想扶住他，但被他拍开了。
“我不需要……”
他是背对着我的，而我走来时并没有发出声响。
绪宫耸耸肩，无奈地看向我。
厨房里安静到能听见血珠啪嗒滴落的声响，还有祯伊急促且愈发不稳的呼吸声。
我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不用勉强，你先回屋吧……”
话音未落，刚刚还在硬撑着的祯伊忽然就跪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地开始咳嗽起来。
可即使是这样了，他的左手依然还在努力地抠着柜台的边缘。
我走近了些，依稀能看见有内脏的碎片随着血被他咳在了掌心。
祯伊深吸一口气，缓过劲后抬头来看我，耳边的金色太阳纹耳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嘴角还残留着的鲜血，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我……”
“够了。”我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还想硬撑着吗？”
祯伊垂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我朝绪宫道：“你扶着他回屋里去。”
“不用。”
祯伊扶着柜台摇晃着站起了身。
“我自己可以……”
我无视他的话，看了眼绪宫后转身就走。
“扶着他。”
“我说了我不需要……”
“闹够了没有。”
他扶着柜台的手紧了紧，面容藏在阴影里。
我不喜欢如今的他。
性格软和温柔，内里却总是藏着事，别人轻轻的一句话，只要触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就总想要还回去。
我知道他在我面前是收敛着了的，但那倔脾气还是会不可避免地从语气里透露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强撑着了。”
“回去好好躺着。”
“我等会忙完了再来看你。”
祯伊最后还是被绪宫扶回了房间。
后者在收拾好后就回到自己房间安安静静待着去了。
两人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房间，等我忙完，端着熬好的药去看祯伊时，他缩在被子里，任我怎么唤都没动静。
不会死里面了吧。
可我还是能够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
“行了。”
我知道是我那时话说重了点，神色平静了点，这孩子脑子里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快把药喝了，今晚上能保你睡个安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