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烈抱着阿娜回到自己的小土屋里时,怀里的少女已经因为伤势过重,加上精神损害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萧烈眼中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把少女娇弱的身体放在床榻上。
因为少女身上破损的粗布衣服沾满了粘稠的血迹,和伤口黏在一起。
所以想要为其疗伤,第一步就是要先把衣服脱干净,清理身子,露出下面的伤口。
萧烈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开始动手。
“阿娜,冒犯了。”
谁知他的指尖才刚刚接触到阿娜身上的粗布衣服,阿娜就疼得浑身一颤。
即使她还处于昏迷状态,眉头也因为身上的剧痛紧紧皱起。
口中还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呢喃声。
“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
萧烈安慰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将其放在烛火上进行炙烤。
很快,火焰就将短匕的锋刃处烤至金黄。
嗤啦——
萧烈猛的一用力,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布料应声而裂。
布料下面,是少女那布满了鞭痕的后背。
上面交错的血痕就像毒蛇一样盘踞在雪白的肌肤上。
这一身的一道鞭痕下,甚至能够看到森森白骨!
难以想象,如此瘦小娇弱的身躯是如何能够承担这么恐怖的折磨。
阿娜能够坚持到萧烈带兵回来营救,这期间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
看着眼前的惨状,萧烈瞳孔猛地一缩,紧紧攥着短匕的指节微微发白。
“赵猛还是死的有些太便宜他了!”
萧烈狠狠地说道,声音里像是夹着冰渣一样,阴冷至极。
作为一个穿越者。
脑海中的现代医学知识告诉他,必须赶快将少女身上的这些伤口清理干净。
否则一旦发生感染,在没有抗生素治疗的时代,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萧烈转身准备起来清水,为少女擦拭身体的时候。
他忽然感觉自己腰间被轻轻地拉住了。
萧烈猛地回过头来,发现阿娜此刻竟然苏醒了过来。
她的眼中满是虚弱之色,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依依不舍。
“萧大哥……别走……我怕……”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萧烈耳边响起。
他尽量让声音更加温柔,附身凑近少女轻声说道:“乖,别怕,我只是去帮你拿药。”
可少女固执地摇了摇头,苍白的双唇微微开合,每说一个字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
“他们……说,我……永远都不可能等来你救我……”
“还……往我的伤口上撒盐,说这样……你回来的时候就能在外面听到……我的惨叫。”
“可是……我……从来没有叫过,因为……我不想……给萧大哥添麻烦,让别人看不起我……”
哗啦。
铜盆被骤然爆发出的罡气震碎。
萧烈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杀意弥漫。
“这群畜生,他们简直禽兽不如!”
连续深吸几口气后,萧烈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杀意。
他重新看向阿娜,声音已经恢复温柔平静。
“放心,阿娜。”
“哥哥在这里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我带回来的人,从今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
说完,萧烈轻轻将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拿来,过一会儿就打来了清水。
萧烈小心翼翼地将布巾浸泡在清水里,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压在伤口处轻轻擦拭。
只是稍微一碰。
“啊!”
少女忽然发出一声喘息,声音里似乎同时夹杂着痛苦和紧张的情绪。
萧烈的手为之一顿,这才发现阿娜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紧绷起来。
而且她的耳尖已经变得通红,红色更是顺着脸颊一路延伸到脖子下面。
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洁白稚嫩的身体,和上面狰狞的血红伤口给人一种极强的反差感。
萧烈无意去看,可他不看又如何抹药。
他的喉咙动了动,内心有一股原始的冲动正在蠢蠢欲动。
无奈之下,他只能扯过旁边的薄被将眼前的一抹雪白盖住,又闭上眼睛,这才继续上药。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逐渐升温,周围的一切都极为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少女时不时发出的一声声喘息。
萧烈想起几日之前,他和阿娜一起返回黄泉关时的那个晚上。
篝火前,少女安静的睡颜仍然历历在目。
还有当时在石头村。
两人藏身在地窖里躲避蛮族士兵的搜查。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脸颊之间几乎没有多少缝隙。
彼此呼出的气体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
再这样下去……
好在萧烈的动作并未停止,很快就将少女的身体擦拭干净。
伤口处,依旧有着丝丝鲜血再往外渗出。
如果不加以处理,要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即使没有发生细菌感染,少女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萧烈从床榻旁取出一个小玉盒。
这东西是唐玉妃派人给他送来的,里面放着的是一种极其珍贵的外用药膏。
据说这种药膏除了不能令断肢重生,几乎可以解决一切外伤难题。
“阿娜,一会儿可能会有些难受,你忍着点,过了这一阵就舒服了。”
萧烈用两指挖出盒子里羊脂玉般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少女身上的伤口处。
药膏和身体刚一接触。
“呜!”
火辣辣的感觉伴随着一阵好像深入骨髓的奇痒,让少女当即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将头死死地埋在被子里,尽可能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随着混合着血腥气的药香在屋内弥漫,少女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
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随之弥漫全身,引得少女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殊不知这一叫,差点让萧烈把手上的盒子给丢出去。
似乎察觉到萧烈的异样,阿娜小脸通红无比,轻咬嘴唇,呢喃般说道:“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这药膏,实在是太舒服了。”
萧烈别过头去,尽可能不去看床榻上的春光,继续抹药。
“报!”
忽然,帐外传来周铁牛的大嗓门。
“萧爷,我们巡逻的兄弟发现有人在我们的营房外探头探脑。”
“应该是王乘龙那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