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对镇北军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他骑马飞奔,日夜兼程,不过短短两日,就已抵达京都。
京都人群熙熙攘攘,不见任何异常。
陆渊脚下不停,未做任何歇息,直奔天牢。
天牢乃京都重地,守卫森严。
入门之时,就需要三查五验,核对身份,校验令牌,还要有大理寺,钦天监和皇帝亲笔手谕,方能入内。
而进去之后,交代明白所探何人,由狱卒领路,决不能偏移路线半步。
否则狱卒可就地格杀。
而天牢狱卒,也各个是炼体境巅峰期武者。
狱卒长则是聚气境巅峰武者。
典狱长则更是开府境强者。
这等守卫之下,只要入了天牢,什么越狱劫狱。
说出去只会被当做发癫的笑谈罢了。
可陆渊却偏偏不信这个邪。
“影龙!”
陆渊站在天牢门前,发动了吸收影龙卫首领获得的功法。
这功法现在只有一级,好在他现在已经堪堪摸到了开府境的门槛,强行靠着境界差距,居然安然无恙地穿过了门口狱卒。
贴墙潜行,一路向内。
果不其然,在最里面,找到了关押老将徐天罡的牢房。
只是牢房门前竟然有两个狱卒一动不动地把守,非似旁处,仅仅有人按时巡逻。
陆渊皱眉。
徐天罡已是老将,对战狄人时,留下不少伤病。
现如今年事已高,境界也早已停滞,哪怕狱卒们只有炼气境,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突破重重守卫越狱。
更何况还有聚气境的狱卒长和开府境的典狱长看守。
何至于门前有两人严防死守。
难道,京都此次知道他要来吗?
正自犹疑不定,忽听其中一个狱卒冲着他的方向高声厉喝:“什么人,竟敢擅闯天牢!”
陆渊心下一惊,差点儿暴露身形。
他方才查探,这狱卒应该不过就是炼气境罢了,如何能看穿他影龙功法的?
谁料此时异变陡生。从他身侧窜出一个人影来。
路过他时,惊讶地发出一声“咦”的声音,可却并不停留,立刻和两个狱卒交手起来。
陆渊见如此异变,本想趁乱将徐天罡救出。
可谁料狱卒竟然训练有素,并不随意追击。
那人影几次三番想要将狱卒引开,可狱卒也不过追踪三两步就立刻退回去。
更让陆渊不解的是,眼前这两个狱卒,分明不止炼气境。
甚至可能不止聚气境。
陆渊自己乃是半只脚踏入开府境的武者,对于真气力量格外敏感。
甚至他隐隐察觉到,两人似乎懂影龙功法,只是并不施展开来。
但随手回击时,动作如鬼如魅,让人捉摸不定,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只听“叮叮当当”数声金属碰撞,不过眨眼之间,那来者已经出招上百下。
可却全数被狱卒抵挡回去,一招未漏。
而不远处狱卒已听到声响,已经纷纷赶来。
陆渊见情势不妙,只得暂时后退。
狱卒如此训练有素,到让陆渊愈发困惑。
徐天罡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吗?
为何会引来影龙卫装作狱卒在此把守?
正自疑惑,却见那人影有意要后退。
可周围所有退路,都已被狱卒拦住。
这群狱卒属实并非等闲之辈,哪怕是临时遇到入侵,也立刻各守职责,没有丝毫纷乱之意。
就是镇北军遇上敌袭,也不过如此。
眼看着来人即将被捉住,陆渊轻哼一声,伸出手去,直接将那人捞到身边。
影龙功法催动至全身,真气外溢,竟将那人也一起笼罩在功法之内。
一时之间,两人恍若鬼魅,站在墙角,犹如化作墙壁一部分。
狱卒冲至附近,却完全看不到两人,只能平白来回跑动。
“人呢?”
“人呢?追到这里,怎么没了?”
为首一个狱卒咬牙下令:“跑不出去的,再搜!”
狱卒们领命,立刻重新搜索。
听着狱卒们脚步声渐渐跑远,被陆渊捞过来的人挣扎着想要开口道谢。
“谢谢……”
陆渊却直接一把堵住他的嘴。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到方才狱卒跑远的方向,突然拐进来一个人。
正是方才为首那个狱卒。
他将空旷的走廊扫视一遍,手中长刀轻轻顿地。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陆渊心中一凛,却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对方居然那么肯定人就在这里。
他方才听着脚步声就数出来了,离开时的声音少了一个人。
说明此人分明是故意等在转角的。
此个狱卒心思缜密,怕是不好纠缠。
可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狱卒高喊:“在这里!”
听闻这声,眼前的狱卒却并不立刻转头就走,反而是拔出佩刀,将真气凝聚其上。
随意对着整个走廊,挥出两刀风刃,却正好打了个叉。
能将整个走廊完全扫到。
眼看身边的人按捺不住,提剑就要接招,陆渊急忙把人按住。
随即拖着他,以影龙功法,运转焚心决,脚下却踩着霸王枪法的步法,几个闪身。
竟然在这两道看似完全贯通了整道走廊的风刃中,寻出了一条能避开两道风刃的路。
对方见风刃在整个走廊畅通无阻,打到了走廊对面的墙壁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这才将佩刀插回刀鞘,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匆离开。
陆渊听着再无其他动静,这才拉着人,飞速按照进来时的路,带着人逃离了天牢。
除了天牢,却并不敢随意停留。
一路遮掩气息,直至来到城外。
对方一路不再言语,直到停下陆渊停下脚步时,这才拱手道谢。
“多谢世子相救,大恩大德,铭感于心!”
陆渊看向对方,眼神冰冷:“铭感于心,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对方看了看自己衣袖,坦然一笑,随即抬手将自己的伪装卸下,竟然是个貌美女子。
身形也跟着化去些,比之方才矮了整整一头。
她随即盈盈下拜:“叶二娘见过世子。”
陆渊神色不见稍缓:“我不记得曾见过你。”
“二娘曾闻世子体弱多病,不似乃父,今日一见,方知流言不可信。”叶二娘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味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