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色的冰淇淋甜筒还捏在小灵手里，最后一点香草味的奶油沾在嘴角，她正想抬手擦掉，却忽然感觉到脸颊落下一丝凉意。
抬头时，一片鹅毛般的雪花慢悠悠地飘下来，落在她的发梢，瞬间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等等，怎么下雪了呀？”小灵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她停下脚步，张开手接住飘落的雪花。
“十月份怎么会下雪？”小灵喊道。
“难道是消灭了混沌古兰特王的原因吗？”
十月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
细碎的雪片从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落下，很快就给路边的树枝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清冽的寒意。
她手里的冰淇淋还冒着淡淡的冷气，与飘落的雪花相映，倒像是把冬日的温柔都握在了掌心。
维亚站在她身边，看着雪花越下越大，原本斑驳的青石板路渐渐被染白，眼底忽然掠过一丝念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相机，屏幕上还留着刚才和小灵一起吃冰淇淋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发梢，满是暖意。
他轻轻碰了碰小灵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要不要把我们两人现在的样子拍下来？”
“你看这初雪多好看，以后想起来的时候翻一翻，想想今天的冰淇淋，还有这场突然的雪，也是件很美的事。”
小灵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机屏幕，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她点点头，声音轻柔得像飘落的雪花：“嗯，我都听你的。”
维亚笑着举起手机，让小灵靠在自己身边，镜头里，小灵抬手接住雪花，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眼底盛着初雪的惊喜。
他则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连眉眼间都染着温柔：“咔嚓”一声，初雪、冰淇淋与相视而笑的两人，就这样被定格在镜头里。
收起手机时，维亚的眼神忽然沉了沉，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声音轻了几分。
“凯奥斯打伤千果师傅的时候，我拼尽全力将他送入宫殿里休息，还找了最好的药师来疗伤，可没想到……”
“他中毒太深，还是没能撑过去。”
说到这里，维亚的喉结动了动，语气里满是遗憾。
“他临终之前，把毕生修炼的拳法魂魄都注入到了我的体内，还说‘维亚，以后就拜托你守护这片土地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
“有些力量的传承，背后藏着的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痛。”
小灵听到这话，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有些发凉，想必是每次想起千果师傅，都会觉得难过。
小灵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
“我能理解，这不怪你。”
“千果师傅选择把力量传给你。”
“不是想让你活在愧疚里，而是相信你能带着他的心意，保护这个宇宙的花花草草，保护那些他想守护的人。”
维亚看着小灵说了起来：“当初在师门，他总说你心思细，最懂怎么护着别人，现在你生活不错，他一定很欣慰。”
小灵这时候补充起来一些东西。
“和凯奥斯决战之后，整个多次元宇宙都被打得支离破碎，我用了自己90%的气息，修复那些被摧毁的宇宙。”
“那时候我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看到那些星球重新亮起光芒，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小灵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轻响。
“后来我不想再卷入纷争，就来到了地球，在农村找了个普通的工作，过几天安稳日子。”
“其实之前去城市里找工作……”
“被刷掉了。”
“但是说真的，很感谢地球人对我的照顾，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却愿意把我当成朋友，给我温暖。”
“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哥哥们现在的生活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也在想我。”
小灵听到“找工作”，眼睛亮了亮，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呀？”
提到这个，维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自豪。
“我来地球后，找了家叫’青禾玉米饮料公司’的饮料公司当员工，一开始只是在车间里帮忙搬原料、贴标签。”
“后来老板觉得我做事踏实，就一点点把我提到了主管的位置，现在主要负责把控果汁的品质。”
“每天看着新鲜的水果变成一瓶瓶好喝的果汁，还挺有成就感的。”
“哇，干得不错嘛！”小灵由衷地为他开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郑天宇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呀？”
维亚听到“郑天宇”三个字，忍不住笑了：“他哪是员工啊，他可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郑总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每周都会抽两天早上，自己去市区或者郊区买玉米、苹果、猕猴桃还有梨子。”
“每次都买满满一卡车，送回工厂让我们做成果汁，他总说‘新鲜的水果才能做出好喝的果汁，不能糊弄顾客’。”
维亚顿了顿，又补充道。
“而且他对员工们也特别好，逢年过节都会给我们发福利，去年我感冒请假，他还亲自提着水果来看我。”
“郑总说‘维亚，身体要紧，别硬撑’。”
“能遇到这样的老板，也是我的幸运。”
小灵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老板这么可爱，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尝尝你们公司的果汁，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喝。”
利波维亚点点头，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雪花：“好啊，等雪停了，我带你去工厂看看，还能让你尝尝刚榨出来的猕猴桃汁。”
“酸甜可口，特别好喝。”
雪花还在慢悠悠地飘落。
两人手牵手走在初雪覆盖的小巷里，脚印深深浅浅地留在雪地上，像是把彼此的心意，都刻在了这温柔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