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后的草地沾着晨露，小灵一屁股坐在草丛里，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军绿色的战斗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望着不远处正在对练的雷欧和梅特利托，手里还攥着刚才被打飞的能量手环，气鼓鼓地往地上捶了一拳。
“好累，训练这么久还没有掌握自己的东西！明明跟着雷古洛思学了三天的“宇宙拳法基础式。”
“可每次发力都像隔着层棉花，总差着那么点意思。
利波维亚在她身边坐下，身体反射着S80星球特有的柔光。
他从背包里掏出水袋递过去，声音平稳得像灵境之池的水面：“不着急，这种东西只能慢慢适应。”
“雷欧师兄说过，武道最忌急功近利，你看阿斯特拉，当初为了练‘宇宙拳法’，光扎马步就扎了三个月。”
小灵接过水袋猛灌了两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的焦躁才稍稍平复。
她侧头看向利波维亚，他总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递上安慰。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耳后投下细碎的阴影。
小灵忽然想起三天前刚到S80星球时，他把唯一的能量补充剂让给自己的模样，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嗯，有你陪伴我真好。”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服的衣角，“自从离开圣灵之峰以后，也就你和我在一起了。”
利波维亚的动作顿了顿，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小灵，你的意思是？”
“傻瓜，你怎么跟个呆子一样呢……”
小灵被他这副不开窍的样子逗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在，再难的训练也能熬过去。”
利波维亚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迟钝地“哦”了一声，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伸手帮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草屑。
灵境之池的波光在两人之间流淌，空气里忽然多了些比能量波动更微妙的东西。
三天后的清晨，训练场上的能量光带比往日更亮。
小灵正对着雷古洛思演示刚学会的“流星破”，拳风带起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藤蔓轻轻摇晃，比三天前确实稳了不少。
“过了这三天，我感觉自己学会了很多技巧，真是太感谢你们的指导。”
她收拳站定，对着雷欧、阿斯特拉等人深深鞠了一躬，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却亮得惊人。
“哦？”
伪善者抱着胳膊从树荫下走出来，灰色长袍在风中扬起一角，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小灵，显然不信短短三日能有多大长进。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他双手撑腰，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可以跟我切磋切磋吗？我想看看你的成果。”
“可以的呢，前辈。”小灵毫不犹豫地应下，心里清楚这是检验成果的最好机会，她活动了下手腕，战意像藤蔓般悄然滋长。
训练场所的结界缓缓升起，将灵境之池的水汽隔绝在外。
陆千果站在结界边缘，白袍下摆被能量气流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犀利，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掌心。
伪善者的实力深不可测，这一战对小灵来说，既是考验，也是难得的契机。
“嗖！”破空声刚起，伪善者的身影已融入周围的丛林。
他的脚步轻得像羽毛落地，连能量波动都压到了最低，若不是地面上偶尔被踩碎的露珠，几乎让人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小灵屏住呼吸，将圣灵之峰的感知术运转到极致。
她能感觉到有股极淡的气息正从东南方向靠近，像毒蛇潜伏在草丛里，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
就在那气息距离自己不足三米时，她猛地转身，双拳在胸前交叉成盾：“来了！”
伪善者的身影突然从隐身状态显现。
灰色长袍下的拳头带着破空的锐响直逼她的面门，拳风里裹挟着厚重的武道底蕴，却又留着三分余地。
“精钢爆破拳！”小灵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拳风冲了上去，将三天所学的发力技巧全部灌注在右拳上。
两拳相撞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手臂涌来，像是撞上了灵境之池的岩壁，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砰——”
她撞断了三棵手腕粗的树木才堪堪停下，捂着剧痛的腹部蜷缩在地上，刚才还充满自信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哪里还有半分狂妄。
伪善者收拳而立，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语气却没有半分嘲讽：“虽然我知道这一拳力度太大。”
“但如果在实战中，你用刚才的态度对付敌人，无异于送死。”他走到小灵面前，弯腰将她扶起。
“你的技巧确实进步了，但太执着于‘赢’，反而忘了武道的根本——不是打败对手，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小灵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通红的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前辈，我明白了……”
“谢谢您对我的耐心指导。”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雷欧出拳时总带着守护的意味，技巧只是手段，真正支撑战士走下去的，是内心的信念。
就在这时，陆千果从结界外走进来，白袍上沾着些微草屑，眼神却亮得惊人：“看来这三天的训练没白费。”
他环视在场的所有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训练场。
“从明天开始，这里将会举行武术考核，无论是刚入门的新手，还是已经有所成的前辈，都可以报名参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灵身上，带着鼓励的意味：“考核不看输赢，只看你们是否真正理解了武道的意义。”
“我希望你们都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自己这一路的成长。”
小灵攥紧了拳头，腹部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她看着伪善者温和的笑容，看着雷欧等人眼中的期许。
忽然觉得，这场考核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她真正开始理解“战士”二字含义的开端。
灵境之池的波光映在她脸上，映出了比三天前更加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