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桂花带着两人往前,忍不住打听,
“婶子,我枝枝妹子生了没啊?”
梁凤兰哪里会关心这个,她只想知道自己的钱放在哪里,嘴里随意敷衍着,
“还没了,肚子那么大,小孩脑袋大,且还要生一会了。”
连桂花心想,是了,许枝枝肚子比寻常人要大很多,平时又馋又懒,说不定怀上一个头大的,根本生不出来。
几人到了院门前,许长贵看着大门紧闭,踌躇不前。
连桂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将两人拉进门,
“婶子,叔,你们这是来的着急,没带钥匙吧,从我们院子里爬墙过去也是一样的。”
许长贵看着一米高的篱笆墙,顿时眼眸一闪,
“我闺女有你这样的邻居是福气,回头等她生了,我请你们吃红鸡蛋哈。”
梁凤兰也笑道,“要不说我们跟妹子有缘分,那什么,我们得赶紧去拿东西,今天就不聊了。”
两人踩着墙角跟的柴火堆,轻而易举就翻过了墙头。
这些天,两口子每天都在家属院门口蹲守,本来都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没想到,不过就过了三天许枝枝就要生了,这不就是天赐的机会?
现在正是大家伙午休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这个院子。
两人很快就到了木门前面,许长贵随手就拿出了一根铁丝,熟门熟路的伸进锁头里,只听卡塔一声,铁锁应声砸了下来。
许长贵薄唇一勾,手艺果然还没有落下,
那死丫头去生孩子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
“你去东屋找,我去西屋看看。”
梁凤兰当即点头,“行!”
东屋是两口子的主卧,放置东西的可能性最大,她悻悻的想,等会找到东西不能全部拿走,要留一部分,好揪出那那对奸诈的两口子。
——
此时的市区医院产房外,
李欣然跟李文竹姐弟两像是门神一样,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晃得来往的医生护士头都晕了。
有一个护士认出了李文竹就是上次住在特护病房的军官,那里面的岂不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孕妇。
年轻的小护士就是上次磕cp的那位,看到这对又来了,小护士觉得自己磕的cp有后续了,赶紧跟妇科这边的护士打听起来,
“那军官的爱人生了没?”
妇科护士摇摇头,“听说怀的是双胞胎,没那么快!”
我滴个老天爷呀!
还是双胞胎,这不就是小说女主吗?
小护士又问,“外面那个女同志是产妇的姐姐吗,看着也挺紧张的?”
女同志生产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有娘家人陪着底气都会足一些。
妇科护士笑嘻嘻的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外面这个女同志是大姑子,产房里还有个医生婆婆压阵,咱们产科都羡慕麻了。”
老天奶,这是什么大赢家的人生。
怀着双胞胎,婆家齐齐来助阵。
她磕的cp好完美。
到底是谁羡慕,她不说。
小护士昨天是晚班,今天早上本来下了班就要回宿舍睡觉,这会追的cp有后续了,这个觉肯定是不会睡了。
不磕到最后她是睡都睡不着。
小护士蹲在妇产科,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枸杞茶,搬了一把凳子正对着产房门口,她必须要知道第一手消息。
产房内,
张岚一手握着儿媳妇,一只手腾出来给她擦汗,那么好看的儿媳妇这会五官都扭曲了,
“闺女,先别用力,疼的时候咱们再使劲儿。”
从开宫口到生还需要一段时间,助产士过来看了一眼,又去忙活的厂房里的另外一个孕妇去了。
那边是经产妇,已经生了三胎了,这是第四胎,生起来快。
看助产士走了,许枝枝慌乱的抓张岚的手。
张岚拍拍她肩膀,“咱不着急,孩子自己是挑了好时间来的,命里带旺!该咋样就咋样,还要喝红糖水不?”
许枝枝凑近喝了一口,这里面是空间的红糖,管用不管用的,先吃了再说。
喝完,她学着张岚的样子蓄力,深呼吸。
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完了,张岚起身往下看了一眼,没上手就知道差不多了,喊了那边的助产士过来。
“同志,您是医生吧,这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助产士一看,让许枝枝开始准备用力,“痛的时候使劲儿,不痛的时候吸气,得像拉硬屎一样,用长劲儿。”
许枝枝按照方法实践下来,第一二次还有些使不上力气,到第三次已经掌握了用力的方法,
张岚在一边给儿媳妇加油,
“枝枝,就是这样的,你是我见过最会用劲儿的孕妇,咱们加油,妈都看到脑袋了!”
“太棒了,妈的闺女可真厉害!”
许枝枝听了婆婆的话,心中一暖,掐着手心用长力气。
张岚一边鼓劲儿,一边还不忘给儿媳妇擦眼泪,擦汗。
想起自己生孩子那时候,也是吃了这一遭罪,现在看到这么娇滴滴的儿媳妇因为使劲儿眼里白皙的皮肤上都是血丝,她的心也是揪着疼。
张岚自己是妇科医生,更能共情女同志。
在产科门口见识了各种人情冷暖,她深知生育给女性带来的不光有母性,更多的是身体伤害。
她没有繁殖癖,儿女结婚随缘,生育随缘。
有时候会担心,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尊重每一位女同志的选择。
儿媳妇到了他们家,生孩子,她尽全力帮衬,若是不生,那也是小两口自己的事儿。
产房外,
李文竹扒着门缝实在忍无可忍,朝着亲姐道,
“李欣然,要不我进去!”
李欣然拦着弟弟,“别,这个家就你不会医术,你进去不顶用,我去吧,妈那点技术六年没用了,我这都是热乎的,上个月我才给农场母猪接了生!”
一胎就生了六个猪崽子,三公三母,多吉利!
“李欣然,你是不是有病?枝枝怎么能跟母猪一样?”李文竹被亲姐这句话给气着了。
李欣然自知理亏,“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那么一说,哺乳动物的原理不都是一样的,再说七叔公还夸我能干了,是个当医生的料。”
长凳的另外一边还有一对小姐妹手拉着手安安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的往里面望。
那里面有她们的妈妈,小姐俩害怕又不敢哭。
就在这时,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一个小包裹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