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枝枝家连着做了半个月不重样的早餐,梁安还是得偿所愿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农民。
青山农场接收到一名自愿支援农场的青年都懵了。
都84年了,干点什么不好?
在大家的不理解声中,梁安在小院里整理着简单的行囊,
“姐,你别怕我麻烦,有事儿只管招呼,我绝对第一时间出现。 ”
许枝枝发现孕晚期确实不如孕中期行动自如,她最近活动一会就感觉身体乏累的不行。
到了三月底,北方的天气还是天寒地冻,她只想懒洋洋的躺在家里画画。
这半个月以来还真是被养成了一个小废物。
“行,我肯定让人通知你,绝对不拦着你献殷勤。”
梁安心满意足的笑了,收拾到一半又亮着星星眼看许枝枝,“要不我迟两天在搬走,明天早上吃得榨菜肉丝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
李文竹应声从门外进来,“这个我会做。”
肉丝儿切成一条条,加上张春娥送过来的泡菜,给枝枝做个泡菜肉丝儿面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舅子过于勤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妻子的眼里最近都少了自己。
梁安表示不赞同,“姐夫,不是我说你,你切的肉丝儿还真不如我细,不信你问我姐。”
许枝枝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姐,耳根子抽抽了两下,坐起来,肚皮里的孩子也跟着醒了,在肚子里面大闹天宫!
紧接着肚皮一阵绷紧,许枝枝只感觉有肚子有下垂的感觉。
许枝枝摸着肚子,稀奇,
“宝儿,昨晚上就闹腾了好久,今天咱们休息一天好吧!”
前世的自己没有怀过孕,很多知识还是来自亲婆婆跟李文竹,整个孕中期倒是没有啥特别的感觉。
最近一个星期,她觉得两个娃在肚子里闹腾的很,搅得她晚上都睡不好。
李文竹一见妻子这表情,就知道又是肚皮发紧,妈说过,如果发紧的次数增加,而且间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那就要安排赶紧入院。
他急忙蹲下来,看了一眼手表,抚上妻子的肚皮,轻声安抚,
“宝宝,我是爸爸,咱们不闹哈,等你出来爸爸带你骑大马。”
梁安不甘示弱,“我是舅舅,等你出来,我给你做臊子面,鸡汤馄饨,炸鸡翅……”
许枝枝用手支撑着腰部,横了梁安一眼,吓得梁安悻悻的住嘴。
三分钟过后,那种紧绷的感觉渐渐消失,许枝枝这才又顺着躺椅靠了上去,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很喜欢爸爸的声音。
李文竹也感受到肚皮下安静的小家伙,他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肚子,
“我就知道你们最听爸爸的话了!”
是该准备入院了,晚上得跟妈去说一声!
现在宫缩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妈说多胞胎容易早产,他得提前一个月就住医院住着。
还得请妈过去坐镇,房子他都租好了!
梁安站在一边默默瘪嘴,他们明明就是想吃他做的早饭,虽然小外甥们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梁安大概是从小孤独久了,对还没出生的小家伙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
经历了下错站,又走了快一个星期的山路的许长贵跟梁凤兰总算是到了营地。
两人站在肃穆的“A师家属院”几个大字下面,两脸欣慰,
“当家的,这地方也太偏僻了,连火车没有直达,咱们能找到那死丫头吗?”
许长贵往旁边啐了一口,“当初随军信上面写的就是这里,找不到我们就去找领导。”
两人经历一路的囧途,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这会用随手拿的木棍支撑身体,怎么看都是乞讨过来的乞丐。
“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门岗站出来,主动问道。
老百姓对穿军装的有天然的畏惧,许长贵瑟缩了一下,操着一口乡音结结巴巴的道,
“我找许枝枝,我是她爸,她把家里的钱都拿光了,我是来找她要赡养费的!”
门岗愣了一下,许枝枝这几个字他听懂了,但是后面的话说的实在太快,他没听清楚,张着耳朵又问了一遍,
“大爷,您是找咱们营地李团长的爱人是不是?”
许长贵听到团长两个字,一双眼睛贼亮,转头小声问梁凤兰,“这团长是不是可大的官儿?”
梁凤兰家里有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也是当兵的,听说团长那就是部队里超级大的官儿了,当即点头。
“对,咱们客气点儿,等进去再要钱。”
千里迢迢来找这死丫头,损失了两个星期的工资,要是只能要回当初那死丫头拿的钱,不是亏大发了。
反正这回,不把东西全要回去,她是不会放过那丫头的。
许长贵连忙对着站岗的士兵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找她,您给我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许长贵,亲爹来看她了。”
此时下班回家的连桂花听到这话,眨眨眼,凑过来,
“叔,您是李团长的老丈人?”
许长贵在外人面前一向老实巴交,这会看到穿着工作服,还往里面走的军官家属,自然也是畏惧三分的,连忙弓腰点头,
“大妹子,我是许枝枝的亲爸,这孩子出来的时候跟我们闹了点矛盾,我跟她妈过来看看。”
闹矛盾?
连桂花可是听懂了许长贵刚刚说的话,不就是许枝枝偷了家里的钱,这种不尊长辈,还从家里拿钱是那懒婆娘能干出来的事儿,难怪来的时候能那么大包小包。
想到这儿,连桂花亲热的挽住了梁凤兰的胳膊,
“婶子,我是许枝枝的邻居,您登记一下,我领你们进去。”
这要是让许枝枝的亲爸妈在家属院闹上一通,把那些她从家里拿过来的东西都搜出来,许枝枝还能再家属院里待下去吗?
李团长估计都得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