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声响起,船即将启程。
曾国宇终于松开手,目光沉沉:“早点回来。”
徐孝薇重重点头,转身登船。
船缓缓离岸,他的身影在晨雾中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她终于忍不住落泪,抬手悄悄擦了擦眼角。
陈碧茹站在她身侧,神色平静,眼底却暗流涌动。
——她心里,另有盘算。
回程的车上,曾国宇心情极好,一把将白芷捞到腿上坐着,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腰侧,低笑道:\"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白芷别过脸不看他,他却浑不在意,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贴着她耳畔道:\"以后督军府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想怎么闹脾气都行,我天天哄着你。\"
他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愉悦,仿佛已经看见往后朝夕相处的日子。白芷抿着唇不吭声,心里却因他这般明目张胆的亲昵而微微发颤。
督军府·庭院
汽车刚停稳,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清脆的笑闹声。白芷疑惑地掀开车帘,只见十二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庭院里忙碌——是她的女学生们!
\"曾先生!\"女孩子们一见到她,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计,像一群欢快的小鸟般围了上来。石斛举着绣了一半的帕子给她看,半夏捧着一套精巧的木雕,紫苏拿着账本叽叽喳喳说着最近的进项......
白芷眼眶瞬间红了,回头看向身后的曾国宇。
男人故作委屈地摊手:\"没办法,由着你天天躲着,不知道哪天才肯理我,只能搬救兵了。\"
白芷终于破涕为笑。
吃过饭,曾国宇又安排带女学生们去学骑马,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阳光正好,草场上的青草泛着油亮的光泽。士兵们正耐心地教女学生们骑马,欢笑声洒满整个马场。
曾国宇牵着雪团——白芷那匹温顺的小白马,扶她上马。半夏学得最快,这会儿已经能骑着马小跑了,她兴冲冲地过来邀战:\"曾先生,陪我赛一局吧!\"
白芷刚要答应,曾国宇却抢先道:\"她不行,她不如你。\"
\"谁说的!\"白芷不服气地瞪他,\"我也会的。\"
男人笑得促狭:\"不如不会,不会倒还不丢人。人家学半下午就比你强。\"
白芷顿时泄了气,半夏也不纠缠,笑嘻嘻地策马跑开了。
\"四哥拆我台。\"白芷小声嘀咕。
曾国宇牵起缰绳,仰头看她:\"我遛狗赔罪行吗?\"
白芷疑惑:\"你遛的是马。\"
男人眼底笑意更深:\"我说的也不是雪团。\"
白芷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耳尖瞬间通红,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却掩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春风拂过草场,将她的发丝轻轻扬起,也带走了最后一丝郁结的心事。
夕阳西斜,草场上的风渐渐凉了下来。
女孩子们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却仍叽叽喳喳地围在白芷身边,不肯散去。半夏拽着她的袖子,仰着脸问:“曾先生,你现在身体好了,是不是能回来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