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肖风羽忍不住骂了句。
他被这女孩儿吓到了。
肖轻语看出他真的有心虚，甚至还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瞳孔震动，质问道：“是假的？你说可以救我弟弟是假的？！”
“我……”肖风羽想否认，可他清楚，有这个司徒婉清在，他说什么谎话都没用。
而且他现在和肖轻语的关系还处在合作阶段，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事。
这个司徒婉清呢？
几句话就奠定了自己弟媳的身份。
谁近谁远，肖风羽不用问就知道。
她傻？
肖风羽想抓住那个传播消息的家伙把他舌头拔了。
害人不浅！
吟——
剑身轻吟，肖轻语双目泛红，“所以，我弟弟回不来了……那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我……”
不等他说话，肖轻语又突然明白了似的，“是我的天赋？你想利用我的天赋收集面具，对吗！”
“我没有！”肖风羽矢口否认。
“你现在还说谎有意义吗？！”她大吼。
“姐姐，他没说谎。”司徒婉清轻轻拉拉肖轻语，看向肖风羽的眼神疑惑起来。
她自信自己的看人手段。
正因如此她才会感到疑惑。
因为她发现，面对姐姐的质问，肖风羽灵魂反应中的害怕担心不是恶意，反而……很奇怪。
和外面那些人的另有所图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利用姐姐的意思，或者说，他的真正目的不是什么利用姐姐的天赋去收集面具。
那又是为什么呢？
司徒婉清想不明白。
肖轻语也微微失神，看着肖风羽的眼神很复杂。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肖风羽面具后的表情有些狰狞。
这意外来的太猝不及防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这个司徒婉清倒是让他有些意外，竟然说他的否认是真的。
真不真的，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
在这个世界如果有一个天才剑修姐姐在身边，如果这个姐姐再有点弟控的意思，那不是一路横推，躺着都能赢？
等姐姐修为到了剑神，要谁的面具不是信手拈来？
到时候他手握十四张神级面具，在这个世界绝对横着走。
建立自己的王朝，打造理想中的世界，接受世人的朝拜！
将是触手可得！
而条件，只需要身边有一个弟控姐姐。
而且是专心为他肖风羽的，不是什么替代品。
否则，万一某一天事情败露，他不是“肖风羽”的事情揭露在肖轻语面前，事情太不可控了。
再加上他又没有“肖风羽”的记忆，暴露太容易。
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明说，然后用时间来掩盖原身的存在。
可现在维持时间延续的谎言被捅破了，姐姐身边还多了个人肉测谎仪。
这怎么玩？
更关键的是，这个测谎仪她，不准啊！
肖风羽无法预知自己的话会被她测成什么答案。
能救“肖风羽”的谎言被测出，没有利用肖轻语想法的谎言却成了真话。
娘的！
这怎么预判呐！
等等！
肖风羽大脑突然蹦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难道他，真的没有利用肖轻语的意思？
那他是为了什么？
咕咚！
咽了口口水，肖风羽心中猜测：“难道，我是个姐控？只是不严重？”
要不之前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
好可怕的答案。
“你在害怕？”司徒婉清又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你好复杂啊，我竟然摸不清你的意图。”
“你先闭嘴！”肖风羽咬着牙低吼。
然后，他看到肖轻语竟然挪动身体，将司徒婉清挡在了身后。
一如刚进小院时，保护他的动作一样。
而司徒婉清好像也很享受这种待遇，轻轻的抱住肖轻语没有持剑的胳膊。
可她的眼里没有开心，甚至涌上了一抹惋惜。
她在为她的风羽哥惋惜。
无比崇拜的姐姐没有保护到他，却保护了一个冒牌货。
肖风羽有些伤心，为这完全扭转的待遇。
“说吧，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肖轻语眼底存在一丝希冀。
她希望肖风羽给出一个真的答案。
而那个答案是依旧可以救弟弟。
“艹！什么理由啊！我还能给什么理由！”肖风羽着急坏了，心中一遍遍嘶吼。
有一个测谎仪在身边，再好听的漂亮话说出来也只会让人厌恶。
难道要他信念充足到自己相信自己的谎言吗？
这特么怎么可能！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肖轻语眼底的光在逐渐熄灭。
没办法了吗？
她心底苦涩。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婉清说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人。
她凭什么杀呢？
这个人为弟弟报了仇，还将以前欺负弟弟的肖家子弟也杀了好多。
还帮她挣脱了父亲的束缚。
他做到了她没做到的，也完成了弟弟没做到的。
严格来说，他是个好人。
肖轻语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个灵魂取代的不是她，而是弟弟。
如果取代了她，他一定可以保护好弟弟，比她做得好上上百倍，上千倍！
司徒婉清抬头看她，“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肖轻语勉强笑笑。
“杀了他吧，虽然他不是坏人，但我不想让其他灵魂控制风羽哥的身体活着。”
“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司徒婉清皱眉。
她能读懂所有人的大致想法，所以她的世界里没有谎言，全是真相。
可往往真相才最伤人。
所以她不想长大。
可今天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好像不只有谎言和真相。
而谎言和真相以外的东西，更复杂。
也更痛苦。
就像身边的姐姐这样，她好痛苦，好无助！
但奇怪的是，她的痛苦来源不是这个占据了风羽哥身体的家伙，而是她自己。
司徒婉清看不懂，也想不通。
肖风羽听着两个女孩的谈话，大脑运转到快要死机。
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如何让自己相信自己的谎言。
难道只能说真话吗？
承认……等等！
“我……或许可以救‘肖风羽’。”
“是真话？”司徒婉清眼睛一亮。
肖风羽心道果然如此。
他只是在“可以救”上加了个“或许”的前提，谎言竟成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