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战鼓如雷霆炸响,惊起梁山泊上群鸦乱飞。不过片刻,众头领便鱼贯而入,聚义厅内烛火摇曳,将众人身影映得如刀劈斧凿般棱角分明。
李助攥紧玉佩,跨步上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沙哑却字字清晰:“诸位兄弟,且听我细细道来。江陵萧嘉穗,乃南北朝大梁高祖之弟荆南刺史萧嶦的后人,此人文武双全,心怀天下。半月前他游历江州,正逢蔡九那狗官奉他父亲蔡京的命令,强征民夫两万,要去东京汴梁为皇帝大修宫殿楼阁。”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眼中满是悲愤:“江州城外,哀嚎声日夜不绝。那些青壮被铁链锁着,老弱妇孺跪地磕头求情,却被官兵的棍棒打得头破血流。萧嘉穗看不过眼,在江州城门下摆起粥棚,救济饥民。可蔡九竟派人砸了粥棚,还打伤数十百姓。”
“三日前,萧嘉穗在州衙前竖起三丈高的‘万民冤’旗,当着三千百姓的面痛骂蔡京祸国殃民!”李助猛地挥拳,震得案上酒盏倾倒,“他高呼‘天下百姓苦奸臣久矣’,字字如刀,直戳奸贼心窝!蔡九因他侮辱自己的父亲,恼羞成怒,命令五百官兵围捕,萧嘉穗虽武艺高强,却寡不敌众,他拼死突围,将我赠予的玉佩交给梁山商队,只求我等施以援手!”
厅内一片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突然,鲁智深如炸雷般吼道:“洒家听得浑身冒火!这等义士若不救,我等枉为好汉!”。
“正是这话!”杜壆浓眉倒竖,“救萧嘉穗,既是为天下百姓,也是为我梁山立威!”
酆泰沉声道:“蔡九如此作恶,不给他些教训,天下百姓如何能安?我愿为先锋!”众头领纷纷拔刀、握拳,齐声响应,聚义厅内声浪滔天,似要将屋顶掀翻。
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高声道:“兄弟们!如今萧嘉穗深陷困境,他为百姓发声,怒斥奸臣,却遭官府迫害。他是李助兄弟的朋友,李助兄弟的朋友就是我梁山的朋友!此番营救,势在必行!”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鲁智深、邓元觉、武松、广惠、卞祥、袁朗和马氏兄弟、滕氏兄弟、刘唐、酆泰、唐斌、文仲容、崔埜、山士奇、杨志、许贯忠,你们即刻带领五百喽啰出发!除了一些长兵器,其余的全部拿新梁刀,这梁刀锋利无比,定能让敌人胆寒!”
说到这里,王伦看向人群中的汤隆。此时,原掌管梁山武器库的陈阿七挤到前面,激动地说道:“头领!汤隆兄弟打造的武器精妙绝伦,我亲眼见他为武松打造的新武器,那工艺堪称一绝!我愿将武器作坊交给汤隆兄弟,他定能让我梁山的兵器更上一层楼!”王伦大笑,当场宣布:“汤隆听令!从今日起,你便是专门管武器作坊的头领,望你尽心竭力,为兄弟们打造出更多厉害的兵器!”汤隆激动不已,单膝跪地,大声应道:“谢头领!我定不负所托!”
随后,王伦又安排几个机灵的喽啰,悄悄跟在宋江后面。他打算让这几个喽啰比宋江先出发前往江州,用梁山制作的马车扮成商队,马车夹层里都是武器梁刀,以及棉甲,以便在关键时刻接应宋江,同时也为营救萧嘉穗做好准备。
过了几日,一行人风餐露宿,终于先来到了浔阳江。只见浔阳江面宽阔,波涛汹涌,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岸边停靠着一些船只,船火儿张横看见这么一群人,心中顿时有了猜测。他目光警惕,立马叫来十几个船夫,同时找来了几个大船,准备一起运送梁山众人过江。
王伦、武松、广惠、许贯忠登上了张横的船。王伦看着张横,心中想起原着里他的种种事迹,对他的风评不太好,但他也明白,人不可貌相,眼前的张横或许并非书中那般。于是,王伦开口问到了江州的一些情况以及询问萧嘉穗的情况。张横一听是萧嘉穗的事,心中顿时了然,这伙人定是来救萧嘉穗的。他再看王伦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立马询问:“可是梁山王伦哥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横立马纳头便拜,随后起身说道:“萧壮士游历到江州后,一直为百姓奔走,还为一些受冤屈的百姓写状子。可那江州知府蔡九,就是蔡京的第九个儿子,行事越来越过分。萧壮士看不惯,便痛骂了蔡京,以及高俅、杨戬等大臣。蔡九觉得萧壮士骂了自己的父亲,恼羞成怒,便要抓人。萧壮士藏了几天,最终还是被抓了。就在几日前,我还想着如何把萧嘉穗捞出来呢!”
王伦细细听张横讲完,心中对萧嘉穗的敬佩又多了几分,同时也对蔡九的所作所为更加愤怒。他忍不住问张横:“我听闻你之前劫道手段狠厉,却是为何?”张横神色黯然,叹了口气道:“不瞒哥哥,小的时候,我与弟弟张顺的父母便去世了,我们兄弟二人无依无靠,只能在船边当苦力。后来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又被人盯上了。有一次,几个歹徒想要谋财害命,我为了保护弟弟和钱财,用匕首杀了两人。从那以后,我们便明白了,在这世道上,必须要狠一些,才能震慑其他居心不良之人,才能活下去啊!”
说话间,船很快到了岸边。张横告知王伦:“哥哥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的兄弟张顺,他在浔阳江上管捞鱼的,消息灵通,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王伦很是感动,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张兄弟的好意,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定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