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车轮溅起的火星,就是信号。”林昭昭眯起眼,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她熟练地将浸透火药的箭矢绑在镖车轱辘上,动作干净利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这鬼天气,简直就是老天爷在给他们递刀子!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迷蒙,能见度不足五米。
这简直是绝佳的掩护,也是绝佳的陷阱。
沈明远突然用折扇轻点她后背,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小心赵大人派来的暗哨——”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一枚飞刀“嗖”地一声钉入林昭昭方才站立的位置,刀尖深深嵌入泥泞的地面,刀锋上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好险!
林昭昭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慢上半秒,自己就得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了!
出手的,自然是那个红衣女子。
只见她立于雨幕之中,一身红衣如火,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却致命。
“真是阴魂不散!”林昭昭低声咒骂了一句,要不是这该死的雨,她早就一箭射穿这女人的喉咙了!
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冲了出来,正是镖局的马夫小五。
他甩出马鞭,精准地缠住了红衣女的脚踝,大喊道:“大小姐救我哥!韩叔说陈镖头女儿是叛徒!”
什么?!
林昭昭心头一震,韩叔?
陈镖头的女儿?
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电光火石之间,林昭昭反手将一支燃烧的箭矢射向马夫棚顶。
“轰”的一声,棚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一封密信,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信上清楚地写着韩叔与赵大人密谋的字句!
原来如此!
林昭昭心中一片冰凉,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大人在背后操纵!
就在这时,陈镖头突然挥刀斩断了捆住玉玺的绳索,嘶吼道:“二十年前漠北守将之子,是我兄弟!”他踉跄着走到林昭昭面前,将一枚染血的密钥塞进她手中,声音颤抖着说:“用…用我女儿的血…验证…”
林昭昭只觉得手中一沉,那密钥冰冷的触感,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脏。
突变再生!
红衣女挣脱了小五的束缚,手中银针闪烁着寒光,直取林昭昭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沈明远突然将林昭昭拽入怀中,用折扇格挡住了淬毒的银针。
“叮”的一声脆响,银针被弹飞,落入雨水中,激起一圈涟漪。
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三寸,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明远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林昭昭,低语道:“玉玺夹层的密文,需用反曲弓拉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曲古老的歌谣,在林昭昭耳边回荡。
林昭昭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感觉,是……
“准备——”沈明远突然推开她,目光如炬,声音冷冽如冰。
雨幕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镖师们粗布衣裳上,瞬间浸透,每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林昭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嘶,真凉!
这鬼天气,简直比她冬泳穿冰窟窿还刺激!
“铁牛!大壮!左边包抄!二狗子,你小子躲后面干嘛,上啊!”林昭昭扯着嗓子指挥,活像个战场上的小钢炮。
这些镖师平时看着五大三粗,真动起手来,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
还好她林昭昭来了,不然这镖局早晚得倒闭!
镖师们组成人墙,护着镖车缓缓移动,像一群笨拙的企鹅在雨中蹒跚。
按照林昭昭的现代战术,敌人在明,他们在暗,利用暴雨的掩护,将敌人一步步引入包围圈。
沈明远那边,正躲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奋笔疾书。
他要在赵大人发现之前伪造一封密信,将这口黑锅扣到赵大人头上。
这家伙,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跟敌国勾结,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突然,帐篷被利器划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刺穿帆布,直指沈明远咽喉!
赵大人阴沉着脸,站在帐篷外,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沈公子,你在写什么呢?这么见不得人?”
糟了!暴露了!沈明远心一沉,这下玩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娇喝传来:“赵大人,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林昭昭!沈明远心中一喜,这丫头,来得真及时!
只见林昭昭从镖车后一跃而出,手中两把飞刀旋转着射向赵大人。
赵大人连忙挥剑格挡,“叮叮”两声,飞刀被击飞,溅起一串水花。
“林昭昭,你敢阻拦本官!”赵大人怒吼。
“赵大人,别装了,你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林昭昭冷笑一声,手指向糖车,“看看这是什么?”
糖车?赵大人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不好!
只见红衣女的残影从糖车中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扑林昭昭!
说时迟那时快,沈明远手腕一抖,手中折扇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噗”的一声,正中红衣女咽喉!
红衣女捂着脖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身体缓缓倒下。
林昭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红衣女腰间的炸药包,反手就扔了出去:“赵大人,这可是你给的‘礼物’?送你了!”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雨幕都被映照成了红色。
赵大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林昭昭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反曲弓,搭上箭,拉满弓弦,瞄准赵大人的后心——
“等等!”沈明远突然出声制止。
林昭昭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沈明远指着爆炸后的糖车残骸,脸色凝重:“那不是普通的炸药……”
林昭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糖车残骸中,露出一块刻满血字的石板……
“这…这是什么?” 林昭昭喃喃道。
沈明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指向石板旁一道几乎隐匿在雨幕中的缝隙:“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