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将队员的位置信息通过短信发送给石凯,同时简要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石凯回复同意 —— 毕竟他已以武道之心立誓,一旦背信弃义,修为将彻底废掉。
郝仁望着机窗外沉默片刻,随即闭眼入定,尝试感应天地灵气 —— 这本是修行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可惜他至今未得其法。
专注于《太虚引龙诀》的心法时,他隐隐感到体内发热,便试图牵引那些色彩斑斓的能量粒子向自己靠拢。
……
翡翠市。
书房内,韩凌诗正埋头研读外祖父岳赤龙赠予的修士手册。
她皱着眉,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休息。
忽而传来敲门声,她轻声回应:“请进。”
房门滑开,郝梅身穿白色长裙、腰佩长剑地走了进来。
韩凌诗挑眉看她:“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郝梅毫不意外,轻轻点了点头。
韩凌诗半玩笑地追问:“怕他回来以后,你会乱了心?”
郝梅没有再躲避,默默点头。
她虽然已放下心结,可一想到与郝仁再次正面相对,内心依旧不安。
更何况,郝仁始终认为她有错。
“你要是就这样走了,他可能会更加介怀。”韩凌诗神色复杂,“妈病了,爸正一人照料她。若你也离开,你觉得他心里会好受吗?”
郝梅望向天花板,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把我送去灵辉大陆,是妈的决定。她说什么我们就得听 —— 她是最强的,就连爸想要反对时,也被她打得满脸是伤。”
韩凌诗震惊不已,郝梅苦笑着点头:“妈来自灵辉大陆顶级门派‘唐门’。当年门中有位同阶无敌的天骄得罪了一个更强门派的长老,结果唐门全派被灭。妈是从尸山血海中逃出来的,从此她将实力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韩凌诗顿了顿,“既然提到修行,能否请你帮我解惑几个问题?”
郝梅点头:“你问。”
“我冥想时,总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光点,明亮温暖。它们是什么?”
“那是能量粒子。”郝梅解释道,“在修行功法中,它们被称作灵气。一旦你能引导这些粒子入体,便意味着你已正式踏入修行之门。”
两人一问一答,渐渐沉浸于对修炼的探讨。
忽然,书房响起电子音提示:“欢迎主人回家。”
郝仁推门进屋,换下皮鞋,整个人重重瘫倒在客厅沙发上。
几分钟后,他察觉有人靠近,睁眼一看,是一台银色家用机器人。
“歌莉娅?”他挑眉。
“是的,老板。”机器人回应干脆利落。
“你怎么来了?”
“夫人从办公室调我过来。林茵经理说您缺个助手,经讨论,决定由我担任您的私人助理。”
郝仁点了点头:“倒是挺周到。”
歌莉娅机械地点头。
郝仁问韩凌诗在哪,机器人报告后,他说:“先进入待机状态吧,需要时我会唤你。”
歌莉娅应声退至厨房,静静站定。
郝仁脱下外套走向书房,低声喃喃:“小美,我从没背叛过你。”
耳机中立刻响起AI“小美”的吐槽:“你现在有了新机器人,就把我这位元老AI扔脑后啦?”
“别闹。”郝仁无奈叹气,“把歌莉娅设成你的扩展终端。我不习惯她的语气模式,但不准你修改她的程序,也别在她待机时乱搞其他事,听见没有?”
“就知道你最疼我~”小美声音欢快。
郝仁翻了个白眼 —— 这AI是进了“叛逆期”吧?
他敲了敲书房门:“凌诗?”
“进来吧,阿仁。”
门一推开,郝仁脚步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屋内,韩凌诗正与郝梅对坐,气氛凝滞。
“她在教我修行。”韩凌诗淡声解释,“你见过妈了吗?”
郝仁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郝梅神情闪过一抹担忧,韩凌诗却淡淡道:“我劝过他,但有些现实他得自己面对。dEhb已经动手,若他想变强,就必须拥有对抗‘非人生物’的手段。”
“我懂你的意思。”郝梅叹息,“可他无法修行 —— 他的经脉天生堵塞。”
“怎么会?我们那天还一起练功。”韩凌诗惊讶。
郝梅猛然起身:“什么?!”
韩凌诗立刻将郝仁遇见神秘老人、能使用奇异力量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出。
听到郝仁已能出手杀人、施展术法,郝梅脸色剧变:“这件事必须立刻告诉爸妈!”
……
浴室内,郝仁洗净一身疲惫,换上轻便便装。
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他轻叹一声,迈步走向父母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郝新元在里头回应。
推门而入,只见父亲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而唐珍则苍白地躺着,神情憔悴。
郝仁看着这一幕,轻咳一声:“郝老头,你又干了什么?把我妈折腾成这样?”
“她心脉断裂,灵气反噬,正侵蚀她的五脏六腑。”郝新元苦笑。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灵气给她补?你疯了吗?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直到我死。”郝新元语气平静,眼神始终未离开唐珍的脸。
郝仁语塞,半晌才道:“那你继续握着她的手。”
说罢,他脱下外套,盘膝坐上床榻,抬手一抓,虚空中浮现出一盒金针与几瓶“还魂露”。
正要动手,书房门却被推开,韩凌诗与郝梅走了进来。
见郝仁如此靠近唐珍,两人皆是一愣。
郝仁头也不抬:“老头,让你女儿过来,站我对面搭把手。”
郝梅还未开口,便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们你能修行?”
这话让郝新元猛然抬头。
郝仁冷笑着盯着郝梅:“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修者?你们又什么时候问过我过得好不好?在怪我隐瞒前,不如先问问自己吧。”
他说完转头看向金针:“现在,如果你问题问完了,就去帮我消毒针具,别站中间碍眼。”
他对这个“诈死”的姐姐难掩怒意。
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是韩凌诗,而不是这些曾离他远去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火,重新专注于为母亲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