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公仪济成功坑了她一把,也不和她计较了。
他嘴角微微上挑,笑得很是开心,
藏书阁占地面积极大,上下共有五层,第五层只有宗主长老有资格进入。
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可在一至三层通行,亲传弟子除了前三层外,还可以进入第四层。
青云宗的藏书阁闻名于世,收纳了无数功法典籍,种类齐全,且大多都是完本。
时栖乐想来青云宗,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三层这里有一块区域收纳的都是丹术这一类的书籍。
时栖乐仰着脑袋,目光一点点从书架上移动。
这些都是基础的丹书,教的是新入门的弟子如何炼丹,每一步都写得极为详细,甚至于火候都交代清楚了。
但时栖乐要的不是这些,她已经能够单独炼制天品丹药的人,看这些跟看儿童读本似的。
她靠在书架上,沉沉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在归鸿长老那里找了。
“没有你想要的?”公仪济小声问着。
时栖乐点了点头。
“不如去看看其他功法吧,来这这里起码得会点东西吧。”
公仪济难得想要学习,和她说了一声后,便转身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了。
说到修炼,时栖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封印了自己的修为,在大家眼中,她就只是一个小菜鸡。
有好处,也有坏处。
还是得好好‘修炼一下的’,时栖乐心想着。
于是,她转身去了青云宗新入门弟子基础功法那片区域,挑挑拣拣后,拿了几本后。
不是很想回去面对君枕弦,索性便就地而坐,低着脑袋看了起来。
简单翻了几页后,时栖乐不由得咋舌,还好她不需要和别人一样从头学起,不然可有得受了。
这也太复杂了。
单单是御剑术这一本,就和板砖一样厚,心得咒语手势这些看得她眼花缭乱的。
还不如她野路子,一脚踩上剑就飞来得容易些。
她看得入神,自然也没发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君枕弦低眸看着地上的人,神情淡漠,眉眼间尽是清冷与傲气,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她好似很想要修炼?
这个猜测在青年心中一闪而过,少女轻咬着下唇,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念着,时不时晃晃脑袋。
这副样子,倒是比昨天晚上回信时认真多了。
时栖乐正琢磨着书上这一页,她怎么感觉这心法的顺序怪怪的,像是反了一样。
正打算闭眼暗自运转一遍,余光中却看到一抹青色的衣角,她疑惑的自下而上的看去。
狗……狗男人?!
她差点没叫出声来,与青年淡漠的眸子对上,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冰冻了一下。
时栖乐心里腹诽着,这狗男人要是生在现代,家里都不要买空调了,这不现成的就有一个。
心里是这么想的,她表面上还是很乖巧的,眉眼弯了弯,低声问“仙君,你怎么来了?”
君枕弦盯她几秒后,走到她身旁,微微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随意扫了一眼少女手里的书。
很快,便微微蹙起眉毛。
时栖乐不解,朝他眨了眨眼,“仙君?”
手里的书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了,紧接着一道轻柔的白纱缠上她的手腕,将人拉了起来。
“???”
时栖乐一脸疑惑,想要开口说话又怕声音太大影响到这里看书的弟子。
只能这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出发了。
转角处,公仪济目光定在这两人身上,眸中多了几分诧异的笑。
回到苍华峰的时栖乐一头雾水,仰着脑袋望他,“仙君,为何要拿走我手里的书?”
君枕弦收回三清绫,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刚才看的御剑术第九条心法是错的,练了会导致御剑不稳。”
闻言,时栖乐轻轻挑了挑眉,怪不得她觉得怪怪的呢。
“可是藏书阁里的功法怎么出错,那其他弟子修炼岂不是也会这样?”
“嗯,稍后我会通知胡管事修改。”
“幸亏仙君看到了,否则不知会有多少弟子被误导,仙君真厉害。”时栖乐双眼微眯,张口就夸。
少女弯起漂亮的眸子,朝他浅浅的笑着。
瞧见她眼中的笑意,君枕弦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他不明白少女为何总是如此容易开心。
每次见到她,唇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连那双眼睛都在笑。
“你想修炼?”他淡淡开口。
时栖乐立马点了点头,“当然想了,想变成和仙君一样厉害。”
“………”
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君枕弦只会觉得那人不知天高地厚,毕竟勤奋有余,天赋不足就是硬伤了。
“日后无需再去藏书阁,每日午时我会抽出时间来教你。”
时栖乐心里一惊,她以为君枕弦最多就是扔几本功法让她自己学,没想到是亲自教他。
可是,他不是要她来做洒扫弟子的吗?
“真的吗?仙君亲自教我?”
“嗯。”
“仙君,若是教了很多遍,我都不会你会惩罚我吗?”
“……不会,你若是听不明白,我换种方式传授便可。”
君枕弦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时栖乐忍不住试探他的底线,得寸进尺的再次开口。
“那就是说我以后也不需要干活了,只要修炼就可以了吗?”
问到第四次,君枕弦眸底隐隐多了几分不耐烦,显然耐心要耗尽了。
“再多问一句,便每日将这苍华峰上上下下打扫干净。”
闻言,时栖乐开心的蹦了起来,一把搂住青年的手臂,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也软软的。
“仙君仙君,你最好啦!”
触及少女柔软的身体,君枕弦脸色微变,高大挺拔的身子一僵,本能的要将人甩开。
下一秒,时栖乐便自己松开了。
一蹦一跳的往自己房间去去,脑袋上坠着的小铃铛叮叮响着,清脆悦耳。
君枕弦站在原地,方才碰到少女身体的部位像是触电了一样酥酥麻麻,他神色恍惚而又迷茫。
好生奇怪的感觉。
半晌后,他倏的偏过头去,耳尖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