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狱卒,让裕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城里的狱卒来得如此之快,简直令人措手不及。而樱子小姐独自出城,她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在裕树的世界里,他多年来从未抱怨过产屋敷分家的衰败,因为他只是一个管家,做好本职工作便是他的全部职责。
然而,当看到樱子为了不给产屋敷家带来麻烦,毅然独自出城,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时,裕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衰败带来的无力感。
他攥着手中的药剂,心中默默祈祷。他知道,樱子小姐一定成功了,否则她绝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药剂送进来。
当务之急是将这珍贵的药剂带给逸久少爷。至于樱子小姐的情况,或许还是等少爷康复之后再慢慢告诉他吧。
不过,或许可以先和夫人以及老爷知会一声,说不定他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将樱子小姐救出来。
裕树管家快步来到逸久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三下:“咚咚咚……”
房间里传来逸久低沉而疲惫的声音:“进来……”
裕树没有丝毫迟疑,推门而入。
逸久坐在床边,手中不停地摆弄着将棋的棋子,眼神却显得有些迷茫。
他没有抬头看向裕树,只是机械地移动着棋子。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不停地思考,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缓解他对樱子的思念。
“少爷,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裕树管家努力装出惊喜的样子,试图让逸久不要看出自己的破绽。
“樱子小姐回来了,还带回了治疗少爷顽疾的药剂。”
“真的吗?樱子回来了?她在哪里?”逸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樱子小姐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她已经把药剂交给我,托我给您送来。还有这个平安符,她说少爷您看到就知道了。”说着,裕树管家将两管药剂和平安符小心翼翼地交到逸久手中。
“少爷先喝红褐色的,再喝褐色的,千万别搞乱了顺序。那么,我还有事要和家主商量,就先行告退了。”裕树说完,轻轻关上房门,快步离开了。
“等等,樱子…”
可惜管家不等他说完便已经离开。
房间里,逸久紧紧把玩着两管药剂,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平安符,里面果然是一枚熟悉的玉佩——那是他和母亲送给樱子的信物。
看着玉佩,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温暖,仿佛樱子就在他身边。
逸久坐在病榻上,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管家说樱子成功了,但为何她却不能亲自前来?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
他隐约记得,城里近期曾通缉过医师,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念头在逸久的脑海中翻腾,让他愈发不安。
然而,他此刻身体虚弱,无人搀扶,根本无法独自追上管家去询问究竟。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床头摆放的两管药剂上。
先喝红褐色的,再喝褐色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先把病治好,才能去寻找答案。
逸久心中默默呼唤着樱子的名字:“樱子,等我!”
他颤抖着拿起第一管红褐色的药剂,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它饮下。
药剂顺着喉咙滑落,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如同寒流般席卷全身,仿佛要将他冻结在原地。
逸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没有犹豫,迅速拿起第二管褐色的药剂,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刹那间,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冰冷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但腹部却传来一丝温热,这让他在痛苦中稍感慰藉。
然而,身体的剧烈变化还是让他无法承受,眼前一黑,逸久晕了过去。
另一边,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裕树管家恭敬地站在家主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家主,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也尽力了。”
对面的男人,产屋敷家主,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说的我知道,我已经提前将她一家送出城了。我也和城主多次洽谈,可还是没用,我实在琢磨不透城主的心思。”
裕树管家只感到一阵失望,他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家主,我明白您的难处,可樱子她……”
“行了,行了,我知道。”家主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
“现在没办法,根本劝不动。我再说下去,咱们产屋敷家就要搬走了。城主的决定,不是咱们能左右的。”
凛夫人在一旁听着,心中满是不甘。
她又试图说服自己的丈夫:“老公,真没办法了吗?樱子她好歹也是我们家的媳妇。她那么努力,那么善良,而且逸儿也很喜欢她。每次逸儿见到她都会露出笑容,每次听到房间里传出的笑声,我都感觉自己的儿子又和从前一样…”
家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我也明白。但你也要清楚,逸久的病情不是一般的医术能治好的。就算樱子的医术再厉害,我还是很难相信她能治好逸久。我也不想让你抱太大希望,万一……”
凛夫人打断了他,眼神中透着坚定:“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我还是想相信她。我每次路过医馆,都会看到樱子不是在帮别人看病,就是在钻研医书。她真的很努力,也很喜欢逸儿。我相信,如果奇迹真的存在,那么现在就应该在那个女孩身上绽放。”
但是理性一直维持着这个男人的神经。
家主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们有这空,还不如赶紧去看看逸儿。他现在更需要我们。咱们产屋敷家,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付之一炬。”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轻轻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无奈的局面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