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刀刃的消失,唯一能够支撑月岛身体的东西消失,他已无力再支撑身体站起来。
“噗通”一声,月岛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头,上半身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维持着支撑,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被愿力包裹的母亲。
结界外面的樱子见此一幕,她断定战斗已经结束,她放下符箓,迅速来到月岛玄一的身体旁,她的双手搭在月岛的肩膀上,直接将他原本站着的身体放倒在地上。
月岛玄一的衣物早就被血液浸透,必须要赶紧处理,避免血液流出过多,樱子也不知道月岛玄一的衣服是怎么穿的,也不想研究,她双臂用力,直接将碍事的衣物撕碎。
虽然有些羞耻,不过这只是医师的工作,不要多想,樱子再次提醒着自己。
映入眼帘的是还在流血的伤口,可恶,怎么办,还是先用衣物止住流血吧,思绪至此,樱子也迅速拿起月岛被撕碎的衣物,想要将他的伤口包起来。
这时,吉川婆婆拉住了樱子的手腕,并把提前准备好的纱布和药品丢在了樱子怀里。
“大皇子的身体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樱子。”
“嗯,那当然了,我可不会让他死的。”
拿到了药品的樱子,顿时迸发出了一股自信,她是绝对不会让月岛玄一倒在这里的。
随即樱子便开始为月岛玄一处理起来伤口。
而另一边,伴随着光芒的消散,一位面容姣好的女性出现在地上,她便是源。
她有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发梢微微卷曲,更添几分妩媚白皙细腻的肌肤仿若凝脂,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泉,透着温柔与坚韧。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时,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心生好感。
她身着一身传统的日本和服,精致的花纹与淡雅的色彩相得益彰,腰间系着一条华丽的腰带,更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既端庄优雅又不失温婉动人。
此刻,躺在地上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温柔地看向不远处正在为月岛处理伤口的樱子,欣慰地看着这一切。
源缓缓起身,原本被斩断的手臂也恢复了原状,看来似乎是被愿力修复了。
她来到了,月岛的面前,蹲下身子,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岛的脸庞。月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们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彼此都害怕打破这如同梦境般的画面。
“玄一……”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温柔与思念。月岛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伸出手紧紧抓住源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再次消失。“母亲……”他哽咽着问道。
源微笑着点点头,“是我,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看着月岛的伤口,源有些自责地说道:“抱歉啊,玄一,都是我太任性了,但是作为母亲的我,看到孩子被欺负,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说着,她轻轻将月岛搂在自己怀里。月岛把脸埋在源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尽情地宣泄着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思念。
一旁的樱子和吉川婆婆看着这一幕,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母子二人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弥补着过去十几年的分离。
但是时间似乎并没有给予这对母子过多的时间,就在二人寒暄之时,源身上的光芒似乎变得有些暗淡了。
愿力开始消散了。
吉川婆婆虽然并不想破坏这和谐的一幕,但出于职责还是出言提醒。
“时间不多了,源,愿力已经开始为你“铺路”了,还是快些上路吧,不然留在这里也只是重蹈覆辙罢了。”
“趁着还有不少愿力在你的体内,下辈子说还能投个好胎。”
事实确实和吉川婆婆说的一样,灵魂异化过的源,早已经丧失了寻找往生之路的能力,而现在愿力形成的“道路”就是她最后的机会,至于投个好胎什么的,就当是个不错的念想吧。
源抱紧了月岛,轻声说:“玄一,母亲要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这么拼命。”
月岛控制着情绪,他把头埋得更深,声音带着哭腔:“嗯,我知道了。”
源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又坚定:“傻孩子,这可是你母亲的新生之路,哭可不是很吉利的。”
光芒越来越微弱,源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月岛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
他知道时间要到了,他抬起头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在和母亲分别的这种时候,月岛实在是无法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源回头,微笑着朝月岛挥挥手,眼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最终,源的身影消失在光芒尽头。月岛呆呆地望着母亲离去的方向,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许久,他缓缓转身,眼神逐渐坚定,他知道,自己要带着母亲的爱与期望,继续前行。
事情收尾,吉川婆婆再次念起咒语,伴随着结界的消散,月岛玄一点灵魂也回归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随着灵魂进入体内,月岛只觉得一股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狠狠地冲击着他的精神。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他下意识地想要挪动一下身体,以缓解疼痛,但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的瞬间,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压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不要乱动,你的伤口会崩开的。”樱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关切的语气。
月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樱子。只见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月岛身上,而是偏向了一旁,仿佛在故意避开与月岛的对视。
月岛不禁有些奇怪,他不明白樱子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那边有什么东西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樱子终于开口了,不过她的话语却让月岛有些意外。
“下次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樱子的声音平淡,但其中的关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月岛微微一怔,随即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说完,他便静静地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樱子。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话说,樱子,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干嘛总是看着别的地方呢?”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瞬间在樱子的耳边炸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嘴里也开始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完全说不清楚话。
其实,樱子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有些害羞,毕竟月岛是个异性,现在还受了伤,衣衫不整的。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那个人的身影,对于其他异性,她没有太多的感觉。
每当她看到异性的身体,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即便她做过医师,知道分辨患者和朋友的区别,但她还是会有那种感觉。
然而,当她面对月岛这个朋友时,事情的原因却让她难以启齿。尽管她知道应该向月岛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在内心的慌乱中匆匆逃离。
就在她转身离去的不久,一件衣服被樱子轻轻地盖在了月岛的身上。这件衣服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刚刚从福伯身上“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