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晨曦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在朱有建的床榻之上,仿佛在唤醒沉睡的人儿。
朱有建悠悠然转醒,仿若一只刚从漫长冬眠中苏醒的懒熊,睡眼惺忪地缓缓坐起身来,抬手揉了揉还带着浓浓困意的双眼。
那动作懒洋洋的,仿佛每一下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随后,他才慢悠悠地起身,拖着还有些拖沓的步子走向洗漱之处。
待他洗漱完毕,正欲放下手中物什,目光却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强大磁力吸引,刹那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好家伙,这明代居然就有牙刷了,而且模样精致得让人惊叹,简直超乎他所有的想象!
瞧那牙刷的白玉手柄,温润细腻得如同刚刚出锅的羊脂玉,入手的瞬间,一股暖意缓缓传遍掌心。
约摸五寸长短,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一层柔和而迷人的光泽,仿若静谧夜空中静静流淌的月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刷毛呈浅棕色,不软不硬,恰到好处的软硬度仿佛是大自然精心调配而成。
每一根都像是被一位严苛的工匠精心挑选过,刷长约一寸,高度和宽度都在三分之一寸左右。
根根笔直挺立,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像是等待将军检阅的小士兵,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再看那牙膏,竟是浅白色的膏体,凑近轻轻一嗅,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
仿若春日里微风轻轻拂过花海,所带来的那一阵芬芳,瞬间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朱有建满心好奇,仿若一个偶然闯入神秘宝库、发现新奇玩具的孩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向伺候在旁的太监打听。
太监见主子发问,赶忙上前一步,脚步急促又不失恭敬,弯腰低头,声音轻柔地回道:
“陛下,这牙膏乃是用茯苓粉、珍珠粉、阿胶粉、香薷汁混合而成,置于银盏之中,借蜡烛的温热将其软化成胶状,再用银勺均匀地舀在牙刷之上。”
那语气里透着几分自豪,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
朱有建闻言,不禁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深沉,饱含着无奈与惊愕,心中暗自腹诽:
这也太奢侈了吧!
简直不给穿越者留活路啊!
本想着凭借自己来自后世的见识,搞点发明创造,在这古代混出点名堂,可如今倒好,单这牙膏牙刷,前世的自己都没用过如此上乘的。
这哪是牙膏啊,分明就是能吃的“宝贝”,怕是现代那些高档护肤品,在它面前都得自惭形秽,甘拜下风。
洁面之时,朱有建瞧见宫女手中捧着一个檀木盒,盒中静静卧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浅黄色团子。
他瞧着稀奇,仿若看到了来自遥远外太空的天外来物,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探究,暗自揣测:
这是个啥玩意儿?
不过看这架势,洁面时放在旁边,想必是洗脸用的吧。
这般想着,他便伸手将团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手指轻轻摩挲着,仿佛在试图解开一个古老的谜题。
一旁随伺的太监见此情形,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脑袋如同疯狂捣蒜般不住地磕头。
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说道:
“陛下,前日您使银钱购置席面,尚余下些许,昨日又余下一些,众人一合计,便添置了些香皂,以供宫中贵人使用,陛下您的这份自然也在其中。
只可惜臣等寻遍东市西市,实在找不到能与贡皂媲美的品质,无奈只能挑那最好的买回来,还请陛下责罚。”
原来,之前崇祯为节省开支,消减了宫中一应食用,还因觉得香皂耗费过大,明令禁止使用。
宫中众人只能用皂粉来浣洗衣服,至于澡豆,更是无人敢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节俭的氛围之中。
朱有建听了太监的这番话,只觉自己那颗原本就受伤的心灵,再次遭受了重重一击,仿若被一记从天而降的重锤狠狠砸中。
他满心无奈:
牙刷牙膏已经让我够郁闷的了,如今连香皂都有了,这往后可叫我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他挥挥手,那动作带着几分疲惫与豁达,并未追究太监的责任,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可不能辜负了。
朱有建将那香皂往脸上轻轻一抹,瞬间,一种类似面乳的柔滑触感传来,仿若丝滑的绸缎轻轻拂过面庞,温柔而细腻。
待洗净面庞,只觉清爽无比,面皮还透着些许滑腻之感,仿若刚刚剥了壳的鸡蛋,光滑而富有弹性。
他不禁惊叹出声:
“这香皂可真是好用啊!集护肤、清洁于一体,还是纯天然无刺激的环保型产品,简直绝了!”
惊叹之余,他下意识地想要找铜镜照照自己此刻的模样。
那太监也是个机灵鬼,眼疾手快地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
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到朱有建手边,仿若献上世间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眼神里满是讨好与谄媚。
朱有建接过镜子,与镜中的自己面对面。只见镜子里映出的面容颇为英俊,是一张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大叔脸:
眼睛深邃有神,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恰似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
鼻梁挺直,宛如山峰般坚毅,撑起了整张脸的精气神,仿佛是整张脸的中流砥柱;
嘴唇薄而色暗,嘴角微微下垂,嘴型略微内收,还带着几道细纹,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位于两眼瞳孔之间。
上唇留着胡须,须尾微微上扬,透着几分洒脱,仿若一位仗剑天涯的侠客,不羁而豪迈;
眉毛浓密,微微上挑,眉间一道浅浅的悬针纹,眉头轻皱,仿若藏着些许愁绪,恰似被乌云笼罩的山峰,透着几分阴霾;
下巴中间微微凹陷,左右两边微微鼓起,仿若男子独有的“美人尖”,更添几分硬朗之气,仿若刀削斧刻一般,坚毅而果敢。
朱有建细细端详着崇祯的面相,虽说他从未正经学过相面之术,但瞧着这面容,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
他暗自寻思:
这崇祯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心思深沉得很,那眼神、眉形、眉头,处处透着城府,这种人可万万不能深交,妥妥的刻薄寡恩之辈。
再瞧这嘴唇,生得这般模样的人,多半自负得很,说话做事全然不顾及别人脸面,言语就像利刃,伤人于无形。
朱有建大学时的两位同学,一个有着相似的眼神眉形,为人孤僻难处,整天独来独往,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
另一个生着这般唇形,一开口就伤人,常常搞得周围人不欢而散。
如今崇祯两者兼具,还用多说吗?
而且他年纪不过三十三,鬓角却已然白了大半,这说明了什么?
分明是平日里思虑过重、忧愁不断,还爱钻牛角尖,把自己活生生地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朱有建轻声叹息,满心无奈:
我虽样貌平庸,可胜在心思单纯,前世虽说干着辛苦的牛马活。
倒也觉着生活有滋有味,与人相处一向和善,奉行着“吃小亏是福”的准则,咋就稀里糊涂穿越了呢?
还穿越到这么个主儿的身体里,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得一命呜呼,唉……
那语气里满是对命运的调侃与无奈,仿佛在诉说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朱有建紧盯着镜中的自己,那目光仿佛要把镜面盯出个洞来,可瞧得越久,心里就越发郁闷,仿若一团乌云在心头迅速聚拢,越积越浓,沉甸甸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索性赌气似的,脖子一梗,猛地扭过头,像是要和镜子里的人彻底决裂,不再看那镜子一眼。
随手将镜子像丢烫手山芋一般塞还给太监,而后拔腿就走,大步流星,那架势仿佛要把满心的憋屈都甩在身后,准备去等吃早饭。
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却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充满魔力的绳索猛地拽住,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顿住脚步,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惊愕,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大,形成一个夸张的“o”形,脱口而出:
“我嘞个去!这镜子,如此清晰的银底玻璃镜,这年头居然就有了?
我还心心念念着要捣鼓玻璃,想着多赚点钱,连琉璃镜的制作都规划好了,本想着玻璃这玩意儿稀罕,能大赚一笔,不想人家连水银玻璃镜都有了!
老天爷啊,难不成这里是平行世界?
科技水平比我前世还高?
照这情形,香水也甭指望了,白酒估计也没戏了,香皂、牙刷牙膏、玻璃镜,我原本的‘生财之道’全没了,我还能干啥呢?
棉布早就有了,羊毛也早被用来织毯子、拉毛线了,唉,就算我能侥幸活下去,往后怕是也没啥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他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有震惊、有懊恼、有无奈,仿佛一个在牌局上输得底儿掉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