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指尖在星图壁画的钥匙孔边缘颤抖,翡翠碎片坠入孔洞的刹那,整面墙突然渗出幽蓝荧光。那些由星点组成的轨迹开始逆向旋转,而她后颈的疤痕与口袋里的芯片残骸同时发烫,仿佛有两股电流在皮肉下冲撞。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停在门外,墨镜男人的枪管正透过锁孔折射出冷光,可苏然的视线却被壁画中炸开的记忆碎片吸住——
父亲影像里的第三个人影忽然清晰起来。那人掀开门帘时,袖口的玉镯磕在实验台边缘,露出内侧刻着的“然”字。老妇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回响:“1999年冬至,两个孩子的心跳会激活星图。”苏然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竟浮现出与玉镯同款的缠枝纹,而镜像中,另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相同位置露出相同的纹路。
“双生密钥不是心跳……”她突然抓住张凯留下的芯片残骸,那些拼成钥匙形状的碎片在星图荧光中自动悬浮,“是血脉共鸣!”子弹击穿玻璃的瞬间,苏然将芯片按在后颈疤痕,两股重叠的心跳声骤然炸响——1907年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将两枚芯片分别植入保温箱里的婴儿后颈,其中一个婴儿腕上的玉镯突然裂开,碎成苏然瞳孔里的那片翡翠。
星图壁画突然分裂成两半,现代公寓的天花板与1907年的穹顶实验室在光影中交叠。墨镜男人的枪口抵住苏然额头时,她后颈的疤痕突然发出红光,芯片残骸组成的钥匙竟从掌心飞出,插进壁画中心的双心钥匙孔。整面墙开始瓦解成无数星点,而老妇人的身影在星尘中浮现,她腕上的玉镯正对着另一个婴儿的方向:“你和妹妹的心跳,是时间循环的锚点。”
“妹妹?”苏然的声音被星图旋转的轰鸣吞没。翡翠碎片在钥匙孔里重组,映出十七年前的冬至夜——老妇人将玉镯套在另一个女婴腕上,而苏然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导致实验台漏电引发爆炸。戴墨镜的男人当时就站在阴影里,他捡起摔碎的芯片时,父亲的影像正挡在两个婴儿之间,试图用身体隔开时间裂缝的引力。
“所以每一次循环,我都在找她?”苏然的指尖触到星图中另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的后颈也有相同的子弹疤痕。墨镜男人突然扣动扳机,子弹却在接触到星图的瞬间化为齑粉。苏然后颈的芯片残骸与翡翠碎片同时爆发出强光,双生密钥的共振让整个1907号公寓开始震颤,而钥匙孔里的星图轨迹,正逐渐拼成两个交叠的心脏形状。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怀表,而是半枚玉镯;张凯掌心的芯片残骸边缘,刻着与她后颈疤痕相同的螺旋纹;甚至每次循环开始时,她总会在镜中看到瞳孔里闪过另一道绿色的影子。星图壁画彻底碎裂成流光,老妇人的声音在光雨中变得清晰:“1907年的星图是时间机器,而双生子的血脉是唯一的钥匙。”
墨镜男人突然撕下面具,露出与父亲实验室研究员相同的脸。他举起手中的另一半芯片残骸,纹路竟与苏然掌心的钥匙完美契合:“你妹妹已经在星图里等了十七年。”苏然这才发现,男人腕上戴着另半枚玉镯,断裂处的纹路正与她锁骨下的胎记严丝合缝。后颈的疤痕突然迸出血珠,芯片残骸与翡翠碎片在双生密钥的作用下,化作一道光柱射向星图中心。
“原来每次循环,我破坏的不是芯片,是钥匙。”苏然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透明,另一个女孩的轮廓在她体内浮现。两人后颈的子弹疤痕同时亮起,1907年的实验室与现代公寓彻底重叠,形成一个环形的时间回廊。墨镜男人将两半芯片按进钥匙孔,双生心脏的图案终于完整,而回廊尽头,老妇人正抱着另一个女孩站在星图中央,腕上的玉镯裂成两半,分别映出苏然和妹妹的脸。
星图开始疯狂旋转,苏然感到两股心跳在胸腔里碰撞。当翡翠碎片与芯片残骸完全融合时,时间回廊的墙壁上浮现出十七次循环的残影——每次她砸碎芯片,其实都是在阻止双生密钥的合并;每次墨镜男人追杀她,都是为了让两把钥匙重聚。后颈的剧痛中,她终于看清父亲影像里的第三个人影是谁——那是十七年后的自己,正戴着老妇人的玉镯,将另一半芯片按进妹妹的后颈。
“原来我们不是在逃离循环,是在完成循环。”苏然的指尖触到另一个女孩的掌心,两人后颈的疤痕同时炸开绿光。星图中央的钥匙孔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双生密钥的力量撕裂了时间帷幕,而墨镜男人腕上的半枚玉镯突然飞起,与苏然锁骨下的胎记拼成完整的圆环。在时间回廊崩塌的瞬间,她看见父亲站在1907年的实验台前,正将两枚芯片分别植入两个女婴体内,而那两枚芯片的纹路,正是星图钥匙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