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箱间的雾气裹着消毒水味,在芯片的强光中凝成冰晶。苏然掌心的“18”号芯片突然发烫,十八道刻痕在雾中依次亮起,映出医院走廊的监控画面——第18号实验体正穿过警戒线,手腕上的菱形表链扫过墙壁,留下和金属薄片相同的血痕。
“他在顶楼的钟楼!”张凯突然按住额角,那里的伤口渗出红光,与芯片形成共振,“双生子的基因链在共鸣!”林默举起怀表,表盖内侧的刻痕射出激光,在雾中拼出钟楼的轮廓,而激光交汇点正是钟面中心的衔蛇鹰徽章。
三人冲出水箱间时,楼梯扶手突然渗出红色液体,在台阶上形成向上的箭头。晓雯的手机疯狂震动,暗网直播画面里,第18号实验体站在钟楼顶端,手里举着老妇人的翡翠手镯碎片,每块碎片都映着1907年的星图倒影。“他要把芯片插进钟摆!”晓雯指着直播,“盛华资本当年在钟摆里藏了量子计算机!”
钟楼的铁门被菱形表链锁住,表盖内侧的“18”字样正在滴血。苏然将芯片按在锁孔,张凯的血珠顺着芯片边缘渗入,锁芯突然弹出枚衔蛇鹰书签——背面刻着父亲的笔迹:“第十八双眼睛的倒影,在良知与阴谋的重叠处”。门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钟摆上的衔蛇鹰徽章正在吸收月光,形成旋转的密钥符号。
“第18号实验体是……”林默的战术手电照到钟摆底座,那里刻着十八个名字,第17号是“张凯”,第18号的名字被血覆盖,只露出“苏”姓的偏旁。第18号实验体突然转身,墨镜滑落的瞬间,苏然看见他额角有道和张凯对称的伤疤,而他手里的翡翠手镯碎片,正好拼成融科风控系统的核心代码。
“我等了二十年,苏然。”第18号实验体的声音和张凯如出一辙,“父亲把良知给了17号,却把阴谋留给了18号。”他将手镯碎片嵌入钟摆,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亮起,上面跳出1907年的操控算法,而算法的倒影里,是融科的开源代码在燃烧。
张凯突然跪倒在地,菱形表链的怀表弹出表盖,内侧的“17-18”字样裂开,露出父亲的最后段录音:“双生子的基因链是把双刃剑——当17号选择守护,18号可以选择摧毁,也可以选择……”录音戛然而止,钟摆突然下坠,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上,十八双眼睛的视网膜扫描图正在重叠。
“密钥是选择!”苏然将芯片插入钟摆的接口,“父亲克隆双生子,是想证明良知不是基因程序,而是自由意志!”她的血珠滴在芯片上,第18号实验体的血珠同时落下,两滴血在接口处交融,形成完整的衔蛇鹰图案,而图案的眼睛位置,是“良知”二字的代码。
量子计算机突然爆炸,钟摆里飞出无数张胶片,每张胶片都记录着1907年的交易细节,却在爆炸的强光中化作灰烬,灰烬里浮出融科的开源接口。第18号实验体摘下墨镜,眼睛里映着燃烧的代码:“原来父亲把真正的密钥藏在选择里——17号和18号,从来不是敌人。”
老妇人的笑声从钟楼顶传来,她站在风向标下,手腕上缠着重组的翡翠手镯,手镯里渗出的红色液体在夜空中画出星图。“你们以为毁掉算法就赢了?”她将安瓿瓶里的液体泼向钟摆,“盛华资本的密钥,是让你们相信‘良知能战胜一切’的幻觉!”
液体接触钟摆的瞬间,所有胶片灰烬突然重组,变成十八道衔蛇鹰徽章,徽章的影子在地面拼成1907年的星图,而星图的圆心处,苏然和张凯的影子与第18号实验体的影子重叠,组成完整的人形。父亲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真正的密钥,是让操控算法看见自己的倒影,然后……”
话未说完,金融街方向传来巨响,盛华大厦的废墟里升起量子计算机的核心部件,上面刻着十八道平行刻痕。晓雯的手机直播显示暗网界面跳出最终标题:“密钥游戏终章——第十八双眼睛的倒影,是你自己”。苏然看着钟摆里的芯片,发现“18”号编号旁多了道刻痕,变成“17+18”的符号。
第18号实验体突然将翡翠手镯碎片塞进苏然掌心:“父亲说过,第十八双眼睛看见的不是星图,是选择的倒影。”他转身撞向风向标,菱形表链的怀表飞向空中,表盖打开的瞬间,1907年的星图倒影落在量子计算机的核心部件上,而星图的圆心处,出现双睁开的眼睛。
警笛声中,老妇人的轮椅滚下钟楼,轮椅扶手上的翡翠手镯裂成十八块,每块碎片都映着苏然的脸。远处的金融街尽头,那辆黑色轿车第五次驶过,车窗里的人举起菱形表链,表盖内侧的“18”字样被警灯照得透亮,而表盖背面,刻着父亲未写完的话:“……然后让它成为自己的防火墙”。
林默捡起地上的衔蛇鹰书签,背面新刻的字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下一个密钥,在你选择看向哪里的倒影里”。钟摆的残骸中,芯片正在自动上传融科的开源代码,而代码的数据流里,隐约可见十八双眼睛的轮廓——其中第十七双和第十八双眼睛交叠在一起,瞳孔里闪烁着1907年星图的最后一道光。
苏然握紧张凯和第18号实验体的手,感觉到三个人的血液在芯片里共鸣。水箱间的倒影中,老妇人的墨镜漂浮在水面,镜片上的第十八双眼睛缓缓闭合,而镜片背面,刻着父亲的最终留言:“当你看见自己的倒影时,盛华的密钥便已失效”。钟楼的废墟上,衔蛇鹰徽章的残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残片的倒影里,金融街的晨雾正在散去,却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正悄然停在街道尽头,等待着下一个密钥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