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的身份,毕竟不同一般,如此随意便成了亲,只怕委屈了她……”
南胥泽的语气凉薄,“太子殿下管好你的太子妃就行,本王与本王王妃之事,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别以为方才进来时,他没有瞧见太子看叶轻棠的眼神!
他与靖武帝不愧是父子,一个二个,都是得陇望蜀。
太子被这么一数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晔王,向来不喜欢他……
杨皇后见自己的儿子被怼得哑口无言,忙阴阳怪气地开口,“太子不过是善意提醒,晔王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呢?难不成晔王有了王妃,就与自家人生疏了?”
靖武帝咳嗽了两声,“好了!不必扯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看向叶轻棠,“晔王失明多年,又有腿疾。朕与太后一直想给他找个知冷知热之人,陪伴在他身边,可他都不要。如今他既将你放在了心上,朕看在他对你如此紧张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你,可你也得知道收敛!而不是变本加厉!”
帝王之怒,常人难以承受。
可在叶轻棠这里,却毫无影响。
他暴跳如雷,她自岿然不动。
“陛下身为天子,掌子民生杀大权,自然是想杀谁,便杀谁。只不过,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放肆!”
叶太后气得拍了桌子。
“皇帝与哀家面前,也容你如此放肆!凭你蝼蚁一般的身份,竟也敢如此夸下海口!”
“千里之堤,可溃于蚁穴。蚍蜉撼树,犹未可知!”
“你——”
叶太后被气得脑瓜子嗡嗡地响。
一时气血上涌,眩晕不止。
靖武帝不是不想处置叶轻棠,而是,他想将叶轻棠收归己用。
如此杀器,若是用到战场之上,岂不攻无不克!
只可惜,被晔王占得先机!
“叶轻棠,你如今已经是晔王妃了,也该为晔王想想。阿泽是朕最小的弟弟,他自小就身体不好,他想要的人和事,朕都会答应,但你身为他的王妃,应该要广结善缘,而不是行为乖张,言语狂悖,给他引来祸端……”
叶轻棠看了一眼稳稳坐在轮椅上的人,收敛了脸上的寒冰,露出一抹笑意,“知道陛下仁慈,臣妾才敢畅所欲言……王爷身子不好,即便有陛下处处护着,外头的人,也时常言语欺辱,臣妾若不强硬些,我家王爷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南胥泽马上露出一副弱小无助的表情,低着头,“皇兄,臣弟的腿废了,多亏了阿棠护着,否则只怕连命也保不住呢……她脾气不好,也是因为臣弟不能护她,她若不强势些,又如何在颍都立足?”
靖武帝看着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怒火中烧。
可偏偏,他就是不能将他们如何!
他答应过密室里的人,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他就会一直容忍南胥泽的存在!
这么多年,他有无数的机会,要南胥泽的命!可他不能!
因为南胥泽若死,密室里的人,也会跟着一起死……